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中国学人将CSSCI源刊昵称为“C刊”,就像儿子管爸爸不叫爸爸,而叫“爹地”;自然,这一份带着敬畏的驯服无声地流淌在许多莘莘学子和读书人(某位学者认为中国目前没有知识分子)的血液中。 每到年关或是毕业前夕,大家便情不自禁地打开中国期刊网,掐着指头算算自己今年总共发了几篇c刊(扩展版也搭上)。有人一年发六七篇,于是脸上不无得意,遂以“学术骨干”自居了。其实,他知道里面有好几篇都是国内的会议综述,好在学校压根儿不管内容,只要看见刊物统统计入个人成绩。当然,也有人一整年一篇文章也没发出来,于是在院系会议上低着头啥也不说——说什么呢?恨自己无能呗;这年头辛苦上课似乎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削尖脑袋发几篇文章来得实惠。所以,这五六年来,中国的老师和学生们纷纷瞄准了国内的各种C刊;不仅要发C刊,而且还得多发C刊——多多益善。越多就越证明学术水平出众,越多就越能获得各种基金资助,再往后职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听说国内某些大学有个别教授博导大段大段地“间接引用”别人的文字,被人揭发后还照样冠冕堂皇地“教书育人”哩。很奇怪,这些人咋地不害怕呢?也不害臊呢?你把他们的名字和“剽窃”两个词并在一起到百度上搜,第一条就是“某某某剽窃……”;揭发者还提供了准确的文字比对。换作稍微有些自知之明的人早就该满脸羞愧地归园田居了,哪料得我们的这些学者们居然照样当他们的博导教授;就算领导不辞退你,学生面前你又是如何应付得了呢?唉,厚黑到家啦。
再回到C刊的问题上吧。应该说C刊中有一部分学界公认的好杂志,不收费,而且对稿件的处理流程也比较规范;有收稿通知,也有用稿通知;完了还给稿费。但有很多二三流的C刊对待作者毫无尊重和认同;它们将杂志当企业办,以盈利为目的,即便是刊登好文章,也是冲着某些名流以捞取学术资本,以免光忙着收钱来年落得个“扩展版”的下场;普通作者的版面费全让他们用来发专家稿费了,当然还有编辑部的年终奖。如今,我们的广大教师和学生可谓是唯C刊是从,以C刊为荣,大有“吸毒成瘾”之势。如若有几个月不奋笔疾书,便觉得生活空空如也;可以说,C刊成了中国当下读书人的精神鸦片,是让人难以割舍的K粉。随着晋升压力的不断增加,对“毒品”的依赖也在不断增加。一年发两篇已经不够了,要想显出能耐就得炮制个十篇八篇的;听说最近C刊的“纯度”已经不够高了,要想过瘾还可以去国外的期刊市场淘淘廉价的宝贝。
C刊,最好还是回归其最初的名称吧。至少“南大版核心”尚且能够保留最后一点中国学人对知识的敬畏;当我们调侃地将核心刊物称为“C刊”之际,那里头参杂的痞子习气是否太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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