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每一天 发表于 2017-7-1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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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本第六册完毕。全书阅读完毕。
公元 12 世纪初叶,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罗马被拉丁人尊为世界的都城、教皇和皇帝的宝座,他们从永恒之城获得头衔、荣誉和掌握统治尘世的权利。有关的叙述已经中断甚久,重复说明一下还是有点用处,查理大帝与奥托皇室的继承人从莱茵河彼岸的国民会议上选出,这些王侯在没有越过阿尔卑斯山和亚平宁山、到台伯河岸寻找皇帝的冠冕之前,抱着谦逊的态度,对于日耳曼国王和意大利国王的称号都感到满足。等到他们离城还有一段路程,受到成群结队的教士和民众欢迎,手里拿着棕榈叶和十字架。飘扬的军队施旗上面绘着可怕的狼和狮、龙和鹰的图形,代表着共和国早已不见踪迹的军团和支队。皇帝三次重申维护罗马自由的誓言,分别在桥上、城门以及梵蒂冈的台阶,他根据习俗发放赏金的做法,隐约有点仿效最初那些凯撒的豪迈风格。在圣彼得大教堂里面,使徒的继承人为他举行加冕大典,上帝的旨意和人民的声音棍杂在一起\"教皇吾主胜利成功万岁!皇帝陛下胜利成功万岁!罗马和条顿军队胜利成功万岁!\"的欢呼表明全民万众一心的归顺。凯撒和奥古斯都的称号、君士坦丁和查士丁尼的法律、查理大帝和奥托的范例,建立皇帝最高的统治权力。他们的头衔和图像镜刻在教皇的钱币上面,他们将正义之剑授与城市的郡守以表示所拥有的司法权。因而一位蛮族主子的名字、语言和习俗,恢复罗马原有的全部偏见。萨克森或弗朗科尼亚 (Franconia) 的凯撒只是封建贵族政体的首领,不可能执行民政和军事的权力去建立纪律,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下属的服从。虽然日耳曼人没有能力获得自由,但是却无法忍耐奴役生活。每位皇帝在一生之中都有一次或许是仅此一次,率领一支由诸侯和家臣组成的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乘势而下。我已经描述他们进城和加冕时惊惶不惊的状况,这种安静和秩序总是被罗马人的叫嚣和反叛所扰乱他们把合法的君王视为国外的人侵者:他的离开何其匆忙,大都感到羞愧难当,并且长期未能临朝统治,他的权威受到轻侮,连名字都被人遗忘。日耳曼和意大利寻求独立的过程破坏皇权统治的基础,教皇的胜利却拯救了罗马。
勤奋的卡尼法斯八世调和野心和贪婪的罪恶,打开一个新的管道。这位教皇有足够的学识来搜集和恢复百年祭,这是罗马过去每个世纪结束时要盛大庆祝的节目。他为了安全测试公众的轻信程度,适时公开发表布道演说,非常技巧散布一份报告,找出若干年迈的见证人。在1300年1月1日那天,圣彼得大教堂挤满信徒,要求在神圣的时刻获得\"传统\"的恩典。教皇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感觉到虔诚的群众都已焦急得无法忍耐,他像是被古老的证词说服,承认他们的要求极其正当。他向所有的正统基督徒宣读一篇全面的赦罪文,任何人在这一年中或是在每个类似的期间之内,只要诚心朝拜过圣彼得和圣保罗的使徒教堂,都可以获得这份恩典。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传遍整个基督教世界,开始是从最近的意大利行省,后来是从遥远的匈牙利和不列颠王国,大批朝圣客挤满各地的公路。他们要在这趟无论多么劳累和花钱的旅程中,能够洗净他们的罪孽,从军事服役的危险中获得赦免。大家处于共同的心情之中,已经忘怀地位、性别、年龄或体能方面的差异,然而汹涌的人潮急着去朝拜,在街道和教堂有很多人被踩死。很难估算来到的朝圣客,更谈不上精确的数据,一位有心的教士非常清楚,榜样有感染力量,会把数字加以夸大。然而有位明智的历史学家当时在协助有关礼仪的工作,很肯定的告诉我们,罗马无论在任何时刻都有外乡人来到,数量从未低于二十万人。另外有一位明了实情的人认为,那年外来的总人数是两百万人。每个人只要拿出微不足道的奉献,也能聚成一笔皇家的财富,两位教士手拿靶子不分日夜站在那里,来不及清点就把抛在圣保罗祭坛上成堆的金银收集起来。非常幸运的是,这是一个和平与富足的年代,即使那年的饲料缺乏,旅馆和客栈收费极为昂贵,由于卡尼法斯的政策和罗马人贪财的好客精神,面包、酒类、肉和鱼都能源源不绝的供应。在一个没有贸易或实业的城市,发一笔横财很快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下一个世代的贪婪和羡慕,看到这个世纪还有遥远的一段时期,只有恳求克雷芒六世提前实施。和蔼的教皇服从他们的心愿,宁愿自己遭受损失也要为罗马提供一点小小安慰,为了使得日期的变更有充分的理由,在实施时正式命名为摩西大赦年(1350年) 。他的呼吁获得各方的响应,就人数、热情和慷慨而论,都不亚于最早的节庆。他们遭到战争、瘟疫和饥懂的三重灾害,很多妻子和少女在意大利的城堡受到侵犯,野蛮的罗马人即使主教在场也不受管束,抢劫和杀害少外乡人。大赦年的期限会一再减缩为五十年、三十三年和二十五年,可能归于教皇的急躁没有耐性等待,虽说第二种期限正好和基督在世的年岁完全一致。过度的恩典、新教的反叛以及迷信的没落,大幅减低大赦年的价值。但即使是第十九次也就是最后一次的节庆,对罗马人而言不仅带来欢乐也有很大的收获。就是哲学思潮带来的讪笑,对于教士的胜利和人民的愉悦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西部罗马帝国甚或意大利的哥特王国衰亡九百多年后,描绘出这幅悲惨的图画。经历长时期的苦难和混乱的局面,帝国、技艺和财富全都迁离台伯河畔,不会用来恢复或装点这座城市。何况人类的处境必然是不进则退,每个后续时代都对古代的文物加速摧毁的作用,要想测出整体的衰败过程,确定各个时期每幢建筑的状况,这项工作将永无止境而且意义不大。我在这里只提出两点看法,有助于对事物的因果关系进行简单的研究。其一,波吉乌斯用雄辩之辞表示个人感慨之前两百年,有位不知名的作家写出一篇描述罗马的文章,他用一些奇特而怪异的名字来称呼同一事物,显示对这方面文物的元知,然而这位蛮族出身的地志学家耳聪目明,看见那些残留的遗迹,也听到古老的传说,能够清楚列举七所剧院、十一个浴场、十二座凯旋门和十八处宫殿,大多数到波吉乌斯的时代已经消失无踪。显而易见的是,很多富丽堂皇的建筑物能够幸存到较晚时期,而且13和14世纪出现的破坏因素,发挥与日俱增的力量和更为强大的作用。其二,同样的观察也可以适用在最后兰个时期。塞维鲁建造的七角大楼,受到彼特拉克和16世纪古文物学家的赞美,我们再也无法见到。当罗马的建筑物处于完整无缺的状态,即使前几次的打击是如此的沉重和猛烈,凭着坚固的实体和均衡的架构可以抗拒外力不致毁灭,然而等到已经摇摇欲坠,拱门和石柱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倒塌成为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