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被尊为政治经济学之父,其实原因各不相同,而且内情相当狗血。
马克思认斯密为祖,是因为他在斯密的理论中找到了劳动价值论。
而西方经济学认斯密为祖,是因为斯密提出了放任自由的经济思想。
而实际上,首先,马克思误解了斯密。
斯密的理论不是劳动价值论,而是分配价值论。虽然他认为是劳动供给了人类所有的必需品和便利品,但商品的交换价值并非由耗费的劳动所决定,而是由其所能购买的劳动所衡量,其所能购买的劳动,由分配来决定,即,由地租,利润,工资三者所决定。
举例来说,耗费100个单位的劳动,生产了200个单位的产品,但是,由于分配制度的缘故,100个单位的劳动只能占有100个单位的产品(也即,100单位的劳动只能交换100个单位的产品),其它产品被地主和资本家占有了,则这200个单位的产品,交换价值不是100个单位的劳动(耗费的劳动),而是200个单位的劳动(购买或交换的劳动)。
而同样耗费100个单位劳动的另一批200单位的商品,可能由于生产过程中基本没有地主参与(比如在无人占有的湖泊打鱼),所以劳动者就能占有150个单位的商品,则整批200单位的商品的交换价值,就是133个单位的劳动。
其次,西方经济学继承了斯密理论的错误部分。
放任自由的市场经济,固然是可以繁荣发展的,或者说并不包含萧条衰退的理由。萨伊定律,其实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但斯密没有考虑资本主义的因素,在资本主义生产分配方式下的放任自由的市场经济,就偏偏会出问题,不但会走向自由经济的反面——垄断,而且会导致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这是斯密没有发现的,也是萨伊定律没有考虑到的。
当然了,斯密生活的年代,资本主义还在崛起阶段,大规模的垄断尚未完全形成,自由竞争还貌似存在;经济危机尚未严重到足以动摇社会稳定的程度,因此斯密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花费很多精力去思考,这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到了现在,人们还把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混为一谈,甚至把资本主义的危害张冠李戴到了市场经济头上,或者反过来用“市场经济没有问题”来证明“资本主义没有问题”,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