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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纲：宏观经济趋势与外部平衡

2006年11月29日 中国宏观经济信息网

　　各位下午好，我们到了最后了，诸位咖啡喝的怎么样？是不是还有精神听我演讲？会议的主题是深商，我个人既不了解深圳也不了解商人。本人也不是研究企业管理、也不是研究微观的。我职能谈谈宏观经济方面的问题，诸位如果都是做商业、做实业的话，我们宏观经济的发展趋势都是还是跟大家有一些关系的。一方面把最近宏观经济的变化和大家讲讲，另一方面我们谈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外部失衡的问题。

　　昨天刚刚接到十月底的统计数字，就是宏观经济的基本情况，基本情况是增长率在逐步小规模的下降，工业的产值也下降了一两个百分点，比较重要的是固定资产投资下降的比较多一点，固定资产投资从年初的30%的增长，现在每个月下降一个百分点，现在是26%左右，从下半年以来，每个月下降一个百分点。而十月份当月固定投资的增长速度是16.4%，几乎是最近几年，应该是从2002年以来最低的一次月度增长数字，而还不是一个月下了，几乎都是往下走，上一个月是22%，20%，这个月又下降到了16%，好像意味着什么。另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进口的增长速度大幅度的下降，上半年因为投资在上涨，所以国内需求开始有所活跃，所以进口增长的速度还快了一点，到了24%，这几个月又逐步的下降到了21%、22%。十月份的增长速度降到了14.7%，现在全年累计进口速度是20%，十月份14.7%，而同时进口的增长速度进一步的提高，1—10月份是将近27%，10月份当月是将近30%，听了这两数，大家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数，贸易顺差进一步的扩大。十月份我们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一次月度贸易顺差，238亿美元。这也是最近几个月一路往上爬，8月份到了188亿的时候我们还在解释这个问题，因为9月初要降低出口退税率，大家赶着在8月份出口，当出口退税率降下去了，我们的贸易顺差还在进一步的提高，出口还在进一步的上涨。

　　还有一个数字是我们大家平时见不到的，我们有时候也不太关注它，因为有时候觉得它跳动太大、不稳定，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但是有时候观察一下也是有一点意思的。前几个月开始，我们的统计数字里面有一个数字是新开工的投资项目的计划投资总额，就是说我们准备建的、开始投入这个项目的投资规模。2003年、2004年经济过热的时候都是60%、50%的增长速度，7月份的时候已经到了16%。10月份到了7%，低于10%了。在投资的下降过程中，投资下降和进口的增长速度下降是连在一块的，因为进口是国内的需求。想想我们04年的时候，因为经济过热、因为投资高涨、因为国内需求高涨，大家都拼命的进口，现在世界上在说我们，我们自己也讲这个问题，发愁外汇顺差太大的问题，我们自己想想，04年的时候，1—9月份中国是贸易逆差，那个时候我们东西都不够卖，特别是资源等等，甚至出现了伦敦街头连下水道的井盖都丢了，说中国要进口钢铁，不够了，过了几个月，伦敦街头路标的指示牌没有了，那是铝做的，说中国要进口铝，连指示牌都丢了。那个时候是逆差。04年的宏观调控把国内的需求压下来了，到了9月份之后，回过头才逐步的恢复到顺差。中国经济不老是顺差的，当然过去十年、二十年基本上顺差多一点，这是我们积累的问题，待会我要讲这些问题。

　　现在突出的问题就是国内的需求实际上有一点下滑，国内需求的增长速度有一点下滑。在一定意义上这是好事，这是我们过去几年宏观调控想保持经济稳定增长，不让它增长那么快的一个成果，而今年也是如此，今年是相当及时，第一季度刚刚投资上来的时候，及时采取了一些调控措施就稳定下来了。过热是问题，过快的增长一样也是问题，是要认真面对的。因为过热的时候本身不是大问题，但是过热之后就是大问题了。其中一个问题在我看来是现在投资有一点不振、总需求有一点下滑的趋势原因，就是我们过去几年经济过热、投资过热、投资过度所造成的过剩生产能力。这个过剩生产能力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显示出来，它的作用显示出来了，到现在应该说这个作用还是继续起作用。宏观调控当时怕经济过热怕的就是造成了太多的过剩生产能力，产生生产过剩的危机。大家如果还记得世界上发生的各种经济危机、经济周期、经济大箫条这些事情的话，我今天不多讲这些事情，大家应该记得，记得我们马克思定义、凯恩斯定义也好等等，经济危机的定义就是生产能力过热，这是怎么造成的？就是生产能够之前的阶段，也就是经济过热的阶段造成的。宏观调控后来有了凯恩斯主义，这些宏观调控调的是什么？就是太热的时候不让他太热，最后又产生经济危机，要消灭生产能力，砸汽车、倒牛奶等等。以前我们砸过机器，我们砸过纺织的机器，后来也倒过牛奶，报纸上也有我的报道，我们乳业过剩的时候倒过牛奶，这两年还没听说过砸机器，过剩闲置机器的例子很多。听得最多的就是山西煤炭大王们当时过热，他们大厅挣什么挣钱，当时挣钱的是钢铁，就十几亿一拍拍出来一个钢铁厂来，钢铁厂建成之日就没见到定单，就变成了过剩的生产能力，现在还包括再建的这些东西，就使得现在的投资者想想、看看了。因此投资在很多行业里面，就涉及到当时经济过热比较大、投资比较高涨的行业现在存在着一定的过程。压抑了我们产业方面的一些投资需求。

