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FT社评
希腊总理乔治•帕潘德里欧(GeorgePapandreou)承诺将针对最新的希腊纾困方案举行全民公投,让无论是股市还是欧洲其它国家的领导人感到惊恐。但这一事实本身,并不能证明帕潘德里欧犯了大错。持续了数月的公众抗议足以证明,希腊民众很难咽下欧盟(EU)开出的苦药。
希腊ZF和欧洲纾困计划正遭遇一场合法性危机。针对纾困方案进行公投,或许能让希腊民众相信,自己在这场危机中不仅仅是局外人和牺牲品。
即便如此,帕潘德里欧突然承诺举行公投也仍是一个错误。对于这场危机,希腊民众当然有发言权。但鼓励公众辩论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选举。
希腊举行选举,会比举行公投更可取。这与全民公投和本次危机的性质有关。在民主国家,在政策问题上,最好由选举产生的议会代表作出决定。而当要改变宪法秩序时,举行全民公投则是适当的。宪法确立了未来几代人的游戏规则。由选举产生的从政者也是宪法秩序的一部分——因此,他们并不是能够公正地就宪法架构作出决定的最佳人选。直接民主在这种情况下是合理的。
而希腊纾困是个政策问题。当然,相关政策会对宪法产生影响,因为我们有理由认为它们可能会涉及国家主权的丧失。但如果纾困方案见到成效,那么这种影响将是暂时性的。如果出现一种提议,要求通过新的欧洲宪法秩序让希腊永久移交主权,那时再举行公投就是合理的。在那之前,如何管理希腊债务危机应由希腊ZF、而非全民公投裁断。
希腊举行全民公投还可能阻止该国对其面临的选择进行严肃辩论。仅仅说“不”、却拿不出一个明确的替代方案,实际上就是投票支持希腊无序违约——而这一结果可能会让希腊普通公民的境况严重恶化。相比之下,选举将迫使希腊反对党表明自己会采取何种不同的对策。如果反对党新民主党(New Democracy)获胜,那么届时他们就必须担负起治理的责任。
但事实是,目前无论是举行选举还是举行公投都不理想。希腊局势进一步复杂化,只会让本已来得太晚的纾困方案进一步延迟,而该方案不仅对希腊自身至关重要,对保证欧元区的稳定也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
无论投票结果如何,都很容易导致希腊陷入无序和混乱。除此之外,它们同样可能给欧洲带来灾难性后果。周二意大利国债收益率飙升表明,危机已经开始蔓延。欧元区曾有两年的时间围绕希腊的公共财政筑起一道“防疫线”,但迄今为止却仍未能令人信服地完成这一任务。欧元区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