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黄河文明,比不上西方的海洋文明。
我们的文明,永远孕育不出科学和民主。
在70和80年代,中国人全方位地落后于西方,既缺乏资本积累,又没有一流人才,而技术上的差距,更加不是一朝一夕能赶上。
没有钱、没有人、没有技术,谈何发展?
这种绝望,深刻地印到那一代知识分子的骨髓里,是他们人生的母题。
他们需要一个理论来解释,或者说,缓解这种绝望。
为什么西方有高楼大厦,我们没有;为什么西方生活条件那么好,我们没有;为什么西方造飞机汽车,我们不行。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我们从文化上,从根儿上,就比不过西方。
我们的黄河,从一开始就没长好,怎么可能比得过密西西比河?
《河殇》的出现,在当时的中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他所提出的从根源上进行彻底的自我否定的方法,似乎是万能的,足以解释一切——我们的贫穷、落后,以及国家方方面面的问题。
当时文人中间,原本就流行着“伤痕文学”,反思中国社会的各种问题,其中也不乏许多丑化。今天的《方方日记》,仍然带着明显的“伤痕文学”的影子。
而《河殇》的出现,将自我否定,带到了一个全新的理论高度。
绝望的知识分子们发现,带给他们痛苦的现实问题,在这个理论里好像都有了解释。
当一个人自我否定到足够的程度之后,他反而就释然了——既然做什么都不会变好,那不如就,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