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峰会过后的市场上涨,甚至比平日更为“短命”。尽管发生了英国退出的闹剧,但在欧盟(European Union) 26个成员国原则上达成一项协议,决定对各国财政主权实施更加严格的限制之后,市场上周五一度大涨。然而好景不长,本周股市和债市纷纷下挫,而这种除英国以外的政治团结也悄然解体。
有两个问题迅速明朗起来:一是据称达成一致的协议细节模糊不清,二是无论人们以为可能在哪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都无法毫无阻力地在各成员国得到落实。一些非欧元区国家正渐行渐远。德国央行(Bundesbank)已经对将央行资金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注入欧元区外围国家的想法表达出不满,而欧洲央行(European Central Bank)现在则坚持寻求议会的支持。对于是否要抱有成功的希望,观察人士应该感到矛盾。上述协议的轮廓不够清晰,但其核心条款——在国际法效力下,将国家的部分预算权力交给欧盟——将无法解决这样一场危机,因为这场危机仍旧是针对主权债务进行的自我实现式的一种挤兑,而不是无可置疑的丧失偿付能力。如果该条约为制裁经济违规增添了任何新的内容,而在这种制裁已经写进欧盟法律的情况下采取额外的严厉举措,后果甚至可能是有害的。
唯一的指望在于,这种心烦意乱能够为欧洲央行或是盈余国家拿出更多的钱提供政治借口。为实现这一目的,欧元区如今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迅速完成一项涉及欧元区17国的简单协议上,对其他成员国的参与持开放态度,但不作为条件。然而,这只是艰难工作的开始,而非结束。
即便这一协议的确能在中期内为各国带来平衡,降低欧元区主权债务收益率以及重振银行业体系的紧迫性也依然存在。应对这个问题的最佳方式是利用现有工具,并开始认真发挥欧洲金融稳定安排(European Financial Stability Facility)的作用。
相比之下,现有的计划——欧洲央行提供长期贷款,指望银行能用这些钱购买主权债券——却不大可能奏效。被迫充实资本基础的银行,可不想让自己购买意大利债券的举动把投资者吓跑。于是,或许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以财政压制为目的的举措出台——迫使银行在监管压力的驱使下、或是通过彻底国有化,向各国放贷:这是一种靠让私人信贷领域“挨饿”、以避免主权债务违约的丑陋做法。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主权国家将以民众贫困为代价,履行自己的债务承诺。
译者/薛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