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经济中,一个地主雇佣一百个长工生产粮食,另一个地主雇佣一百个长工生产衣服,在生产过程中,地主发工分记录工时,年底结算,长工们有的领到粮食,有的领到衣服,彼此有多余的,相互交换,地主剩余无多,基本满足自身需要,简单再生产年复一年。
后来,不但要求粮食、衣服、还要车子、住房、通讯,更要精美的食物、时尚的衣服、快速的交通、宽大漂亮的住房、迅捷的通讯,于是产业内部的中间加工产生了,分工与交换的广度和深度发生了巨变,金银货币满足不了需求,生产者出具各自的借据或欠条来交换,但这需要加以甄别信用度,交易成本巨大,于是大家商议,由一家出具,大家都从它这里借。这就是央行。
问题出现了,原来自己出具的借据,希望持有人不来兑换,或者有贬损;而现在,借用别人的借条,需要还本付息,因此,希望能保值增值。于是生产的目的发生了变化,不但要生产的更多,而且要收回更多的借据。
新宏观将交换做如此分类:
一是企业主与工人之间的交换;二是工人与工人之间的交换。
第二种,也就是自然经济的情形,消费品之间要求成比例,遵循所谓的萨伊定律。这本质是消费需求之间的交换,是等价交换,货币中性。
第一种,则是商品经济的情形,因为企业主负有债务,需要还本付息,但他所能回收的货币最大值也就是他所发出去的数量,要增值是不可能的。这其中的实质是投资需求与消费需求之间的交换,货币是由央行创造的基础债务,消费需求是唯一的最终需求,但它来自投资需求,是投资需求的一部分,但又承担了投资需求保值增值的重担,要求部分大于整体,这是不可能的。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论断:宏观投资必然亏损,这里的宏观投资也就是顶级投资,它的货币来源是央行借贷。
由于顶级投资的亏损,导致了中间加工级产业的利润空间的丧失,因此,这些资本即使面对极低的利率也无动于衷,这就是流动性陷阱。
凯恩斯发现了这一规律,要求ZF顶上去,让它扩大投资,替代原有的顶级厂商,的确可以给社会资本带来利润和工人就业,但ZF的债务势必越积越大,这就是债务危机。
而有些过剩资本则乘机囤积原油、煤炭、钢铁、房子,推高生产生活成本,而企业原有的消费不足又无法摆脱,只好限产保价,但这势必进一步减少需求,于是进一步减产,滞胀形成。
凯恩斯的诟病除了债务危机和滞胀,就是ZF投资,因为它的亏损。
然而,经济学家对亏损的原因还仅仅停留在产权、寻租等微观层面上,他们认为ZF的干预是万恶之源,这是哈耶克、弗里德曼等自由主义者攻击ZF干预的理由。
的确,凯恩斯主义的本质就在于他并没有解决宏观投资亏损的命运,只是让ZF成为冤大头,出了力,还挨骂。
弗里德曼认为存在货币超发,这也是事实,因为宏观投资是亏损的,意味着该过程有货币漏出,即中间加工级产业的利润和工资储蓄,而为了保就业和社会稳定,ZF又不得不扩大投资,央行甚至量化宽松购买国债,这其中的货币漏出制造了资产泡沫,最终形成长期通胀,也即这种货币发行方式是粗放的。
弗里德曼还认为,经济系统的不稳定在于部分准备金率,因为所谓的货币创造实质是创造债务,而累积的债务总额远大于基础货币,一旦集中提现,则必然发生挤兑危机。
然而,他的看法还是没有看到根本,商业银行只是衍生了债务,而央行才是创造了基础债务。
他的理想是均匀地按比例地发行货币,这只能是美好的愿望,因为该理想并没有改变货币的债务性,系统仍然受制于央行的债务约束。
如果这些过剩资本借贷给企业,则形成企业债务危机。
如果借贷给消费者,则形似次贷危机。
新宏观的储备需求解决方案是央行买入准公共品,免费送给社会使用,相当于社会采购了该公共品,而公共品产权人获得了相应的回报。由于有实物利润和货币利润,既摆脱了通缩,又防止了通胀。
储备需求有两方面的含义:央行购买,用于经济可持续增长,商行基金对大宗商品高抛低吸,为的是保持产业规模效应与抑制过度投机。
储备需求以山河为仓,智力为库,打开了束缚人类生产力的锁链。
在中国经济学界对债务危机比较主流的看法是期限错配论,以银行为主角,存款方主要是短期,而贷款方却是长期的;以地方ZF为主角,投资的基础设施的来源是短期的,而收益是长期的。
根据这种解释,只有将贷款延期了。
问题是高速路即使到期了,还是要再次延期,因为投资还是亏损。
美国的国债屡屡突破债务上限,则不但延期,而且增加额度。
更为滑稽的是所谓银行错配,难道要银行长存短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