　　上半年的投资需求是怎么涨起来的？上半年的投资需求主要还是各地城市发展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那一轮各地政府又抓紧上项目了，产生了一系列的投资高涨，但是你仔细看看，从去年下半年以来，产业方面的投资增长速度并不太快，不是说所有的产业，但是总的来讲，特别是沿海地区，过去几年投资高速增长，而且规模占中国经济的比重非常大的沿海地区投资速度下降的比较快，也就是增长速度下降比较快。

　　像浙江年终就已经降到了10%以下，上海还出现了负增长，尽管有增长，也都是前几年不太火的，消费品、服务业这些。西部地区、东部地区这些都是中央的大的基础设施的项目，这种造成了整个经济投资规模大一点，但是你仔细看一看，整体上来讲，产业方面的影响造成的危机就是过去几年产生的过剩生产能力。从逻辑上讲，也一定会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要防过热，防过热就是要防这个事，过热本身不是问题，泡沫破了之后，过冷是问题。诸位可能都是做企业的，真要出现生产过剩危机的话，那是消灭生产能力，30年代大箫条全消灭了全世界50%的生产能力，后来又打了一次世界大战，供求才平衡、才进一步发展。而消灭生产能力背后消灭的是谁？消灭的是企业，优胜劣汰，这个时候是发挥作用的时候，消灭企业先消灭谁？先消灭中小企业，大企业抵御风险能力强一点、资金雄厚一点，加上危机来的时候，银行平贷款一定停中小企业，马行长一定停中小企业，大企业欠他太多，他不敢停，全世界一概如此，所以中小企业受危害最大的。真正要是经济波动、真正要箫条、真正优胜劣汰，我们的民族企业因为过去经济实力不是很雄厚，往往首当其冲。这个不说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个因素仍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它一定有一个重要的阶段，没有这个阶段这个周期还没完，那么高涨的投资如果没有形成一点后面的生产能力过剩所产生的问题，那就有一点奇怪了，所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现在出现这个问题不太奇怪，反倒值得我们重视。

　　尽管上半年的经济好像要热起来，投资好像比较高但是我个人还是关注生产能力过剩的问题，现在四月份之后，政府采取一些措施，把地方的经济控制住了之后，现在那部分的投资回到正常的部分，这部分产业的投资增长速度下滑的时候，就体现为我们整个资产投资的速度有所下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这和我们外贸顺差的扩大是联动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密切关注宏观经济的走势，现在是不是马上要采取措施扭转政策，上半年4月份以来的政策是有一点紧缩性，是不是马上要扭转，这个还不一定，还要观察，但是现在确实需要重视经济走低的趋势。

　　如果需要采取扩大内需的政策来拖住中国经济增长的势头，还是要调整政策，因为宏观调控就是根据供求关系的变化随时要进行调整的政策，来保持中国经济的持续增长。对中国来讲，发展还是有一定道理，持续增长是我们解决所有问题的一个基础，没有这一点什么都解决不了。所以怎么在宏观方面能够充分注意到供求关系的变化，及时的采取对策，是我们实现持续增长的必然条件。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政策今天就不多谈了。宏观政策要随着情况的变化而逐步的进行变化、要不断的进行调整，这是宏观政策基本的运作方式。具体的一些预测的东西我就不多讲了。

　　物价进一步走低，现在全国的物价指数是1.4，这个已经成定局了，增长的速度还是很高，但是这两个月还是有所下降，低物价、高增长、高出口、高顺差，基本的格局已经形成，但是在最后的几个月里，我们看到了投资增长速度下滑和进口的增长速度下滑这样的趋势，使得我们高度重视。

