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dkls211
1454 0

[休闲其它] 呵呵呵呵,老狐狸在憨笑~ [推广有奖]

  • 2关注
  • 7粉丝

讲师

44%

还不是VIP/贵宾

-

威望
0
论坛币
35857 个
通用积分
18.4837
学术水平
26 点
热心指数
32 点
信用等级
22 点
经验
19902 点
帖子
491
精华
0
在线时间
258 小时
注册时间
2012-4-13
最后登录
2023-7-19

+2 论坛币
k人 参与回答

经管之家送您一份

应届毕业生专属福利!

求职就业群
赵安豆老师微信:zhaoandou666

经管之家联合CDA

送您一个全额奖学金名额~ !

感谢您参与论坛问题回答

经管之家送您两个论坛币!

+2 论坛币
杨子荣是家喻户晓的侦察英雄,名副其实的好猎手。我以前一哥们叫羊子荣的,被人封了一个外号,恰恰是好猎手杨子荣的手下败将——狐狸。

  这狐狸狡猾吗?外型上看来高大英武,浓眉大眼,一脸憨笑,一身黝黑,全不似狐狸那般娇小妖艳样。乍一接触,还真不知他那些同学为何如此损他。

  当年在工地上同我搭过一段时间的档——我执瓦刀,他运砖灰。也算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一个脚手架上的哥们吧。这小子有力气显摆——单手举一对板车轮子,连续二三十下大气不喘,却“没劲”干活——不是说落枕了脖子疼,就是称没吃早饭一身软软的死蛇子一样,甚或是昨晚吃了食堂的烂冬瓜什么的拉肚子拉了一夜还带病坚持工作云云,一个个偷奸耍滑的借口由他的招牌式憨笑流水线般放送,比他的砖灰担子来得还快。我这才领略到他“狐狸”,不,比狐狸还狐狸的一面。

  那时候的常态是:我在架上被晾了好半天,这小子才优哉游哉担着一二十块砖送上来,然后是磨磨蹭蹭,没个三四支烟的时间不会有第二担料衔接的,弄得我作业面上总闹“粮荒”。好在那时候吃大锅饭,这“粮荒”也司空见惯,他不过是让我这闹得厉害一点罢了,也不怎么显眼,反正磨洋工也是心照不宣的大路活。我也落得个清闲,干脆下架到背阴处一边儿凉快去了。

  记得那时候趋之若鹜看印度影片《流浪者》,我们哥几个总是津津乐道那句颇具“拼爹”色彩的经典台词“法官的儿子还是法官,贼的儿子还是贼”。因为一个活生生的反面例证就在身旁:羊子荣这么“狐狸”般偷奸耍滑,可他老爸则是拼命三郎般建设社会主义大厦,以至被树为省建设系统劳模、标兵,到接近退休时非要赐一把交椅给坐坐——工区副主任,尽管他一再声称坐不惯交椅,看到书啊笔啊就头疼。

  羊子荣绝不愿继承老爹“劳模”衣钵,所以一门心思要甩掉肩上这牛軛子一样的扁担。尽管劳模教子严厉,绝不给他拼爹机会,可工区主任感念劳模中年得子,又是独苗,实在不容易,还是提携了狐狸一把。没多久,让他木工、工地材料员、公司材料科干事这么一路挺进上去了。

  虽然还是同在一个公司,可大家各有各的岗位,各有各的生活,很难聚在一起,也不怎么了解对方现状。直到十来年后,我貌似修成“正果”,和他老爹一样干上了主任(子弟学校教导主任,实无可比性,不过凑巧也是“主任”),才在一次家长会上邂逅了这久违的狐狸。

  原来,狐狸的儿子羊小佳就在我兼课的小学四年级班上就读,读书还算发狠的,听起讲来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作业写得工工整整,成绩总在前五名之列。照这势头发展下去,考个重点初中没问题的。当我在家长会上表扬羊小佳一干勤奋聪明的好孩子的时候,小佳座位上一个梳条浓密马尾辫的魁梧汉子一脸憨笑地举起了手,。我除了切断我那些有横飞趋势的唾沫星子的源头外,就只能让小佳的家长发言了。

