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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前沿] 012 与世界发展保持同步(第一章 第三节 以迁徙为途径的传播史——走出非洲4)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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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以迁徙为途径的传播史——走出非洲(4)

012与世界发展保持同步

本篇观点:人类的发展伴随着迁徙和流动,但由于远古没有文字工具,迁徙的路线、轨迹只能从考古发掘中获得的信息去推断。人类的迁徙、分布无论从规模上还是影响上都远比工具、技术的发明更显得重要,证明了信息的传播比信息的内容更重要。民主的社会不是某人说了什么,而是有了自媒体人人都能说。技术才是经济发展、社会民主的第一推动力。开篇提出的我们是谁,从哪里来的问题,算是有了一个回答的思路。

本篇是第一章的最后一篇,按“起承转合”来说,是对农耕以前早期人类生活的小结。人类的历史既是以“智力”为特征的信息发生史,又是以“功利”为目的的信息发展史,还是以“迁徙”为途径的信息传播史。原始人类流传下来的信息,主要是技术为代表的“物质文化遗产”信息,巫术为代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信息,更重要的是全球大迁徙为代表的信息传播。信息传播比信息内容更为重要,吸取临近社会群体的经验,关系到是否能够与世界发展保持同步。

一、航海是信息传播。

学过传播学的都知道,旅游是一种信息传播方式。对缺乏信息传播工具的原始人类来说,口耳相传几乎就是唯一的传播途径。没有先进的传播工具,却能将信息传播到足迹所至的任何地方,尽管效率极其低下。由于是面对面的交流,对旅行家(并非严格的旅游者)来说,过去不认识的事物是亲眼所见,甚至亲自实践;对当地人来说是耳提面命,甚至还可以看到游人的演示,直观易懂。尽管“这些旅行家不论在关于部落氏族社会的制度方面,还是在什么国家的植物群,什么地区的动物群,或者什么大陆的地质构造方面,都不能提供精确的描述”①,但航海对于因为大洋隔绝已经形成的各人类种族来说,无异于开创了信息交流的先河。

人类的航海历史可以追溯到几万年,甚至10几万年前。目前,人们普遍接受的古人航海的最早证据来自澳大利亚。要从印尼到达澳大利亚,现代人必须跨越600 英里 (约合970公里),途经多座岛屿,至少10个海峡。最大海峡的跨度为44英里(约合71 公里)。5万年前,在智人之前没有任何大型动物能够跨越。要完成如此之长的跨越,当时的航海家可能把竹子绑在一起制成简单的船只。(009)

5万年前智人出现后及最后一次冰河期结束前,尚未形成种族分化(肤色和毛发的区别)。上述证据说明蒙古人种两支大规模迁徙人群中,向东北进发的一支从亚洲北部地区通过白令海峡上的天然桥梁迁徙流转到了北美洲的阿拉斯加地区,而后又逐渐向南流动。大约到了新石器时代初期,他们到达了南美的最南端。考古学家在南北美洲先后发现古印第安人使用过的粗磨石器与亚洲出土的同一时期的石器极为相似。人类学家则从研究人体的躯干、头发、肤色、眼睛和鼻型等方面,推断出美洲的印第安人应属于亚洲蒙古人种②。(010)

另一支亚洲人却朝南流动,从马来半岛迁徙到印尼的瓜哇岛,而后又移向大洋洲。早期的航海无疑为后来的大迁徙提供了类似于现代“下南洋”那样的参考信息。

据2010年2月23日新浪环球地理,考古学家在希腊克利特岛发现了史前手斧,这表明人类在地中海航海的时间比原来预计的提前了10万年以上。海岸陆架的地图显示,即使在地中海已知最低点时——比当前海平面低约440 foot (约合144m),从土耳其或者希腊出发的人们必须开辟3条从19公里到39公里长的不同水路才能到达克利特岛。如果古代航海家从非洲出发,他们需要在大海里航行200公里。鲁内尔斯说:“我们从9个不同位置找到几百个石头工具的事实说明,很多人为了生存在此航海,并且给我们留下了一条明显的考古线索。这意味着他们不是偶然漂流于此。”也就是说,希腊克利特岛发现了史前手斧,把上述印尼到澳大利亚始于5万年以前的航海时间提前到10万年以上。③

而且,其他证据显示航海可能追溯至更久远的时代。西班牙发现的人类遗骸和石头工具可追溯至100万年前,这一发现可能暗示,有的古人从摩洛哥越过危险的直布罗陀海峡,这一距离不到12英里(19公里)。此外,澳大利亚新英格兰大学的考古学家迈克尔·默伍德早已提出,直立人从印度尼西亚巴厘岛航海至弗洛瑞斯岛,后者曾出土70万年到80万年前的石制工具。如果能够进一步确定克利特岛上这些最早的石头工具至少可追溯至13万年前,那么,考古学家们可能进一步研究这些假设。然而我们更关心的是人类大迁徙以后的影响

