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史学在日本的交流
笑看风云的史学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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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纪行 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10月13日 晴
经过两天的沉寂,今天终于迎来了收获的一天,不过也是一波三折。中午11点半的时候,原宗子打来电话说,下午4点钟在新大冢见。中午吃了米饭后就倒头睡觉,3点多的时候醒来,收拾好东西,就径直去了新大冢地铁站。没想到,一等就是2个小时。我现在发现原宗子老爱迟到,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咱也不能要求人家太多。
在地铁站等候的时候,我又有新发现。来了这两天,一直搞不清楚东京地铁的来龙去脉,出国前就听人说在地铁站有免费的地图可以拿到,我虽然拿到了免费的地图,但全都是日语看不大明白。今天却偶然间又看到一张地铁乘车方法说明,用英文、日文、韩文、中文简体、中文繁体五种文字说明,讲的很清楚,包括如何到售票机买票、如何鉴别车次、票价、如何补票、如何出站等等,一目了然。这太重要了。另外我今天才知道东京市区总共有12条地铁线路,其中8条是国家投资,4条是东京都投资兴建的。此外,还有其他线路如JR线、私人投资的外围铁路线等。
5点20多分的时候,原老师终于到了。我们一起乘地铁从新大冢到东京大学所在的本乡三丁目站。下车后,顺着大路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路口有警署,然后照直往前走,经过学士会馆后,就到了东大校门。栗山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然后我们进校园,来到一个老的建筑门口,门上挂着社会科学研究所的牌子。看来,这就是有名的东京学派的所在地了。
猛然间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的名字。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刘建生教授,在异国他乡能够见到我们山大的老师,高兴劲就别提了。一问知道他也是来参加今天这个研究会的。他9月20号就到了东京,在首都大学奥村哲先生这里访问。问起他的生活情况,和他一起的高宇先生(立教大学教授)说,他来了二十多天,哪都没去过,就去过高宇家。整天在住所呆着看资料,拍资料。这倒也自在的很啊。
随后我们就进去开会。此时已经六点钟,到了吃饭的时间,会议给每个人一份快餐,有虾有肉,倒也挺丰盛的,但就是要自己掏1200日元,开什么玩笑,本来就不想吃你们的东西,还要出钱。我于是把饭还给会务人员,表示自己不饿,不想吃。搞会务的女士只好把饭盒拿走。呵呵,有意思。为什么今天这顿饭就不和上次那样不掏钱呢?
看看会议邀请的人员,原来是社科院经济研究所的刘兰兮教授、叶坦教授、赵学军副教授、袁为鹏副教授一行四人。另外碰巧该所的副所长王振中先生在日本东京疗养,也列席此次会议。接下来主持人田岛俊雄教授又介绍了刘建生和我,并让我们做了自我介绍。这样会议就开始了。今天的会议用的是中文,中方的两位教授要做会议报告,然后日方的原宗子教授和田岛的三位博士弟子也要依次做报告。
刘兰兮讲的是中国企业史研究的动向。对于企业史,我基本是个外行,加之她好像不太擅长演讲,有些地方听不清楚。她做的幻灯片,感觉是个急救章,寥寥数语,什么也没有提到。感觉很郁闷,这怎么能够代表中国学者的水平?实在有点丢人啊。
第二个演讲的叶坦女士则表现的非常吸引人。她声音洪亮,思路敏捷,逻辑缜密,也很风趣,把大家的精神又给集中起来。她报告的题目是经济思想史研究的新潮流。她的报告从如何实现学术创新讲起。认为学术创新,可以从四个方面着手:新材料的发现与新技术的利用;新观点或学说的提出;研究对象或内容的拓展;理论方法与科研架构的创新。然后,依次从四个方面讲目前中国经济思想史研究领域的突破性研究:科研者构成的多元化和非专业化;传统论题的新诠释与老问题的新视角;研究内容的拓展与学界界域的交叉;中国经济学术史的新探索。最后,又就比较研究与海外研究谈了看法。提出要重视东亚经济思想研究的意义,中国学者不能仅仅把外国学者的研究作为借鉴,而应从学科发展、学术地位的总体目标出发考虑东亚经济思想研究在世界经济思想研究中的地位。该所的王振中先生对叶坦的报告作了回应,认为叶的报告很令人重视,指出东亚也有自己的经济思想,研究者要有学术使命感。
第三个做报告的是原宗子教授,她介绍了流通经济大学天野元之助文库的资料情况。天野先生是京都大学教授,早年曾主持满铁农业方面的调查,是中国农业史研究领域的权威专家,1982年辞世。该资料库可分作三块,一是天野教授本人收藏的中外学术书籍、手稿、中国农学资料。一是渡边信夫教授的资料;一是古岛和雄县教授的资料。后二人都是天野先生的生前好友。鉴于原宗子设立天野文库之机,日本学术界人士纷纷赠送资料给该文库。这个文库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有很多珍贵的调查资料,都是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完成的。所以,我要设法将这些资料搞到手。
接下来的三篇文章分别出自田岛俊雄的三位弟子王京滨、峰毅和滚照宏之手。他们分别在做中国电力产业史、化学化工产业、台湾治碱业的发展史。王振中先生保持着较高的政治警惕,他尖锐地指出这三个研究,无非是想说明战争期间日本私人资本在中国大陆的投资在日本战败后的去向。王先生回应说中国建国初期工业的发展与此关系不大。我的看法是日本的三个研究报告有点不怀好意,学术意识不强,政治意识太强。所以,这也让我看到日本学术也绝非之前想象的那么纯洁。中间和刘建生一起出来的时候,听他说这些人的研究可能是受到日本某些财团的支持,所以我们应该保持适度警惕。
会议结束后,原宗子邀请我和她们去喝酒,我也想见识见识,究竟怎么个喝法,就去了。原来日本人有个习惯就是正式会议结束后要放松放松,不像我们中国学者老是板着面孔。酒吧里很嘈杂,进去就要脱鞋,然后都盘腿坐下。上了生鱼片和烧烤之类的东西,我一看就不想吃,就只喝酒。最后付账的时候,我满以为是田岛请客,孰料是AA制。但是原宗子代我付了,每人5000日元。
最后,由两位中国学者吴晓林和王京滨送我到地铁入口处,我就上车回家了。在本乡三丁目站,我稍作停留,定了定神,先看看自己能否独立出门,能否找对入口,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都做到了。安全地回到家里。此时,已是凌晨12点。
日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