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局势更加复杂。最新消息称,俄方称谈判代表团已抵达白俄罗斯。另据俄新社援引白俄罗斯外交部消息,白俄罗斯已为俄乌会谈做好准备。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则表示,希望与俄罗斯达成和平,但是会谈地点不能在白俄罗斯。他说,波兰华沙、匈牙利布达佩斯、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和阿塞拜疆巴库都可以考虑。另外,乌克兰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表示,乌克兰不接受最后通牒,只接受正式谈判。
当地时间2月27日,乌克兰首都基辅发生两起大爆炸;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地区发生炮战,为俄乌开战以来最猛烈的一次。据乌克兰方最新消息称,俄军已进入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
伴随俄乌冲突升级的,还有“金融战”。当地时间2月26日,美国和欧盟、英国、加拿大发表联合声明,宣布禁止俄罗斯的几家主要银行使用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国际结算系统,作为针对俄罗斯的最新制裁手段,同时对俄罗斯央行实施“限制性措施”,防止俄罗斯央行以可能破坏制裁的方式部署其国际储备。
何为“SWIFT”?
“SWIFT”成立于1973年,总部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是全球最主要的金融信息传输平台,在国际跨境贸易活动中得到广泛应用。
各国金融机构和企业高度依赖SWIFT系统进行快捷、安全和标准化的金融信息传输,以促进、保障跨境支付、证券交易和贸易融资等。
目前,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1000多家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企业使用SWIFT系统进行金融信息传输。2021年的数据显示,SWIFT系统每天处理金融信息达4200万条。
由此可见,SWIFT对于全球金融业而言,具有战略性意义。
被禁止使用SWIFT系统,有哪些影响?
切断金融机构与SWIFT系统之间的联系,实际上就切断了金融机构与全球银行系统间的联系。
国信证券研报指出,由于目前全球跨境支付的信息传递基本都是通过SWIFT实现,因此被SWIFT排除在外,意味着进行跨境支付结算将变得非常困难;而当今各个国家多少都会跟其他国家有经贸往来,因此这会对受制裁国家的经济运转产生很大影响。
“SWIFT本质上就是一个金融交易微信聊天群。它能让金融机构更容易地找到交易伙伴,一旦受制裁,找交易伙伴会变得很困难。”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表示。
对俄罗斯的影响
由于上述原因,有分析认为,美欧主要国家宣布禁止俄罗斯部分银行使用SWIFT系统,不亚于向俄罗斯扔了一枚“金融核弹”。
根据俄罗斯SWIFT协会的信息,总计有约300家俄罗斯金融机构,包括已经受到制裁的金融机构使用SWIFT,他们处理该国80%以上的国际结算。
这意味着俄罗斯基本上将被排除在国际金融与贸易体系之外。
美欧同时宣布对俄央行外汇储备进行制裁。此举将极大增强对俄制裁效果。SWIFT禁令将阻碍俄能源进出口跨境支付清算,全球能源价格或再受冲击,加剧全球通胀压力。欧洲银行业对俄风险敞口上升,可能威胁全球金融稳定。对俄央行制裁将导致俄罗斯外汇储备几乎全部冻结,对卢布造成巨大打击,并可能进一步引发俄罗斯国内通胀,其威力可能超过SWIFT禁令。此前俄央行已经未雨绸缪对美元储备进行了大幅削减。
不过,按照欧美的联合声明,剔除SWIFT之外的是“选定的俄罗斯银行”(selected Russian banks),这就意味着还有部分俄罗斯银行可以继续使用SWIFT系统,这可能是为欧盟国家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预留支付渠道。
有专家表示,如果美欧真将俄罗斯踢出SWIFT,实际上相当于将美、欧、俄三方都拉入了一场比赛,就看谁能抗得更久、熬到最后。在这场拉锯战中,俄罗斯虽然会难受,但以它的经济规模和体量,也不会马上崩溃。而在俄罗斯还能承受得住的这段时间里,恰恰是美欧需要忍受“痛苦”的时期。
或引发更大范围影响
专家进行上述判断主要基于以下两个理由:
第一,俄罗斯总统普京早在行动之前,就下了一招“先手棋”。早在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为应对美欧制裁,俄罗斯就建立了自己的金融信息交换系统,2018年起俄罗斯全面开启“去美元化”。这些措施虽然不能完全弥补被踢出SWIFT的损失,但可以部分减缓由此造成的冲击和断裂。
第二,美欧一旦对俄罗斯关闭SWIFT系统,自身也会比较痛苦。俄罗斯在全球能源出口中占据重要地位,除石油、天然气外,俄罗斯还是全球第二大原铝生产国。如今,油价重回“100美元时代”,天然气价格跳涨,铝价冲上历史新高,大宗商品价格的暴涨无疑会加重美欧通货膨胀压力。
此外,相比于美国来说,欧洲国家与俄罗斯的贸易捆绑更深,一些欧洲银行对俄罗斯的风险敞口也比较高。所以,此前有不少专家称,通过SWIFT制裁俄罗斯是很难的,同时也会给很多欧洲银行带来伤害。而一旦俄罗斯的能源贸易受到影响,可能进一步上涨的能源价格又会对欧美经济,乃至世界经济复苏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还要小心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