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好友,如与死者王云林生前有经济来往账目的,即日起请与其家属联系,以待清理解决。”今年4月,
不期然间,陈美丽和缪赛琴以及她们的家人在以这样质朴的方式感动着2007年的中国,网上也正在发起向这两位江西农妇的致敬。这样一场浩荡的致敬,与陈美丽还债、缪赛琴退捐一样,令人动容。这也是一次具有时代意义的致敬:除了向一种在艰难困厄中依然坚守良知的美德,更是一次都市社会向乡土社会的致敬,现代文明向乡土文明的致敬。
不论是陈美丽还债,还是缪赛琴退捐,都带有典型乡土社会的行为特征。在这里,缪所在的山背何家村以及陈所在宗儒村,都是相对落后且封闭的“小社会”,或“熟人社会”。因为落后且封闭,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其成员间能实现福祸同当、守望相助。所以能如此,正是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所说的“礼治秩序”使然。这种秩序,对于陈美丽而言,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于缪赛琴而言,这种秩序首先是表现在村民的资助上。这种资助不仅让人相信,不能眼看着这家人陷入绝境,应该帮帮他们,也让人相信,当自己需要的时候,别人同样会提供援助。因此退捐同样缘于一种质朴的想法:大伙儿是为丈夫换肝而捐款,现在捐款并没有“专款专用”,那么它理当退还。
陈、缪二人还债、退捐的背后,有更为真实的乡土秩序在起作用。不论是陈美丽,还是缪赛琴,尽管
我指出这些,并不是要将上述或许因为过于稀缺而得以感动无数网民的讲信守义之举普通化,认为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恰恰相反,它所展现的,正是在
有多少感动就有多少迷茫,有多么稀缺就有多么焦虑。和当代
当陈美丽还债与缪赛琴退捐被媒体关注,成为都市文化消费的一部分时,事件本身就演变为一则现代寓言。之所以成为寓言,是因为现代都市已经难以复制这样的乡土文明。这则寓言最意味深长的一个细节,是与缪赛琴一起退捐的女儿何美云,她即将去秦皇岛上大学。可以想象,对于这样一个由乡土文明奔向都市社会的女孩而言,她成长与蜕变的过程将伴随着怎样的失落、迷茫与痛苦。但这样的事情必将发生,这也正是当下中国文明正遭遇到的变局。但无论如何,我们能做的,不是退回到原生态的乡土文明中去,而是如何以现代意识构建都市文明。(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 杨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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