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政治是意象力实践
人们社会政治实践离不开语言意象力功能作用,换句话说,政治实践是一种语言意象力为工具的实践活动。我们应该更充分地认识到从最私密的领域到最政治的领域的所有交往中,言语行为无不就是有效的实践工具,政治家的演讲既可以鼓舞他者又可以伤害他者,既可以激励他者又可以压制他者。
政治实践从来就不是政治家独占的专利。但是,不论是民众的政治实践,还是政治家的政治实践,都是是以人的思想为对象和社会关系为对象,以语言为主要工具的实践活动。虽然政治活动的范围很广,它们包括军事的武力行动在内。但是,军事行动仍然不能改变政治实践的主要方式是语言意象性实践的特征。
当今人类面临着必须共同解决的几个重大问题,它们需要各国政府共同的行动。这不再是浪漫的梦想,而是一个非常具体的政治实践。让我只提三个具体问题:全球变暖和总体环境问题,不同文化间的共存问题,金融全球化问题。比如2008美国金融危机引起全球性金融危机,如果没有各国政府共同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就不可能解决这场波及全球的经济灾难。在哲学的范畴上看,这就是一种政治实践活动。在这场全球性的政治实践过程中,实践的工具主要是语言。如果各国政治家不是用语言去行为即用语言作为工具,那么,就不可能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
作为人类的成员,作为世界公民,我们必须认识到对他者的羞辱可能是我们能做到的非直接杀害的最兽性的暴力。世界大多数人受少数富人剥削是大问题,但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来自不同文化、不同语言、不同历史、不同种族、不同宗教的人们之间缺乏相互共识。作为共识,可能最需要的不是武力、不是技术、不是金钱,而是语言交流的意象性实践活动。因为共识与羞辱主要是用语言实现的。羞辱想要给他者一种劣等的感觉,以伤害他者的自尊和文化共同体的自尊。当一个人的自尊受到伤害时,他和其他人的真正关系就遭到伤害,因为没有他者,就不能展现自我。羞辱不仅在个人的关系方面,而且在社会生活中毁灭我们“在一起生活”。无论是政治家或是集团领导者或是某个人,用侮辱和诽谤反对他者的仇恨言论,都会将争论变为暴力。虽然这种现象一般不是社会政治的问题,但它们有时足以形成政治问题。同样,在哲学范畴上,它是一种语言意象性实践的例子。
存在与意识、实践与理论在哲学上是截然不同的两大范畴,意识与理论一旦产生,就有了相当的独立性自主性,有了自己发展的内在规律并将遵循自身的内在逻辑发展演进.日益摆脱琐碎事务的制约、驾驭.成为一种自在目的。因而在社会历史与现实的各个阶段,我们不时发现理论意识发挥着转折性、奠基性的作用。马克思主义产生于近代特定的资本主义时期,但作为一种理论学说,它一旦形成.就具有了独自的不可估量的力量.它指导了占世界约一半人口的国家与地区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实践.正是这种理论.改变了本世纪世界的平衡格局。这就表明,政治实践与理论有着密切联系,而政治理论无不是言语表达的形式的知识。这就是我们把政治实践确定为意象性实践的依据。
奥斯汀则从说话者角度讨论了“语言行为”,认为说做同一论。“说做同一论”实际上就是指语言意象功能对听读者的产生影响的作用。言语对听读者的这种作用跟“做事”一样具有社会效益性。因为语言只对人起作用,而且只对懂得该种语言的人起作用。言语可以改变人的行动方向,如下级接受上级的指示、命令等;言语可以协调众多人为着同一个目标而采取相同的动作或行动;言语可以交流情感、互通信息而建立起相互理解和信任,等等.
换句话说,说话的对象是人,而且说话对象可能于说话者数十倍、数百倍、数千倍……数百万倍,由此可见,说话是一种行为,它也是一种社会活动。政治及其活动没有语言参与是不可想象的,因此,从政治活动与语言的密切关系的角度来说,政治实践是一种意象力的意理力的实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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