  那汉子站起来,让天花板上荧光灯近距离照射着那张浓眉大眼的黝黑面孔。哦,这不是狐狸吗?于是乎长话短说,三五几下结束了那场家长会,同这老伙计叙起旧来。

  闹了半天,这小子早已不在公司干活了。他喷着满口烟雾,拉拉杂杂不着边际不带连贯地说了一大堆:大家都下海捞金了,谁还守着这国企不饥不饱地吃着吊米食。周哥,我早同几个哥们开公司去了。什么公司?这个嘛,暂时保密。哦,对了,材料科,你们看来是个肥缺,其实有他娘的鬼花子油水?在国企,一辈子拼死拼命干?又怎么样?我老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劳模,劳模又怎么样?正是为了这名头,累死累活的,年轻时落下了病根子,这不,退休还不到八年,就有癌症找上门,去年被马克思收编去了。我这儿子还行吧?你可得好好跟我管着点。我不要他当劳模,要当个青史留名的角色,我看也就是拿破仑,或者华罗庚这两种类型还可以凑合凑合吧。

  这以后隔三岔五地,他成了我办公室的常客。有次临近中午时,还慷慨大方地请了我和几个同事的客。他喝白的,我们一干人喝啤的,可愣是等量齐干,绝不含糊的。直喝得这家伙黑脸泛白,马尾辫摇摆不定,憨笑变成了苦笑,这才舌头打着哆嗦地打着拱手“后会有期”。

  当然,作为礼尚往来,更多的时候是我、还有个别大方的同事做东,来回请这位神秘兮兮的“羊总”。他总是怕我们这些穷教书匠破费太多,影响生计,又要顾及我们的面子,所以采取折衷办法,接受宴请,大路菜就行。酒水,至少白酒归他负责。这等饭局似乎从他请我们的那次起就形成了既定的格局,无法更改了似的,我们不管喝多少啤酒,他都以等量白酒奉陪。可陪着陪着,有一回我一个同事禁不住好奇,趁他去洗手间之时,偷尝了一口他那白的,的确是白的,可不是白酒,是白开水。

  把戏一经揭穿,混吃混喝就成了一种尴尬。于是,狐狸又从我的生活圈里淡出了。

  正当我快要完全忘记这个啥时候都要“狐狸”一把的家伙之时,在一个华灯初上的晚上,他竟然叩响了我家的房门。

  还是一脸敦厚友谊的憨笑,还是一只酷酷的马尾,还是一身假冒名牌却不失挺括的西装革履。一进来,他就把外衣一脱,随手搁沙发扶手,然后结过一杯茶,陈芝麻烂谷子地翻起当年的古来。我也不管这小子贸然造访葫芦里到底买的啥药,也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虚与委蛇着。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与其看那些胡编乱造的电视剧,倒不如看看狐狸将导演出怎样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活报剧来得实在。

  叙了一通旧,还侃了一通国际形势,美苏就阿富汗问题弄得剑拔弩张,折腾得地球村乌烟瘴气(地球村怎样,还感受不到,可我这斗室里早让他一支接一支的白沙烟熏得烟雾弥漫倒是真格的)什么的,然后言归正传:今晚是来投石问路,明天起我就把我那小佳拜托给你,每晚都来你家,你给重点辅导辅导。放心,咱朋友归朋友,补课费按市场行情,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的。我除了打几句哈哈,“好说好说”两句之外,也只能随他了。

  正事说完,两人在满屋烟雾中咳嗽着握手言别了。及至他出门好一会儿,开窗良久,烟雾散尽,我才发现沙发上摊着他脱下的西服上装。

  这个晚上不会太清静了,至少为了取衣服,他还会来一趟吧?我想。

  一个钟头过去了,没来;两个钟头过去了,还没来……也是,他不是明天要带儿子来吗?一个昼夜的功夫,这衣服又不会被我吃了,何必多跑这一趟呢?

