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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萦绕在千万股民心中的“印花税”情结终于得到充分宣泄。在此前政府宣布证券交易印花税率从千分之三降到千分之一之后，昨日大盘放量上涨，两市指数一度接近涨停。新政策充分表达了政府对股市的看法，不仅有助于减少投资者恐惧，而且也有利于通过降税而向股市间接“输血”。
在股市反弹形势似乎一片大好之时，政府和投资者仍需更冷静地思考几方面问题。
首先，虽然在经历了半年多的压抑之后，印花税调整可能会引发A股的新一轮中级行情，但从根本上看，希望重现去年的“狂牛”状态已经不可能。这一方面是因为基本面已发生了变化，表现在宏观经济面临通货膨胀和经济下滑的双重压力，全球经济环境也在恶化，最终会导致上市公司盈利水平的下降。另一方面，股市的供求结构失衡仍然较严重，未来两年的“大小非”解禁、再融资和红筹股上市压力仍然很大，日趋紧张的市场流动性难以支撑股市持续上涨。对此，投资者应该有清醒的认识，风险增加、收益降低是下一阶段股市投资的基本趋势。
其次，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政府的发展理念对股市健康非常重要，只重视数量指标的股市“大跃进”要坚决摒弃。我们看到，股市市值、IPO规模虽然能够反映一国金融深化程度，但却不应过分追求这些“虚幻”的财富符号，而应脚踏实地推进股市稳定发展，否则不断出现的“价值回归”必然对经济金融和社会稳定造成严重冲击。另一方面，无论从政策还是舆论方面，过分渲染股市对居民财富增加、生活改善的作用，是贻害无穷的。在现代股市上，有资本、信息、技术优势的机构和个人永远是强者，多数普通人从股市获取暴利的概率很小。对此，依靠股市来改善广大普通人的福利，是南辕北辙的思路。发达国家已在多次惨痛股灾的教训中警醒，而在我国进入股市的普通人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如果要等到一场大的股灾才有所认识，则为时已晚。
最后，历史证明，股市的健康发展不能靠频繁调整印花税来“救市”和“挤泡沫”，如果政府不希望股市大起大落，就应该从制度建设上着手，控制产生泡沫的源头。如果摒除所有非市场因素的影响，那么股市就不应该出现频繁的暴涨暴跌，到那时强调投资者风险自担也就理所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就应该从增加股市公平性着手，还给股市一个良性的肌体。
当务之急，应该从四个方面来促进股市的公平公正。一是应提高股市监管中的公平性。现在常见的“选择监管”行为不但降低了公平性，而且影响了监管效率和及时性。对此，长远来看应该把监管重点从“发行监管”转向“交易监管”，并且在设置好外部权力制衡机制的同时，适度扩大证监会在公平监管方面的职责和能力。二是提高股票发行制度中的公平性。通过改革来避免向机构利益倾斜的嫌疑，适度调整资金为王的申购模式，并防止影响二级市场的稳定性。三是提高上市公司与股东之间的公平性。如要防止大股东利用优势地位操纵上市公司，损害中小股东的事件；在大小非与现有流通股股东之间实现某种利益平衡；使再融资权利与更多责任相匹配等。四是提高股市违规处理中的公平性。也就是说，在完善处罚制度的基础上，对股市违规行为要真正予以严惩，并且“一视同仁”。
□杨涛(中国社科院金融所货币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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