二、迁徙对人类更重要

人类的迁徙、分布无论从规模上还是影响上都远比工具、技术的发明更显得重要,这是就人类发展而言。因为,由于这个迁徙过程长达数万年,对仅有几十年寿命的原始人来说,每代人可能都只是人类流浪生活历史长河中很短的一段距离,甚至是原地不动,几乎就没有什么迁徙的概念。据考证,人类出现在地球上已有300多万年历史。除了最后一次冰河期人类大规模分布到各大洲外,为了寻求生存和繁衍的条件,人类可能一开始就四处迁徙流动,因此有人说,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人类迁徙流动史。因此,人类历史:

既是以“智力”为特征的信息发生史;(认识自然)

又是以“功利”为目的的信息发展史;(改造自然)

还是以“迁徙”为途径的信息传播史。(发现世界)

缺乏人类源于同一种族迁徙的信息也从一个侧面证明,耳提面命的信息传播方式明白无误地显示了原始人类最重视的还是生产技术,因为迁移是在几乎难以察觉中缓慢发展的,人类祖先迁徙的信息在所有的种族中都失传了;而从钻木取火到狩猎、弓箭等技术信息却能代代相传、流传至今。可见在祖先们的生活中,物质技术重于精神文化;当然,还因为智人在十几万年的时光中都没有文字来记载他们的历史,人类有文字可考的文明时代最多不到6000年。

原始人的生产技术对他们最为重要,人类须臾也离不开生存必需的技术信息;但原始人的迁徙活动对我们更为重要,人们失传自己祖先的音讯是不得已。

前者,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就从人类祖先流传下来的工具中,获得技术属于与物质密切相关的生产力的不胜枚举的证据;即使在原始社会,这些工具也证明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论断的正确性。后者,在没有文字的远古,人类迁徙的路线、轨迹只能从考古发掘中获得的信息,进一步比对、分析中去推断。因此“单地起源说”至今还受到质疑。

航海开始的贫富悬殊将在“第七节 伊比利亚的海外扩张”中集中分析。

三、信息决定文明与愚昧。

通过漫长的遗传进化,成千上万年的生物基因突变的人类,相对于仅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人生,只有文化进化通过引入新工具、新思想或新制度能够在一夜之间改变整个社会。87岁的英国皇家学会院士大卫·f·安腾伯尔爵士宣称,人类现在的进化过程是文化的,我们有与自然遗产、基因遗产一样丰富的文化遗产。④但是,纵向回顾远没有横向环顾、即过去的传统信息远没有适时的别国经验重要。

当西欧人500年前开始探险航行时,他们发现散居世界各地的诸民族处于完全不同的发展水平。例如,中国人所拥有的文明是如此富裕、先进、治理有方,以致许多早期的欧洲来访者都认为中国人的文明优于他们自己的文明。其他海外人都是些赤身露体、到处流浪的食物采集者,欧洲人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几乎不能算人。因此,欧洲人将他们赶进沙漠或丛林,或奴役他们,或追捕他们。010中的突发奇想说到的尼安德特人,可能就是这样灭绝的。这是比海外扩张灭绝印第安人早几万年的暴行。

欧洲人还自我辩护说:“我们是一个优等民族,正在将自己优异的文明之光带给世界上诸劣等的(因而也是落后的)民族。” ⑤这一强盗逻辑,在日本军国主义的“大东亚共荣”战略中暴露得尤其充分——我来征服中国,是带给中国幸福,烧杀抢掠是文明进步的必须代价。不难发现,他们都是借传播文明为借口而实施侵略。就像008提到的,落后是因为缺乏信息资源,而不是自然资源。无论是16世纪海洋扩张之初的非洲、南亚、美洲。还是20世纪列强扩张尾声的中国,被殖民、被侵略的都是信息闭塞、经济落后的地区。

著名人类学家博厄斯⑥分析认为,人类的历史证明:一个社会群体,其文化的进步往往取决于它是否有机会吸取临近社会群体的经验。一个社会群体所获得的种种发现可以传给其他社会群体;彼此之间的交流愈多样化,相互学习的机会就愈多,信息交流关系到社会群体是否能够与世界发展保持同步。大体上,文化最原始的部落也就是那些长期与世隔绝的部落,因而,它们不能从邻近部落所取得的文化成就中获得好处。自然成为拥有所谓拥有先进文明国家砧板上的鱼肉——纯天然、无添加,很傻很天真。

