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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 美国企业研究所：世界人口前景与全球经济展望 | |
| ——未来的发展形势（二） | |
2011-8-30
全球劳动力的新趋势
劳动力供应的未来趋势凸显了全球经济在未来几十年面临的难题。当然，劳动力仅仅是经济增长的因素之一——其他因素还包括资本和效率的提高。然而，在我们的当今时代，国家财富主要取决于人力资源。而且，人力资源通常影响资本积累的前景，也对效率的提高（经济学家称之为“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产生影响。
从全球层面来看，即将发生且现在几乎无法改变的未来二十年的世界劳动力供应趋势将使世界经济增长率保持在金融危机前的那一代人的时间里的创纪录水平的任务明显变复杂了。与过去几十年里的劳动力趋势相比，未来二十年的劳动力前景不容乐观：不仅整体速度如此，还有劳动力的地区分布以及劳动力供应的年龄构成也是如此。
根据联合国人口司的计算，1990-2010年间世界“适龄”（尽管有些不完美，但按惯例定义为15-64岁之间的男性和女性）劳动人口增加了13亿（或约40%）：年平均增速约为1.7%。[1]但考虑到最近全球生育率的明显下降，从现在至2030年间世界能够参加经济活动的年龄的劳动力的增长速度将会大幅放缓。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预测，2010-2030年间世界适龄劳动人口将增长约9亿[2]——比过去二十年少增长4亿——未来几十年全球劳动力的预计年平均增长率约为0.9%——即，仅超过1990-2010年间劳动力增长率的一半。
全球劳动力未来增长的可能区域分布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在过去二十年里，最大的两个劳动力增长中心是印度和中国——当然，它们也正好是当时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两个国家。相比之下，未来20年，世界适龄劳动人口增长的最大单一份额（超过劳动力总增长的三分之一）将产生于撒哈拉以南非洲——这个地区拥有现代世界最糟糕的长期经济表现的整体纪录。（见表1）（整个撒哈拉以南非洲如今的人均产出几乎与三十年前差不多）。[3]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这两个国家的未来增长前景看起来或许也不确定——占未来二十年世界劳动力增长的约另外八分之一。如果将上述国家或地区加总起来的话，那么未来二十年全球适龄劳动人口增长的约一半将来自撒哈拉以南非洲、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相比之下，1990-2010年间，印度和中国占了适龄劳动人口总增长的近40%）
图1: 2010-2030年按地区或国家划分的适龄劳动人口（15-64岁）的总预计增长
(百万)
（世界总人口的变化：超过8.82亿）
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库，电子版见http://www.census.gov/ipc/www/idb/informationGateway.php. Accessed January 2011.2011年1月访问
在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将在未来二十年将经历适龄劳动力减少的时期。这些国家和地区包括：日本，西欧，东欧，波罗的海和独联体国家以及中国——换句话说主要包括，目前发达的经合组织经济体以及当代世界很多看起来最有前景的“新兴市场经济体”。
当我们把未来全球劳动力的增长分解为子年龄组别时，形势看起来并没有变好。在现代经济中，年轻工人对经济增长前景尤其重要，因为他们通常拥有最高的教育水平，并把最新的知识和技能带到他们的工作中。但在未来二十年，全球年轻劳动力资源库将经历一次严重的增长减速。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预计，从现在至2030年全球年轻劳动力（15-29岁）的总增长仅为4%，或7000万人——仅为刚过去的二十年中全球年轻劳动力总增量的五分之一。（见表2）只有撒哈拉以南非洲可能出现可观的年轻劳动力增长。事实上，撒哈拉以南非洲占全球15-29岁人口总增长的比例将超过100%，因为很多地区将会发现，未来二十年它们的年轻劳动力资源池将缩小。日本和整个欧洲在未来二十年都会处于主要劳动力绝对人数的大幅减少的进程中（可能下降大约25%）。但是到目前为止，年轻劳动力的最大规模减少预计将出现在中国。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预计，未来二十年中国主要适龄工作人群将会足足减少1亿人——或下降超过30%。
图2：2010-2030年年轻适龄（15-29岁）工作人口的预计总增长
（世界总人口的变化：超过7000万）
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库，电子版见http://www.census.gov/ipc/www/idb/informationGateway.php. Accessed January 2011.2011年1月访问.
然而随着年轻劳动力的增长（相对数，如增长的百分比）越来越少（在世界许多地方年轻劳动力增长的绝对数也在减少），老年劳动力变得越来越富余——几乎无处不在（见表3）。未来二十年，按传统定义的适龄工作人口中最年老的那一部分劳动力——50-64岁之间的男性和女性——预计将占全球所有劳动力增长的近一半（为1990-2010年间占比的近两倍）。中国将在未来二十年面临老年劳动力巨幅增加的态势——考虑到中国总适龄工作人口将在未来20年下降，老龄劳动力的大幅增加是中国工人大规模老龄化的一个先兆。但是适龄工作人口在很多其他新兴市场以及所有目前发达的西方经济体也会出现老龄化。
图3：2010-2030年间50-64岁人口的预计总增长
（世界总人口变化：4.31亿）
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库，电子版见http://www.census.gov/ipc/www/idb/informationGateway.php. Accessed January 2011.2011年1月访问.