　　第二个问题就讲讲我们的外部失衡的问题，刚才说到了顺差这个事情，今年年底，我们经常帐户的顺差大概是GDP的7%左右。超过了7%，经常帐户主要是贸易加服务贸易加一些转移支付，同时美国今年也经常上帐目的顺差也超过了7%，美国是有7%的逆差，中国是有7%的顺差，当然这个不可同日而语，我们的GDP是美国的八九分之一，但是在贸易这个问题上，在经常帐户的顺利问题上，形成了全球不平衡的状态。

　　与此同时，最近炒的比较多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外汇储备超过了1万亿，其实今年的外汇储备可能比去年增长的少一点，去年增长了209亿，今年大概增长了190亿左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今年投机性的资本流入比去年少，今年我们的贸易顺差会达到1500多亿，去年是1000多亿，有人说会超过1600亿，十月份之后还有两个月，如果之后是230亿、240亿、250亿这个水平的话，这就不得了了，就变成了1800亿的外贸顺差了，这还是货物贸易。当然服务贸易有一点逆差。外汇大幅增长，大幅增长背后除了贸易的增长之外，还有资本的流入，现在有一个普遍的说法就是外资豪赌人民币升值，我这个事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去年、前年是这样的话，我还同意，那个时候市场上有一个预期，人民币会大幅度升值，这个时候别的不投了，投到人民币上，这个意义上是投机性的资本量变，2005年依然是这样，因为我们05年才开始改革汇率政策、改变汇率制度。从过去的固定的汇率制度，转变成有管理互动，同时采取了小步升值的政策。小步升值政策以后，基本上我们看到的是投机性情况。去年仍然还有，一方面体现在资本的帐户下有很多东西要进来，同时另一方面贸易下降，有很多资本为了进来，因为去年我们开始进行了资本流入的管制，他不走资本的渠道，他从贸易的渠道走，国际上有人研究，05年三分之二的贸易顺差其实是隐蔽性的资本流入，他怎么流入，他高报出口、低报进口，出口是延时进货，以前是能拖钱就拖钱，主要是采取这样的措施，在去年的时候，特别是上半年，这种投机性的资金流动比较多一点。但是到了05年下半年我们的外汇体制改革之后，0.2、0.3的调整办法大家看了以后，这一点对投机者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外汇的利率和美元的差别利率还有将近3%呢。我们人民币除了有手续费还有自动管制，钱动来动去，现在叫做时间成本，时间代价，在这样小幅度升值、小步升值的机制下，这种投机没有太大的意义，不会有谁真正出于这样的想法。真正的资本流入还是因为它，豪赌的话，就是豪赌中国的投资机会，赌中国的高增长，还真的是来投资了。你说投资来了，有人民币升值3%，原来你的利率是7%，加了3%变成了10%了你在懂事会上好交差，加上外汇的因素比较好，

　　但是前提真正有投资的项目才能把外汇的因素加进去。因为很多投资者并没有看中这个，最近的例子是什么呢？我们允许一些境外资金到中国来，这种投资达成的协议是什么？外国投资者同意我们只要资本回报本身，如果人民币升值有好处的话，由投资管理机构获得。前提是讨价还价，因为我们的配额太少，所以外国投资者都想进来，他就把人民币升值的好处让给了管理公司，作为外国投资者只要资本回报本身，这说明什么？资本的进入完全没有看人民币的问题。这是很流行的看法，其实你仔细想想、仔细看看，最近几年来，都是大量的资金流动，各种形式的投资在增长，直接投资每年四五百亿、五六百亿固定投资，但是这几年受到是金融的投资、股权的投资，包括私募投资，私募投资如果不是投资在扩股上，而是原来转让的股上，加上我们的企业境外上市，也属于金融型的投资。最近工行上市创造了历史上最大的IPO，类似于这样的资本流入在增长，是双顺差，而且大规模双顺差，我们的双顺差和美国的双逆差不是一个意思，说美国的双逆差是财政赤字和经常性的赤字，我们的双顺差是指在国际收支平衡两个帐户都是顺差，而且是持续的大顺差，导致了我们外汇储备的问题。应该说这是相当大的问题，一万亿储备，问题是还没有完，今年涨两千亿，明年再涨两千亿，后年再涨两千亿怎么办？如果进口的幅度还不能提高的话，如果国内需求持续保持这样状态下，明年我们还可能是大顺差，因为这个东西是两个效果，国内的需求如果不下降的话，我们的进口就会下降，企业又都会挤出口，便宜一点的都去挤出口，国内市场越卖不动越要出口，所以出口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出口的速度在加速，而进口的增长速度在减速，如果这个趋势在延续到明年上半年，明显还可能是大顺差，还有9%、10%的增长，外资还要进入，这么大的顺差、这么大的外汇储备在将来是个大问题。