这不仅是今天先进与落后的主要原因,还是与外界隔绝长达3万年之久的澳大利亚土著,隔绝上万年的美洲印地安人基本上都灭绝了的主要原因。英属圭亚那的印第安人,他们准确地按照他们之前的历代祖先那样来制作这些物品,而且他们从来不改进这些物品。在7、8千年中与外界仅有很少来往的非洲沙哈那沙漠以南地区的非洲人,至今,仍然是全球饿死人最多的地方,其落后的根源就在于信息资源的极度匮乏。(008)

相信不用再解释了,所谓与世隔绝,就是与外界信息交流不畅。文化的进步,不是向后回顾“我祖上也阔过”,而是在于吸取邻近社会群体的信息,多样化的信息交流,从而学习先进文化加快自身的发展。需要警惕的是,尽管现代社会信息交流、沟通实现了24/7无障碍,但不愿意接受新思想,固执己见的观念,再高级的技术对他们也无事无补。

四、西北欧被指愚蠢落后。

16世纪以来的列强,并非一开始就善用信息资源。上面提到的那些自认为是优秀民族而看不起其他民族的西北欧人,斯塔夫理阿诺斯提供的证据表明,在公元16世纪以前是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的愚蠢落后民族。在古典文明时期,地中海沿岸的民族处于文明世界的中心,因而成为最易接近、最发达的民族。相形之下,北欧依然是诸落后民族居住的与世隔绝的地区,今天最发达的北欧人,那时处于边缘地区,因而信息闭塞,极其落后。如果没有忘记我们在“010人类同源兄弟,差异在于文化”中所言,“人类虽有种族之分,并无智商优劣高下”,就明白欧洲人的落后是因为罗马帝国崩溃后,中世纪千年落后的天主教文化所致。

不仅是欧洲大陆,公元前1世纪古罗马著名政治家西塞罗⑦在给雅典一位朋友的信中写道:“你不要从大不列颠岛购买奴隶,因为他们非常愚蠢,完全没有接受教育的能力,无法成为雅典人家庭的一部分。”工业革命的发源地,老牌资本主义英国,在工业革命前1800年中就是如此光景!显然不能仅用上面提到的中世纪落后的天主教文化来解释。而是本节全部内容所涉及的人类大迁徙的结果,在16世纪的大航海之前,海洋是人类信息交流的天堑,英吉利海峡使然

到了11世纪时,地中海依然是文明世界的中心,因此,西班牙一位穆斯林这样写道:“比利牛斯山脉以北的种族,生性冷淡,从来没有成熟过;他们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但是,他们缺乏灵敏的头脑和敏锐的智力。”⑧他这里讲的生物性原因是不对的(010),其实是比利牛斯山脉阻隔了信息交流,信息闭塞落后使然

地理位置没有变化、人种没有变化,唯一的原因就是处于欧亚大陆边缘的西北欧,在海外扩张以前与世隔绝。据估计,自公元1500年以来,世界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类文化已经消失——或者被毁坏,或者被同化。不管处在什么时候,落后都意味着易遭攻击,过去是技术支撑的军事征服殖民抢夺他国财富,如今是技术支撑的经济全球化(见第十二节全球化的影响)掠夺他国财富。而强大的军事力量不仅是威慑,还不断对“不听话”的国家寻找各种借口进行打击。

以上的事实不容置疑地证明了孟子的论断:“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文明不仅是人与动物的分野,也是富人与穷人的的分界。下一章将拉开人类文明的序幕——农耕文明。

当今世界已经进入“智斗”的时代,网络信息传播远比跨洋航海的传播威力大千万倍。自然资源在供西方世界享受机器人红利时,落后国家人力资源红利将被彻底摧毁。信息资源已经成为比自然资源更重要的人类战略性资源,现代文明的三大支柱之一。

(可参考笔者主编的《现代科学技术知识展示图集》,1999年,科技文献出版社出版)http://photo.weibo.com/1390116600/albums/detail/album_id/3472322741145684#!/mode/1/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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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路先·列维-布留尔(Lucien Lévy-Bruhl,1857~1939),法国社会学家、哲学家、民族学家,法国社会学年鉴派的重要成员。《原始思维》,1922年。

② 010人类同源兄弟,贫富只因文化

③《考古学家希腊发现史前石斧 证明原始人曾征服海洋》,新浪环球地理,2010-02-23

④ “人类还在进化吗?”《光明日报》,2013年11月05日,12 版。

⑤【美】斯塔夫理阿诺斯著:《全球通史》上340~341页。

⑥【美】博厄斯(Boas,1858~1942年),美国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博厄斯学派创始人,美国人类学协会创始人之一,美国人类学之父。

⑦ 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前106年1月3日-前43年12月7日),古罗马著名政治家、演说家、雄辩家、法学家和哲学家。

⑧【美】斯塔夫理阿诺斯著:《全球通史》上340~3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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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马克思主义 人类迁徙 跨洋航海 信息传播 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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