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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一号文件,聚焦三农问题。
2010年2月6日第一财经广播“财经视点”栏目播出对林建永的采访,采访内容如下:
主持人:2010年的一号文件,全文约1万2000字,从健全强农惠农政策体系、提高现代农业装备水平、加快改善农村民生、协调推进城乡改革、加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5个方面,着力推动资源要素向农村配置,促进农业发展方式转变,努力缩小城乡公共事业发展差距,增强农业农村发展活力,巩固党在农村的执政基础。对于这样的提法,总体感受是什么?
林建永:
这几年我们国家在三农取得了很大成绩,很多城里的居民没有切身体会,我是从福建一个贫困山村里出来的“农民工”,我不定期会回老家,我对近年农村的变化感受是很深的。对于2010年一号文件我谈两点我的感受:一个是感觉到中央对三农认识的高度和另一个是感觉到我国三农战略进入新阶段。
先谈第一点:在2008年经济危机背景下,我国受冲击最明显的是对外贸易,是工业,是服务业。但是2009年、2010年我们并没有把对外贸易作为一号文件,我国仍然坚持以“三农”作为中央政府一号文件,给我的感觉是我国政府对三农问题有着非常高度的认识。连续七个一号文件,就像一套组合拳,充分说明了我国对三农问题系统性及其国家战略高度的认识。三农问题关系国家综合竞争力和地区综合竞争力的认识,经济越是发达越是保护补贴农业已经是发达国家的普遍规律。我们中央政府对这一点的认识是深刻的,是系统的,是有着深谋远略的。
第二点:我国三农战略的事实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从2010年的主题可以看出,用了“加大”、“进一步”两个词,并且将“农村”、“农业”紧紧并列在一起放在“基础”前面。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国多年来“三农”战略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具备了一定基础。那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新阶段呢?那就是“以活力建设,确保自我造血与反哺并重”的新阶段。如果说我们国家的工业化更多的是采用西医的做法,那么我们三农战略更多的是中医的做法。中医的特点是不仅讲究治标而且强调治本,不仅强调主药,而且重视辅药的应用。对于一个非常孱弱的病人直接用主药,不仅无法收到成效,甚至会有危险。大家应该记得李昌平曾经说明“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如果说我们过去几年中针对三农问题更多的是在用辅药,那么新阶段将开始用主药。这在2009年及2010年已经有不少体现。那么什么是新阶段的主药呢?从经济发展上讲,不平衡发展强调的就是增长极的建设,就是城市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城市磁吸效应将持续吸收农村各种资源,而从经济增长的生产要素:劳动力、资金资本、人力资本、信息资本和市场资源,一个地方如果都是净流出的话,那么这个地方的发展肯定是没有希望的。这种现象在任何国家都是如此,从英国、美国、法国、日本,确实都有过农村衰败的过程。那么我们国家是否也像发达国家持续减持不平衡发展呢?在特定历史时期,是必要的。但是从长期看,对于我国主要一个乡村人口将大规模长期存在的国家,这种机制必须改变。也就是必须改变农村资源净流出的格局。也就是新阶段将更加侧重农村吸纳资源能力的建设。2010年的一个词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那就是“活力”。就是第四大点提出“协调推进城乡改革,增强农业农村发展活力”,什么是活力,有活力就是有魅力,你想想,有魅力是什么,就是杀伤力,就是让多少英雄竞折腰的杀伤力。新阶段的三农发展就是要通过魅力建设,让多少人才竞折腰。这肯定不是机械的上山下乡,而是一种来自于让人才发自内心向往的吸引力。因此活力建设就是新阶段的主药。
谢谢大家。
主持人:对于前两年的一号文件,今年的亮点在哪里?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怎么分析怎么理解?
(1)今年的亮点在哪里?
林建永:亮点是相对的,我们会把第一次发现的东西称之为亮点。美在于发现,亮点也是,如果你有发现的眼光,你就会看到我们亮点年年都很多。
从网上看,我们很多国内知名学者都对亮点进行了点题,比如陈锡文老师、上海的张兆安老师等等。大家提到很多的有:比例增长,扩大补贴范围,外来工新生代,建材下乡等等。在我看来,五大副标题中就有三大亮点,第一是资源向农村配置;第二是农业装备,第三就是刚才讲到的农村活力。
资源合理配置是发展的前提,是实现活力的基础。农业装备,大家如果和装备制造业结合在一起的话,那么对其下的6-12小点,我想才能认识到位。
那么把这三大亮点和主标题的农村农业基础结合,就能明白,到底我们要构建什么样的基础,基础当然为了发展,那么发展强调什么呢?发展就是强调比较竞争优势,哪个地方有比较竞争优势,就能招商引资,就能吸引人才。因此我们的要做的就是让农村和城市相比具有地区比较优势,让农业和工业相比具有产业比较优势。大家不要笑,在大家印象中农村从来都是代表贫穷的,农业都是代表落后的。但是只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大力改革开放,经过活力建设,在科学规律指引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大家试想一下,800年前上海也不过是一个叫“华亭村”的小村庄,200年前上海的外号叫“小苏州”。当时又有谁能想到200年后2010年国际最顶级的盛会“中国世博会”会在这里举办,而不是在苏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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