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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国债利率上升意味着救援措施都改变不了结局
/余治国 叶楚华
最近几天，欧债危机又演化到了一个关键的临界点。就在昨天，欧元集团成员国财长一致批准了对西班牙总额可达1000亿欧元的救助计划以便为西班牙银行资本重组提供财力支持。这是自2009年底欧债危机爆发以来欧元区集体采取的第四次救助计划。与希腊、爱尔兰不同的是，西班牙的经济体量十分庞大，欧元区无法面对西班牙的倒下。因为一旦西班牙债务危机失控，就意味着欧元区的崩溃，因为西班牙的问题必然导致欧元区其他国家立刻陷入困境。我们可以看到，就在西班牙国债利率上升之后，意大利10年期国债利率立刻上升至6.18%，爱尔兰10年期国债利率则达到6.22%。至少目前看来，这是德法两国无力面对的结局。
不过，市场并不认可这次救援。西班牙股市当天下挫了5.82%，西班牙国债的风险溢价则涨至579个基点，达其历史新高，2年期国债利率升至5.85%，5年期国债利率跳升至6.93%，10年期债券利率也达到7.32%的水平，均触及欧元区成立以来新高。这就意味着，如果西班牙在未来能偿还国债的话，该国净增长率至少不能低于国债利率，换而言之，就是西班牙长期的经济增长率至少要超过7.32%才能勉强维持国家财政，保持经济的正常运转。
这显然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市场的反应便是明确的证明。既然西班牙长期经济增长率不可能达到如此之高的水平，这就表明购买西班牙国债的潜在投资者或投机者根本就不认为西班牙ZF有能力在未来偿还国债。我们都知道，一国货币供给量可以分为M0、M1和M2。简单地说，MO相当于人们在一天时间内所有支付能力的综合，M1相当于1周时间内社会所有支付能力的总和，M2相当于一个月时间内社会所有支付能力的总和。国债发行主要与基础货币活高能货币的M0有关。国债发行越多，MO增加越多。但是问题在于，M0增加并不一定意味着M2增加。因为M2是由社会经济运转本身所决定的。
比如说，根据我们的新著中国经济出版社2012年6月出版的《欧元必死：揭开欧债危机的真相》一书的内容，在西班牙房地产泡沫兴起并急剧扩张之时，房价持续上涨，人们纷纷预期房价在未来会继续上涨，于是纷纷去银行贷款购买房地产。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增加土地供给或是提高利率，都不能组织M2的大幅增加，也就是讲，社会货币供给量是内生的，由社会经济本身所决定。在这种情况下，M0的些许变化就会导致M2的大幅增加。
然而，在西班牙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金融体系的信用危机开始爆发。西班牙ZF不得不将金融体系尤其是银行体系的信用危机一担挑下。这样，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代替了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最为普遍的银行信用危机。依靠发行国债的方式，一方面可以通过借新债还旧债的方式暂时延缓债务危机的爆发，另一方面又希望通过基础货币M0的增加来刺激M2的增加以此来刺激经济复苏。但是西班牙ZF的美梦极难实现。因为，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社会信用体系面临瓦解，社会经济市场体系运转失灵，人们不愿意或者难以去银行借钱来经营实业。结果M0或基础货币的增加难以带动M2的增长，从而难以刺激经济增长。我们可以看到西班牙青年人失业率高达50%，这就证明西班牙实体经济已经崩溃。
即使欧元区救援西班牙也难以改变这样的局面，只能通过新债换旧债的方式暂时缓解大规模偿债危机的爆发。在这种局面下，市场预期到西班牙债务在现行的国际金融体系下是不可能解决的，而借新债还旧债只会让债务存量越积越多，经济困境越陷越深。这样便会导致西班牙未来发行的国债利率再次提高，从而形成一个新的恶性循环。通过欧元贬值的方式，道理是一样的，结局也是一样。尤其在欧洲社会政治如此动荡不安之时，欧元贬值不一定就不会导致极为严重的政治后果，比如说革命与战争，在我们《世界金融五百年》中关于恶性通胀的历史讲得很多了，这里就不赘述。当然法国最近的政坛动向是欧洲政治的几佳反映，极左派在法国几乎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法国最近75%所得税税率的出台不是偶然现象。从历史来看，极左派登台就意味着经济形势已经到了难以克服的局面，如果各国极左派都占据政坛主导地位，根据历史经验（见《世界金融五百年》），要么是一场大规模的财富重新分配的均贫富运动的到来，要么就是战争的爆发。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什么？只有推倒现有的国际金融体系，取消现存的一切债务债权关系，像电脑重启一样格式化，一切重头开始。可能这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但是我们要知道，资本主义经济与金融的根本就在于信用。信用重新格式化这就意味着资本主义体系将被推倒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爆发大规模的革命与战争。因此，在现行体制下，无论是西班牙债务危机还是整个欧元区的债务危机都只能延缓无法根除，正如我们的新著《欧元必死》的预测——最终欧元必然走向死亡，只是怎么死得好看点儿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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