  刚刚脱衣上床,砰砰砰的擂门声急促地响起。不用说,狐狸还是来了。来就来呗,何必这么急急忙忙,擂门擂得山响?

  开门一看,一个刑场上的李玉和出现在眼前,只差那副脚镣手铐了:脸上污秽不堪,左脸颊至耳边还隐约可见一条浅浅的血痕,马尾松散成一蓬乱草,白衬衫的袖口已成了一条条一丝丝,一边衣襟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斑斑点点。移动几步,还明显有些瘸。饶是如此,他那招牌式的憨笑依然挂在脸上。

  “怎么了?狐狸遭遇了来自旷野的恶狼?”我一边给他端来一盆水,一边打趣着他。

  “哎,别提了。人要是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这不,我从你这里出门,骑上摩托车就往家里赶。你知道的,我这雅马哈无论是动力还是制动系统,性能都是一流的,我的视力我的驾驶技术也是一流的。我这牛皮不是吹的吧?”

  “别吹了,都给摔成个熊样了,还在吹?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摔的,是给揍的。我中速骑车,一路顺风,上了主干道,过了大桥,驶上南区最宽广的大道,只要过一个路口拐向滨江路,就快到家了。没料到半路杀出个‘横路近二’(日本影片《追捕》里的角色)来。明明和我还有一段距离,完全可以绕开这横路的伙计。可他那眼镜片一个劲地晃着路灯光,慌慌张张地作势要躲开我,却又不由自主地冲向我,好像是非要来给我玩命似的,直往我车上撞。我S型地绕行着,眼看要成功地避开了,可他似乎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神风敢死队成员一样,刷的一下抢跑着到了我的车轮旁。还算我反应机警,避过了凶猛来势,紧挨着他身边一掠而过,车都快撞上路沿石了,而这位横路先生还是倒在我车轮旁。

  “我连忙扔下车,走到他身旁,想把他扶起来看看撞伤哪里没有。谁知他用惨绝人寰的哀嚎回应了我。不会吧?明明看到没有擦着他,怎么会摔得这么严重?

  “我凑下去,再凑下去,伸出手要扶他起来,他倒好,一个身负重伤惨叫不已的人,居然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死命地扯着,力气大得惊人,我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连忙奋力往外挣,在那股强力的挟持下,只听得一阵嘶啦嘶啦的响,待到从他那利爪似的手中挣脱出来,衬衫袖子就成了这个流苏样咯。”狐狸说着,亮出前臂给我看,果然有一条条的指痕,有一两条还带点浅红色。

  “那你脸上。腿上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能全身而退么?我对横路说,你这人明明没事,干嘛装模作样讹我?说着就要扶起车子,重新上路。谁知身边突然冒出了好几个同我个子不相上下的家伙,一个个歪着脑袋,眼露凶光,双手抱着,一步步慢腾腾地向我逼近。我总不能开着车子朝他们撞吧?我狐狸从来就不是个莽撞的角色,你是知道的。可怎么对付眼前这局势,我心里可一点也没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喽.眼看他们的铁桶合围已无法攻破,我只得举起双手,说今天我认栽了还不行吗?

  “一个家伙凑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当胸一拳,我本能地闪过,而后脑勺忽忽生风,再行避过,还是被另一人的拳风扫了一下.而脸上被一鹰爪抠了一下,腿上给跩了几脚。疼得我呲牙咧嘴,紧急中我只得连声高叫:'解放军不虐待俘虏啊'。你还别说,这句话还管点用,虽然这几个家伙不是解放军,还真像抓了个俘虏似地收了手,一个戴墨镜的板寸头喝了声,押走,去医院验伤去,就不由分说开走了我的摩托车,其他几人挽的挽胳膊,揪的揪衣领,抠的抠皮带,押解着我上了一台小工具车,到了区人民医院。