老年劳动力为经济带来了一些真正的优势：特别是基于职场经验的技能。但是与年轻的同行相比，老年劳动力也往往受教育程度更低且健康状况更差——而且老年劳动力的劳动力参与率也往往更低（在当今的一些富裕社会更低）。因此，未来数年全球老年劳动力不成比例的增长将为改善经济表现提出许多挑战——绝不仅仅是首先保持老年工作者在劳动力中的挑战。[4]
诚然，按常理来说，2030年的未来全球劳动力将比今天的劳动力受过更好的教育。除了不可预见的灾难，我们还可以预计全球适龄劳动力的健康状况将出现整体改善。这本身应该预示着未来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但是这种预期收益的经济潜力不应该被夸大。
奥地利的国际应用系统分析学会（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Applied Systems Analysis，IIASA）和维也纳人口研究所（Vienna Institute of Demography，VID）的研究人员的新研究提供了120个国家（占世界人口超过90%）的教育结构的过去估计和未来预测。[5]根据他们的计算，未来二十年世界适龄劳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的改善速度将比过去二十年更慢。尽管1990-2010年世界上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适龄工作人口的比例下降了近8%（从近21%降至13%），但他们预测，2010-2030年间该比例预计下降不到5%。同样，尽管1990-2010年间受过中等或以上教育的适龄工作人口的比例增加了约13%，但2010-2030年受过中等或以上教育的适龄工作人口的比例预计仅增加10%。
全球未来劳动力的教育改善的预期放缓是两个全球人口趋势的计算的结果：居住在“欠发达地区”（这些地区受教育的机会往往更局限于开始阶段）的世界人口占比的增加和“较发达地区”（较富裕国家的适龄工人的平均学历的上升趋于缓慢）的总年轻劳动力数量的绝对减少。此外，我们应该注意到，这些预测所表明的预期减缓或许仍然夸大了未来几十年全球教育改善的真实速度，因为这些预测仅指参加或完成学业的水平，而并未对不同国家间教育质量的差异做出任何调整。
总之，本文所描述的劳动力趋势表明，未来增长中的长期全球经济增长节奏放缓面临日益增加的人口压力。在其他条件相同时，这些新趋势也会导致总消费支出增长放缓，并因此或许使企业利润增长放缓面临压力。但是这种全球概览缺乏一种更加本地化的情节（more local resolution）——它类似于通过“谷歌地球”（Google Earth）从一个超越平流层的制高点来看全世界。从这一点上来说，对人口变化对世界体系中具体的主要经济体影响的更深入考察是必要的。[1] 联合国人口司，《世界人口展望：2008年修订版人口数据库》（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 The 2008 Revision Population Database），电子版见http://esa.un.org/unpp/index.asp?panel=3.
[2] 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库，电子版见http://www.census.gov/ipc/www/idb/informationGateway.php
[3] 根据安格斯·麦迪森（Angus Maddison）的估计，实际上撒哈拉以南非洲2006年的人均GDP低于30多年前的1974年。麦迪森，op. cit. 正如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标》（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发布的类似评估一样，它也估计撒哈拉以南非洲2006年的GDP 低于1974年。
[4] 如果老年劳动力的劳动力参与率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下降，那么参加经济活动的劳动力的实际减速可能会比我们的预测所表明的更剧烈。
[5] 见沃尔夫冈·卢茨（Wolfgang Lutz），安妮·古戎（Anne Goujon）和沃伦·桑德森（Warren Sanderson），“1970-2000年120个国家按年龄、性别和受教育程度分类的人口重建”（Reconstruction of population by age, sex and level of educational attainment of 120 countries for 1970-2000,），《维也纳人口研究年鉴》（2010）（Vienna Yearbook of Population Research），第2007卷，193-235页；萨米尔·KC（Samir KC），比拉尔·巴拉卡特（Bilal Barakat），安妮·古戎（Anne Goujon），维加德·希尔贝克（Vegard Skirbekk），沃伦·桑德森（Warren Sanderson），和沃尔夫冈·卢茨（Wolfgang Lutz）（2010）.“2005-2050年120个国家按受教育程度、年龄和性别分类的人口预测”（Projection of populations by level of educational attainment, age, and sex for 120 countries for 2005-2050），《人口研究》，第22卷第15期（2010年3月16日），383-472页。
（未完待续）
英文链接：http://www.aei.org/docLib/EberstadtAEIDevelopmentPolicyWorkingPaperFINAL.pdf
作者：尼古拉斯·埃伯施塔特（Nicholas Eberstadt）；国研网编译 来源：美国企业研究所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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