　　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了，遇到问题值得我们重视，这些对于中国来说是新问题，对世界来说也是新文化，对发展中国家也是新问题，在座有很多的媒体都不好去炒它，因为这事确实很新，如果有时间我就讲一下原因，为什么中国有这么大的双顺差，在历史上至少在发达国家没有见过，这里面有一些比较深的原因，有三大原因：

　　前面两个原因是关于经常帐户、贸易、另外一个原因是关于资本帐户，前面两个原因和资本帐户没有关系，第一个大问题是中国的发展方式，中国是历史上第一个发展中国家，从一开始收入水平在100美元，在150美元的时候，就大规模吸引外资，借助外资来发展自己，包括来料加工东西，各位在珠江三角从头到尾都经过这个过程，通常以前发展经济学都是进口替代、出口替代，总的来讲都是自己在做，自己做就面对自己比较狭小的市场，因为大家购买力低，大家穷，没钱，市场的容量就比较小，因此，发展中国家就出口，因此，往往的情况是什么呢？就是说发展中国家出口到一定情况的时候，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增长，一开始往往是进口增长，因为要提高生产力，一开始要进口设备、买机器，一开始是贸易逆差，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开始有顺差。从资本的角度讲往往要借钱、借债、引进一些资本，正常的情况是贸易向下是逆差、资本向下是顺差。这是正常的情况，就是小的顺差、小的逆差。如果情况变坏了，就是发展中出问题了，因为你老是逆差，你还不起债，结果人家不结借你钱了，你资本还外逃，这个我们就不谈了，当市场容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引进外资，首先资本是顺差。外资到这来的时候主要不是看中你的市场，主要是看中你劳动力比较便宜到你这来生产，而生产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卖到你这个市场上，而是卖到外面的市场上，这一条本身就决定了双顺差本身的格局，资本也进来了，外贸又出去的多。我想这是我们发展的方式所决定的，越做越大，现在我们在全部出口当中，58%的出口是外资或者合资企业，这就是我们利用外资借助发展，但是产生了双顺差的格局。我们过去的贸易顺差相对少一点，因为我们的服务还有大量的逆差，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有很多进口的资源，即使有这么多的因素，我们的出口大大超过了进口，这是第一个因素。

　　第二个因素我们有国际政治的因素，发展中国家我们不会做高精尖、高端的东西，我们会做低端的产品，我们的目的是换一些高新科技的东西。这就是发展中国家经常会有逆差的原因，高新科技的东西卖得都比较贵，我们还得要，目的是提高我们的生产力，有些国家还要买一些军火等等。所以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往往出现逆差。咱们设想一下拉美的小国在中国引进外资出口，出口了很多的袜子、衣服。我们8000万件衬衫换一个波音飞机，我们不算是8000万件吧，变成4000万件，到之后，人家买两架直升飞机贸易就平衡了，我们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我们买什么才能平衡，我们得买大规模的电子设备、我们买航空飞机，我们天天买，贸易顺差大了，吴仪代表团又买20架波音飞机过来，这样才平衡，到欧洲就买空客回来。我们的外贸促进会长和我说，英国的空客65%是在英国制造的，我才明白，空客是合股的，比如说在英国他们说让我买、法国人让我买、西班牙让我买，他们只是在这些产品上做文章，而不在各种大面积高新技术产品上增加进口，所以你卖什么？买什么？很多人都问这个，你说增加进口，很多人提议，我们增加进口，但是进口什么？买什么都成问题。所以现在从美国回来船都是空的，咱们的新首富，女的，做废纸，从美国收废报纸往回运，就是借助回来的船是空的。这应该是一个因素。美国人说你们应该增加消费，我想，增加消费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全世界买我们中国的消费品，我们增加消费就买你们美国的消费品，你们又不让我们去你们那里旅游。加上中国人太多都有一点怕非法移民的事，这是第二个因素，国际政治因素阻碍了我们国际贸易的平衡。