  “到医院,还是只能任由这几个家伙忽悠。横路明明没伤,医生也让他们凶神恶煞样给吓得“有伤有伤”。我瞅准一个空子,跟戴墨镜的老大套近乎,说小城叫脑壳谁誰谁同我是把弟兄,要不,明儿你见到他们提起我狐狸,看他们认不认我这个兄弟。我还说了他们的一些怪癖,比如要吃大餐前必定要进厕所把肚子拉空,耳朵上永远夹两支烟,不管怎样的硬仗恶仗,头儿出手永远只是一招鲜,迅雷不见掩耳之势,一招击败对手就走人……墨镜半信半疑地瞅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小子说的不管是真是假,今天就便宜了你,先交一千块走人,明天验证后再行处置。如果说的是真,这点钱如数奉还;如果说假话,要搞定你分分钟的事。

  “千把块钱(那时还是八十年代末,这钱数还真不是小数字呢,至少能顶如今两万以上)对我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可偏偏最近大笔大笔投资出去了,身上只有些零头了,搜搜刮刮才刮出七百块钱。只好把一块西铁城手表和身份证押上,让我连夜弄来那300块。不然表没收,至于证嘛,那就让我们另作他用咯。”

  我不得不打断他了:“故事编得还蛮精彩的嘛!看不出你这狐狸还有讲故事的才气。看在你的这番口水还能以特别方式进入我素材库的份上,我还牺牲这么宝贵的睡眠听你胡侃。太晚了,不听你啰嗦了,直说了吧,你让我拿300块钱,我没有,看咱在同一个架子上共过一块蓝天的面子上,给你两百,走人吧。”

  他拿了两百块,披上他那件西装上衣,还不走人,连连说不出十天,待他投出去的那笔钱连同丰厚利润一回来,立马就还给我。而且还赌咒发誓说他句句是真,除了说那些叫脑壳怪癖是听一哥们信口胡诌再加油添醋糊弄那几个家伙以外。心里知道墨镜和他们一见面,就会戳破西洋镜。不趁夜里把手表和身份证给赎回来,本没问题的也会给搞出问题来,而且还会很严重呢。

  老实说,他是不是讲故事,是不是自编自导一场苦肉计,我也弄不清楚。嘴上那么说他,可我内心情愿相信他是真的遇上人讹诈了。直到他走后半个月,再也没他的消息,他那儿子不但没领到我家来开小灶,而且没几天人影子都不见了,后来听人说转学了,让他老子送到乡下亲戚家读乡中心小学去了。我不由得叹了声“值得吗?为了骗上区区两百块。”大伙儿忙问怎么回事?

  听我绘声绘色的一说,大家都说手法是惊人的相识,你不是第一个,是不是最后一个就不知道了,至少近期他不会再吃窝边草了。也许你算最后一把草,让他吃了几口,然后到外面陌生地方打游击去了吧。其实,这狐狸猛吃窝边草的事迹早已经广为流传了,我因为很少参与这类街谈巷议,再加上对狐狸其人还残存着一些好感,所以从没听闻过。即使听到类似骗术,也没往狐狸身上靠过。

  狐狸再也没在熟人圈子里出现过了。再见到他又是一个十年之后了。

  那天在一十字路口,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报告政府,我走路没闯红灯吧?”

  循声一看,原来还真是狐狸,马尾巴早成光头了,显然是刚从监狱里出来。

  我怔怔地望着他,他倒是淡定如常,仍是一脸憨厚的笑,不过,还添了些许谦恭,可我倒觉得,这家伙居然笑出了几分大度。

  我至今也没读懂这狐狸的憨笑。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关键词:老狐狸 小学四年级 神风敢死队 活生生的 摇摆不定 恰恰 脚手架 老狐狸 流水线 英雄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微信群
加JingGuanBbs
拉您进交流群

京ICP备16021002-2号 京B2-20170662号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2788号 论坛法律顾问:王进律师 知识产权保护声明   免责及隐私声明

GMT+8, 2024-6-14 1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