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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帖很有营养。感觉到辩证法最大的问题就是超越自身效力范围要过强表达了,辩证法对我们而言有意识形态和民族主义两个着力点,意识形态来源于政治,民族主义来自于文化,在中国两股力量合流了。
我觉得辩证法其实没有什么错误,错误其实只在于有人让它超越了哲学效力,在意识形态上将辩证法树为最高哲学,其实辩证法只是和其他哲学并立的哲学,它本身并不比其他哲学拥有更高的地位,它只有和其他哲学结合才能才能显现辩证法的融通之道。
唯物辩证法是一种演绎味道很强的哲学,源于黑格尔按照形式逻辑和公理体系范式构建的哲学体系,具有高度的抽象性,黑格尔想要把这种抽象推向极致,但是辩证法的效力恰恰就在于这种极致推向。
黑格尔的辩证法是抽象变化的演绎,也就是辩证法其实是变化哲学,这种变化是高度抽象的,越高度的抽象则越脱离具体,而对于我们来说具体才是需要把握。从抽象到具体的尺度则体现了哲学指导的效力,由于辩证法的高度抽象,那么辩证法意义上的变化必然是宏观上和概率上的。问题症结正好就在于概率性,辩证法提供的只是概率之道,但是意识形态上政治需求,把这种或然之道变成了必然之道,也就是恰恰是辩证法的意识形态者将辩证法推向了它不该归处的位置,从而将辩证法本身推入了谬误之路。
而抽象的变化和应该遵循同一律的具体变化产生脱节,这种脱节使得过强地使用辩证法将陷入诡辩境地。
中国对唯物辩证法除了基于意识形态,还有自身的文化底蕴根基。中国辩证法的对立统一则是转换之道,是一种方法论,是生活哲学和政治哲学,这种哲学是一种反向思想。在强势时要居安思危、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在逆境时要韬光养晦、卧薪尝胆、滴水穿石,这种反向哲学追求的一种致胜之道和长久之道。中国的辩证思想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吃亏是福,有舍方有得,围棋中则是实地和厚势的取舍之道和转换之道,兵法中国的各种阴阳转换。虽然同样是辩证法,中国和西方是两种味道,中国的辩证已经是文化了,而西方的辩证法是演绎的厚味。但正是基于文化中国形成了对西方辩证法吸纳的土壤,这是辩证法的民族主义根基。
但是不管是中国的辩证法还是西方的辩证法,其实都是基于概率性的。中国的辩证是强时预防之道和弱时转机之道,追求的是长远,是一种反向自平衡。但是这种长久之道也只是基于概率,不具必然性,只是或然性,因为应用辩证法,其实要面对很多维度和概念,在信息不对称和执行能力时面临着大量的不确定,大道理有道理但是不必然发生效力。
对于演绎味道的西方辩证法,高度抽象的变化和具体的变化是有距离的,这种距离就是不确定性,过于强硬地应用辩证法会使我们无所适从和无处着力之感,对于我们真正能够使用辩证法的是祖宗留给我们的文化,而不是西方的这种演绎厚味的唯物辩证法。
高度抽象的变化最后是要通过形式思维来嫁接和着力的,否则这种辩证不接地气,也就是唯物辩证法恰恰要和它批判的机械唯物主义对接和结合,也就是要统一才对立,而不是割裂而对立。变化由抽象到具体的嫁接之路,必然要形式思维来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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