　　第三个因素现在有很多人建议，你们现在赶快资本出口、资本输出，日本有几年是双顺差，很快资本就开始停止了，因为它开始资本输出。这个事我们又不太好说，很多人都说要放开啊？这是我们国内的制度问题了。现在没放开还有那么多腐败、把那么多钱转走了，放开了俄罗斯就是例子，俄罗斯卖石油、卖资源的钱最后都走到了瑞士银行的帐户上，对制度上比较脆弱的发展中国家，我们是转轨的国家，资本管制在一定意义上是腐败管制，是给腐败造点儿难题、造点儿困难，我们今天有一个小节谈的是产权保护问题，那是指国有的钱、国家的钱，私有的钱主要是产权保护，产权保护不力放开之后又跑了。当然了放在这我这么说好像关起门来打狗一样，不让你走，违背市场的自由。但是从一个国家来讲，制度改革是一个过程，我们大家都在叫，保护产权，但是产权老是保护不了，保护不了，客观上有很多民营企业家把资本拿到外面去，为的是保险。如果一下实行了资本帐户的话，就不行了，我认为这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是一些腐败、违规的钱。

　　因此我们资本帐户的开放确实要比其他的国家更加谨慎。明年是亚洲金融危机十周年的纪念会，现在就接到邀请函开始研讨防止这些危机，我们现在开放了金融服务，而不是金融的市场，这是我们值得注意的问题，我们有内部的问题、有外部的问题，有好的方面，有不好的方面加在一起，现在我们在贸易的帐户上是贸易顺差，从资本的帐户还要对资本输出进行一定的管制。而且过去我们是什么情况？我们是只管出不管进，进是大家欢迎的，资本进得越多越好，进来了之后我也不让你出去，对外出进行管制，因此造成了资本帐户的管理不对称，于是就造成了我们现在的这些问题，所以我讲这些就表明什么问题呢？它不仅仅是一个外汇的问题，很多人都说，出现差额的外汇价格一调就调了。这不仅仅是外汇的问题，而是差额的问题，更重要的在外汇的问题上，我最近一年多来也是强调这一点。外汇的问题主要的不仅仅是人民币要升值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美元要贬值的问题，美元是国家货币，美元的贬值表示你升值，表现为压你升值，为什么是美元的问题，这是国际货币制度的问题，国际货币制度是什么问题？是以美元为本位的制度。自然的美元越发越多，现在我们是1万亿，亚洲今年年底是3万亿，而我们亚洲的外汇增长还不是最快的，哪儿最快？中东石油输出国最快，发出去，他们就买东西，他们先发货币，发了之后就贬值，所以市场上就有尼克斯振荡、马克事件等等，这个后面是美元问题，石油市场原则很好，今天是40%要求你，明年又要求你40%，后年还是40%，他不调整，就要求你调整。做加工贸易的这些企业，特别是这些外资不做什么调整，他出口的东西贵了，进口的东西还便宜了，可以把成本消了，消了之后价格不变，最后是我们国内这些劳动密集型这些本土做一般贸易的企业受了打击，而这些企业受了打击的是谁？是那些民工，是我们那些中国最穷的人，世界上最穷的人，来为世界上最富的问题承担全部的调整责任，我认为不公平。因为我认为在汇率问题上小步调整的措施，留着这些问题为美元做事情，留着7%的逆差还会想着做事情，在汇率问题上，美元是软因素，这么多年的软因素，导致了全世界货币的问题，这不等于不做调整，外部不平衡的问题反映的是国际、国内很多方面的问题都要进行调整，这么一个调整也是为了我们中国持续的增长不出现大的波动，我在这里要澄清一点，在一段时间我在美国华人日报发了一篇文章，今天我们这里就是媒体办的会，我开始讲讲媒体的职业精神、职业道德问题，没看懂英文说的是什么？就报道，中国5%以上升值中国就是灾难，我说5%以上是灾难了吗？我说如果按照西方人要求大幅度的增值的话就是灾难，5%只是举一个例子，5%到自由浮动之间有这么大的空间，并不能说5%以上就成了重大的灾难了。小步增值有一些浮动，根据具体情况，根据市场的供求可以不断的调整，但是具体调多大这个可以争议，但是小步升值这个政策我个人比较赞成，这是我个人的一种观点，我觉得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与此同时我们做一些其他的情况，但是无论如何，长期这么做下去也不少，我举那个例子是如果一年5%的话，五年就25%了。这也是很客观的。从各方面的角度来看，外部不平衡也是一个大问题，值得我们重视，而且需要从各个方面去调整，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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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宏观经济趋势 经济趋势 宏观经济 过剩生产能力 国际货币制度 宏观经济 趋势 樊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