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修辞
由于社会语言活动中有大量的比喻、象征,隐喻、暗示、寓言,事物间的比率、推理和判断等,它们构成了语言的意象性质。从语法规则来说,语词有词性的区别,句子由句子成分组成。语言的意义性质是通过句子成分构成的,单独的语词(除了部分成语外)就不能承担语言意象的性质。那么,句子是怎样承担意象职能的呢?由于句子是组成它的成分语词构成的,而语词本身只有指称性质,所以,句子的意象值域是由语词的意指改变了对象而形成的。例如“梅花香自苦寒来”。但是,就句子来说,由于构成它的语词都有意指的性质,所以句子是既有社区意指也有使用者意指共同构成的意象性质的语言形式。
只有当用它们所描述的事物来比喻或象征它事物或事态时,这个语词或句子才具有意义。为什么意义理论能够成语言(符号)的基本理论呢?原因在于广义符号本身的功能效应。因为就符号而言,它们都是通过比喻或象征来实现表达描述事物的。但是,在现实中,语言(符号)的描述、理解、分析(指称)与比喻和象征,却是同时存在和发生的。然而,只要我们坚持语词的指称和意义信息所代表的是事物所形成的物象的理论前提,就不难发现,任何意义即比喻或象征的描述,无一不是以语词指称的依据物象为基础和条件。但是,语言的指称和意义两种功能作用应同时存在,不应相互被“吃掉”。但是,它们的依据都是共同的,那就是物象理论。
比喻。句义变样是指修辞,即词在句子中由于词的组合结构而使句子表达的涵义发生不同于词汇涵义的变化。最显著的例子是比喻。
1、比喻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美如玉
2、象征如……;象征涅槃重生的花,有风信子、雪片莲、凤尾兰、凤凰花、杉树花等,其中风信子需要剪掉开过花的花枝,才能第二次开花,代表着死亡新生的含义,而雪片莲的花朵呈现。
3、隐喻如……;他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无形中撕开了她的伤口。
4、暗示如……;曾经的深情,如今只能成为回忆,我们终究要学会放弃。
5、兼类词。名词兼动词如……
所有的隐喻都是由说者、写者意指发起陈述句表达出来。换句话说,所有隐喻都是语言文字形式的知识,但句义都是由心理物象引导、指向外界事物的性质、过程状态、形式、特征。隐喻句子构成隐喻的意义是指向社会物质的、精神的价值范畴,但隐喻的意义并非属于语义的范围。这就是语言学家为什么能够在语义之外研究隐喻修辞的方法、对象性、性质、范围等特性、特征的依据和原因。这也是证明语义物象论非常有效地将隐喻陈述形式、内容与语义紧密结合起来,并且有效地研究隐喻修辞意义的缘故。或者说,隐喻是在语义之外的意义类型。隐喻意义是说写者的意图与艺术。它离不开语义物象,但它又是语义物象之外的关系、价值等意义
一、隐喻映射与结构隐喻
Lakoff & johnson(1980)把隐喻分为三类:结构隐喻(structural metaphor)、方位隐喻(orientational metaphor)和实体隐喻(ontological metaphor )。结构隐喻指用一个概念建构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人生是旅程”,“赛场是战争”,“辩论是战场”“经商是打牌或下棋”等。在这里,所谓“结构”、“方位”、“实体”等都是体现着语义物象的特征、属性;它们都是在语义物象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不同艺术特征的隐喻性意义。意义是说写者赋予(意指)句子的在语义物象基础上发生的那些东西--关系、价值等。
结构隐喻强调源域至目标域的映射,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表现为两种对应,分别为实体对应和关系对应。前者为两个认知域内的要素与要素之间的对应,后者指源域的要素与要素之间的关系和目标域内的要素与要素之间的关系的对应。以概念隐喻“人生是旅程”为例,其实体对应和关系对应如下:
1、实体对应:
起点 —————→ 出生
旅行者 —————→ 生活中的人
旅程 —————→ 年龄增大
目的地 —————→ 死亡
障碍 —————→ 问题
路口 —————→ 选择
2、关系对应:
旅行者离开起点 —————→ 人出生
旅行者在路上旅行 —————→ 人年龄增大
旅行者在路口 —————→ 人必须选择
旅行者面临障碍物 —————→ 人面临困难
旅行者到达目的地 —————→ 人死亡
二、隐喻的抽象性与实体隐喻
实体隐喻指人们常以比较具体的物体来体验较抽象的事件、活动、感情、想法等,实体隐喻的经验基础来源于人们对客观实物的感知。例如,只有具体的实体才能以数量而论,而在句例句Ⅰ中,“更多”修饰“耐心”表明“耐心”这种抽象的情绪像具体的物体一样被量化了。
Ⅰ、《等待赖昌星需要更多耐心》(《经济观察报》2005年9月9日)
同样,在例句Ⅱ和Ⅲ中,“比赛”和“视野”等抽象的活动和想法等被看成了一种具体存在的容器。
Ⅱ、《比赛中左脚骨折 姚明伤别本赛季》(《法制晚报》2006年4月11日)
Ⅲ、《奥运考验北京物流业 应急机制进入视野》(《第一财经日报》2005年7月1日)
此外、还有物象式与空间隐喻等,从略。
总之,隐喻是一种语言艺术,是说写者的意指方式之一,是说写者在语义物象之外表达丰富思想情感价值关系等意义形式。
1、暗示如……;
2、 兼类词。名词兼动词如……
3、词兼形容词如……;
形容词实际上是一种比喻与象征的转换体,它是借助原始指称即一个实体名词变更指示另一物体的性质。柯福说:(10)“因为事实上难道语言不是一个复制的表象,并由此能把它的表象要素与另一个不同于第一个的表象连接在一起(即使第二个表象的唯一功能和意义是第一个表象的表象)?如果话语把握了能指定一种变更的形容词并在句子中赋予它命题的真正实体的价值,那么,这个形容词就成了名词;而在句子中像以前一样正在指定实体。”
在实词中容易被理解有意义的语词是形容词。事实上,单独的形容词仍然不具有意义性质。例如,形容词“开朗”,一是(地方)宽广,光线充足。如“不久,江面更开朗辽阔了。”二是(心胸、性格等)乐观、痛快。如“这个女孩子,性格非常开朗。”这是对于人的情感、个性的心理物象的描述。
4、反义词。即同一个词与另一个词组成对比形成反义。如反词“爱—恨”:爱:喜欢,喜爱;恨:仇视,怨恨。如“爱子心切,恨铁不成钢。” 又如“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根据凌冰等人编著《实用反义词典》就收录反义词近3000条,组成反义对偶的近6000个。如“爱护”一词,可与“摧残”、“破坏”、“伤害”、“损坏”等词形成反义来描写人们对各种不同对象的态度或行为,如财物、社会秩序、人的情感等。
一个句子的意义就指向作者要说明的对象。如“批评教育是爱护学生,体罚是摧残学生。”和“他们不知爱护林木,反而横加摧残,砍伐殆尽。” 这组反义词应用表明,句子意义变样后就指向不同的事物。
5、歇后语:开动了的火车----出不得轨。大海里捞针---不知从何下手;
鸡蛋里挑骨头---专找岔子;对牛弹琴----找错了对象;树叶掉下来怕打破头---胆小鬼。
其三,语言通过“音响形象”显现事物的特性、关系、过程和规定。如水是液体是流动性的物体等;土地、阳光、雨水与植物生长的关系等;人与人、个人与集体利益分配的规定如法律等;包含着人们完成一个目标的行动程序等,如行为论的内容,比如意义行为论者对“打投币电话”短句的解释,它意含打电话的一系列动作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