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看来是,温柔敦厚,哀而不伤,把感情限制在一种艺术化的层次。孔子一直是情感淡化的人,孔子重视礼仪的形式。老子也是淡化感情的,“甚爱必大费”,感情是使人疲倦和劳累的,所以“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过一种淡化感情,欲望很少的生活,返璞归真。佛家更是淡化感情,出家是不顾亲情的,但是这和佛家的慈悲为怀是不是矛盾的? 在文学上,中国的文学从诗经,离骚,唐诗,宋词,元曲,都是淡化感情的,四大名著中《红楼梦》几乎是专门的情感专著,但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一直是吞吞吐吐的,没有直接表达清楚,这就是遗恨不尽的事情。中国人的感情始终是在礼仪和规矩的限制中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这样中国人就是把感情变成内敛的,暗自的,私下的秘密。亲情和友情也是如此。中国人相互之间不能轻易拥抱和亲吻。只是含蓄地点点头,握握手。争论问题也是含含糊糊的,为了面子绕来绕去。
感情的程度,感情的表达形式,是直接的,还是曲曲折折的,这是意思表达,理解是关键。曲曲折折的表达,很难理解,所以中国人的感情是很神秘的。大家都习惯于含含糊糊的感情,表达感情也是曲曲折折的。这样中国人就是生活在感情淡化,礼仪形式繁琐之中。许多的礼仪不是为了表达感情,而是为了掩饰感情。这样礼仪就更加难以捉摸。繁琐的形式使人表达感情的障碍,也是理解别人的感情的障碍。这样中国人的爱和恨都不是直接的,而是暗示的,这需要对方的智力很高。
西方人的感情的表达是直接的,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是当面直接表达,不管对方是不是接受,能不能接受。这样直接的感情表达,使感情迅速地外漏,西方人就是热情洋溢的,开放的,把自己的内在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伟人也不忌讳自己的内心世界。《圣经》说,“爱要热情,恨要厌恶”,这就为感情表达淡化了形式,无阻无碍。中国人反而是强化了形式,淡化的情感内容。这和中国文化重视形式主义的息息相关的。中国人在礼仪的形式之下暗示感情,这样感情反而是偷偷摸摸的东西,是包含在礼仪之中的,叫人寻味的东西,意味深长的东西。中国人的感情是一种形式之下的暗示。所以中国人是敏感的,对暗示的敏感。西方人不需要暗示,一切都是直接爆发,淡化形式。这就是东西方的文化造成的。
西方有《少年维特之烦恼》《保尔与玮吉呢》《草叶集》这样的热情四溢的诗篇,感情的表达都是直接的。中国的近代有郭沫若的诗歌《凤凰涅槃》,也是充满激情的。鲁迅的小说的感情是沉郁顿挫的,感到很压抑。老舍的小说感情淡化,重视故事情节。在文革题材的小说中,张抗抗的小说充满感情。在改革开放以来,文学充满感情的已经很少了。郭敬明就填补了这个年轻人的空白。
中国人的感情淡化,重视礼仪形式是很长的历史了。一方面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的统治,家长制,封建宗法的制度,人们敢怒不敢言,感情就是被压抑的。感情需要经过各种各样的艺术手段表达,即使是在日常的生活中,人们的感情表达也是暗示,旁敲侧击。这样中国人的感情表达是很艺术的,很费劲的事情。这样中国人的交际的成本就很高,人们很长的时间不能表达和对方的感情,总是暗示,哀而不伤,这就增加了感情表达的时间,降低了感情的效果。人们就这样忘记了感情,许多的友情就这样淡化,亲情也会淡化。
在中国人看来,感情是不值得表达的,仁义礼智信都不是感情本身,而是感情的形式。这样就是重视形式,淡化感情。使形式限制了感情的直接的表达。这样古文化的效率就很低。几千年来,人们读的是圣人的书,圣人的经典淡化情感。这样中国人就变成对情感麻木的人。鲁迅说,中国人看外国人杀中国人,这就是感情麻木的表现。是过度理智了。中国人的理智限制了感情的直接的表达,这种理智到了冷若冰霜的程度。人与人的感情疏远,说明生产关系难以建立大工业,小农经济正是这种自我封闭的感情造成的。人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这正是感情的局限性造成的。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是以家庭为感情单位,“不与陌生人说话”,这是不成文法。这样看,中国人的文化,中国人的感情,中国人的生产方式是一致的。
口语中感情的词汇很少,书面语也绕开感情的表达,讲究咬文嚼字,文章的结构形式,这都是教条代替了感情,上级教训下级,长辈教训晚辈,而不是感情的交流。这样就流行一种权力命令的声音,而不是感情。人是感情的动物,人的幸福和感情的表达,感情的积极性是关系很大的。甚至是生活的质量都和感情的表达息息相关。中国人是压抑的,忧患的,这种忧郁限制了生命的活跃性,物质难以保障是衣食之忧,物质丰富后是后患之忧,中国人始终是哀而不伤的。这本质是理智的程度过于严重,人们把自己的尊严看成是神圣的,嘻嘻哈哈会看成是不好的,而且会被人骂成是疯子。这样中国人是严肃认真的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一个百姓也是在自我威严中度过。由于淡化宗教,人的自我就幻象地变成以自我为宗教,这样中国人就是很累的。自己使自己很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拿不起来的。生怕被别人指责。敏感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这样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的追求。而在日常的生活中这一切都根本没有必要。情感的表达变成等级制度下的扭曲的东西,长辈不能在晚辈面前显示感情,官僚在民众面前一本正经。这里感情的表达缺少平等的层次。其次是男女性别的限制,贫富的限制,知识分子和愚民的限制。。。。感情的表达都是处处阻塞的。
感情的压抑是对生命的各种能力的压抑,人是感情的动物,感情中具有各种各样的智慧,勇气的成分。所以限制了感情的人是枯燥麻木的人,也是胆小怕事,愚蠢的人。因为随着感情而辐射的人的非理性方面的东西是很多的。人们的理性的活跃性也是在感情的表达之中。没有感情,人就是死板的,死板的人,顽固不化,为了条条框框大打出手,生命的质量就很低。感情的压抑也减少了思想的活力,艰苦状况也不好,对心神都是不利的。人要有自然而然的感情表达,这有助于人的生命的质量,不要把人看成神,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人可以被侮辱,可以被讽刺,可以自嘲,这样人就是地上的动物,而不是神灵。人的自然属性说明,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的一切都是自然赋予的,社会化使人限制感情,思想的表达,这样无助于人的心身健康。
爱要热情,恨要厌恶。人们的感情最好是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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