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因为美国国会早就该这么做了。如果没有民间草根有组织的长期持续的压力,很难想象一百多年前一个不公正的移民法案会列入美国高层政治精英的议事日程。
何况这些人还可以说: 那个法案是不公正,但它至多是不允许某个国家的人来美国工作,定居,把家人接来团聚和成为公民。你不喜欢这个法案,你可以不来,来了以后也可以走,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主人不喜欢某一类人来做客,你可以说他不近人情,但你能去告他吗?
用今天的主权高于人权的逻辑,这些人还可以这样振振有词地辩解: 你说当时这个法案不人道,我也承认,但说到底,让哪些国家的人来和不让哪些国家的人来,来了以后怎么样,能不能归化成为公民,这些完全是一个国家的主权么。这个天经地 义的主权难道是他人可以说了算的吗?一个国家外国人能不能来和来了以后怎么办这样的大事,难道这个国家的立法机构无权决定吗?你说我对你不人道,那是在我的国家啊,你回自己的国家不就可以过人道的日子了吗?如果你在自己的国家享受不到人权,跑到我这里来要,要不到就和我闹?你要你的人权,我就不能要我的主权了吗?你这不是用人权来压我的主权吗?
这些道理之所以站不住脚,是因为美国的立国过程和原则和绝大多数国家不一样,它是一个移民建立和建设的国家,应该伸开双臂欢迎世界各地因为种种原因背井离乡的人,不能为了任何种族、文化或宗教的原因而将他们拒之门外。这些人之所以来美国,就是因为他们要在这里得到他们在自己国家被剥夺的权利。尽管实现这个原则要经过复杂的移民程序和数额限制,特别是到了今天,但这个原则本身还是受到公认的。在法律上将某个族群排斥在外,尤其是在一百多年前美国处于大量吸收各国移民的情况下,这个种族主义的政策公然把中国人打入另册,在当时是不公正的,在今天美国的意识形态话语中也是不能用主权云云来辩护的。
不但不能辩护,还要为此道歉。所幸的是,要美国ZF对国内老百姓说声道歉还不是太难。
ZF要学会向人民说道歉;人民也要学会逼ZF说对不起。
美国ZF与此类似的道歉是对日裔美国人,他们的先人在二战期间曾被限制居住在集中营。尽管那个集中营的目的仅仅是不让他们自由活动,但美国ZF后来还是道歉了。换个国家,在战争期间对敌国血统的公民和移民在人身自由上做些限制,既没挨打又没挨饿,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夏威夷确有日裔美国人给日本做间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