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比黄金更重要——北电破产教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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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作为全球市值第七大企业、加拿大最具价值的企业、我们长期学习的友商，北电网络的破产是令人唏嘘感慨的。最近渥太华大学管理学院发布了一份经过三年的研究和调查后的报告，希望总结出北电破产给商业的启示。从网上发布的报告的摘要来理解，“信心崩溃”是北电破产的最核心的教训。

正如报告指出的，北电破产的原因是复杂的，归结为某些外部原因或寻找替罪羊也是简单的。网上流传的《谁杀死了北电》，虽然丰富好看，但依我看来，只是讲了一些轶闻故事，但并不足以提炼出令人失败教训。无疑，从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北电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全球电信管制的解除，通信业界技术变化的加快，中国通信企业崛起，这些外部竞争因素的确给北电造成了困难。但是，相关的情况也同样适用于爱立信、思科等企业，但他们能够渡过危机，而北电却倒下了。如果说是内部管理问题，的确，本世纪以来北电更换了四任CEO，发生了财务丑闻，组织结构发生了变化，但这些管理活动在每一个独立地看，至少在当时，却被认为是解决问题的合理而正确的方法。那么，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北电一步步迈向失败的呢？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那我以为，就是“信心的崩溃”。北电的危机，在互联网泡沫时就已经初步显示了。在泡沫期，北电收购了Bay Networks（这也是北电从“北方电信”更名为“北电网络”的原因），以及其他的收购活动。这使得北电的收入翻番，市值增加了三倍。但泡沫破灭后，留给北电的据说可以使用10年的存货。这只是疑虑的开始，不过这在每一个泡沫时期的弄潮儿身上都会有这样的疑虑。继而是财务管理的问题，以及美国证监会的罚款，使得当年北电爆出巨亏的财务数字，这进一步打击了大众的信心。在历经众多财务困难之后，有人出了个主意建议北电实施破产保护。但是在一个技术飞快变化、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这样的一个举措，似乎给人一种印象：北电已经只能维持，而无力进行进一步的投资于未来了。事后分析，当时北电的现金流并不存在需要这样一种激烈的举措。北电更换CEO的举措，虽然每次都有道理，新的CEO也给北电带来了新的举措，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整体看来，变动的环境导致组织的变化，对于客户来说，是信心的丧失。

电信行业的特点是服务的可靠性，因此对于电信运营商而言，一般不愿意更换其设备供应商。他们期待设备供应商能够长期为其提供可靠的服务，这也是电信行业利润看上去相对其他行业更为吸引人之所在。但是，这种信心的建立是需要长期的建设过程。北电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74年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布兰特福德发明的电话，因此北电是一家拥有百年历史的企业。历史上，北电也是设备制造和运营一体化的。贝尔加拿大直到2000年一直是北电的大股东，为其提供了充足的现金支持。随着电信管制的解除，北电也一直试图开拓新的客户，但他的主要客户仍然主要位于北美。

然而，2000年后，客户发现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北电的人发生了变化。C级别的高层人士在动荡，关注于内部问题而忽视了与客户的沟通。下面的客户代表也不像以往，愿意做出承诺。他们更多地将客户的需求推给上一级领导去决策，或者以各种借口，躲避客户问题，避免承担任何责任。从客户这一方面，由于供应商的选择增多，可以对供应商提出更多的降价的要求，而北电的响应往往不足。

北电收购Bay Networks是希望借助后者的力量进入企业网市场。然而这种努力失败了。一方面，北电以“电信级”的思路去开发企业网产品，成本太高，开发周期也长。另一方面，北电长期提供电信设备养成了高利润的习惯，对企业市场不习惯，对Bay Networks的文化整合就没有成功过。因此，无论从外部客户，还是从兼并过来的企业内部人员来看，北电给人的印象就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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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管理学院 北电网络 大企业 管理学 加拿大

自上世纪末以来，电信技术发展迅速，以无线通信为例，现在已经发展了四代。但据称北电从2000年到破产，没有推出一款新的重要产品，有的只是在现有基础上的软件升级。客户已经看不到那个以持续创新为己任的北电。不是北电的研发能力枯竭了，北电在破产时的光是专利资产就卖了45亿美元，而是北电的产品战略让客户迷惑。以无线通信为例，北电的传统核心竞争力是有线通信和光通信，但这个领域受到市场萎缩和中国因素的强力竞争。北电也看到了无线通信的趋势。但从公司3G产品战略上，以CDMA为重点。而CDMA的市场只有北美是主流，而且知识产权费用很高，阻碍了其推广。在4G战略上，北电LTE研发相对较早，但公司对外一直看好的是WiMax，而后者的发展却很不好。因此，客户对北电致力发展的技术方向产生了误解，不能认可北电的技术能力，不认为北电是一个未来可以持续打交道的技术领先者。虽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客户的信心，对于一个在激烈竞争的环境中的高科技企业，是维系其价值的最重要的部分。回顾北电的一系列措施，如降低成本等，虽然从内部运营上来看是有效的，但和其固有的文化一起，摧毁了其客户以及大众的信心。这种信心崩溃的结果是可怕的，虽然从破产后来看，很多人不能理解北电为什么需要破产，其遗留资产的分割处理也进行得非常顺利，得到热捧。但是从一个整体来看，对北电这个企业的信心已经崩溃，北电确实已无法挽救了。从这个意义上，的确验证了这句话，“信心比黄金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