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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迷雾背后的中国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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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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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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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泰兴】
有一即有二，无三不成礼；在被中国财经圈称为的「最复杂的一年」—2010年开春仅3周时间，中国的央票便连调3次利率，昨日又调升4码到1.4％。
尽管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尽管官方的所有说法都还在谈「灵活性」跟「针对性」；但中国当局已经以行动告诉我们，现在中国经济的第一要务是「防范通膨」。以目前的趋势，预估中国很可能在过完旧历年即有升息的动作。
中国习惯用巧妙的「文字」来描述经济政策跟氛围。打个比方说，中国的宣传部门不用「打压房市」这样说法，反而用「合理化房价」这个词；因此，如何穿越文字迷雾，甚至驾驭这些文字，便成为解读中国经济政策最困难的门槛。
我认为，如果要御繁为简来解读今年的中国经济局势以及货币政策，可大致分为3方面来看。
首先，必须了解中国当前局势背景，在21日公布的经济数据显示，去年GDP成长率达8.7％，中国的4兆经济刺激政策的确效果卓著。去年才挹注2兆元就达到这样的成果，预估今年再继续挹注2兆的协助下，「保增长」应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尽管国际经济组织评估全球今年很有可能出现所谓「二次触底」，但此疑虑并不存在于中国，这是我们首先要了解的。
其次，在「保增长」已无悬念下，当局目前施政的优先级上，「预防通膨」便跃居第1位。12月中国的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已正式转正达1.9％，更重要的讯息来自CPI的环比变化（与前月相比）。
中国的CPI环比增长已经转正达4、5个月，成长率达4％；换言之，就指针来看，的确有「通膨」疑虑，这正是「宽松货币政策」的后遗症，中国过去吃足通膨的苦头，因而戒慎恐惧。
第3方面是中国近年的货币政策操作手法。事实上，中国迥异于西方资本国家惯用「利率工具」调节货币供给量，反而有所谓「国情不同」的操作，我认为中国货币政策操作步骤可简单分为4大招，或有同时施行，但大致不变其宗。
首先是调整存款准备率，其次是调整利率，第3招是信贷总量行政干预管控（这招一般搭配其它政策同时施行，也是中国最「得心应手」的一招），如果通通不行，才会动用第4招汇率工具。
在中国最大特色是数量工具（存准率调整）效度远大于利率工具；由于中国并非完全的市场化，所以西方国家利用价格工具（利率），再透过传导机能控制货币数量的作法，在中国并无法如法炮制。
中国在2006年到2008年连续17次调升存准率便是利率工具煞不住通膨的车，因此硬用「存准率调升至17.5％」来煞车，这便是最佳的例子。央票虽连调3次利率，但这相较于存准率也只是货币政策小法宝，示警意味大于实质效力。
而调升利率问题虽然动见观瞻，但效果并没预期中大，也是一种向市场宣示人行紧缩政策的决心。至于升息后担心的「热钱流入」的副作用，以2004年到2005年的经验，证明「热钱」并没有那么严重，无须过虑。
预估升息将会在农历年后极有可能施行，在中国经济成长力道强劲、影响力扩大的同时，鉴于副作用没有料想中大，先于美国升息是极有可能的。
往最坏的局势想，一旦这些政策都无法奏效，调整汇率将势在必行，短期虽导致货币供给增大，但长期仍有遏止通膨效果；这也可以从2005年改采「浮动汇率」的成果可获得验证，鉴于今年出口回升力道强劲，内需的增长也超乎预期达16％，在两架马车的拉动下，预料人行面对来自商务部的阻力，将会小于往常。
总结以上观点，人民银行在对抗通膨的作战，我们可以乐观预期，将会有「小斩获」。（本文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霍德明口述，记者杨泰兴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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