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独立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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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推理小说]湿棉袄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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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3:00
这人要是情绪不对,对新闻的反应也就很不一样。

吴耐到家从信报箱里取来了当天的《浙东商报》,五张二十版,翻得哗哗乱响,除了残奥会,几乎再没有令人愉快的事情:三鹿奶粉宁波全线下柜、肾结石婴儿怎么治疗、襄汾县溃坝事故遇难人数升至178人、黄石女工日本受虐、罗京病情披露、教师节的反思、彩民中500万过期未兑状告体彩中心败诉、省府秘书长冯顺桥被开除党籍、英法海底隧道火灾、国际油价盘中触及100美元新低、保尔森不愿援手雷曼股价跌到14年最低、沪市周线七连阴半点微红迎中秋、库存减少沪铜爆发反弹,等等等等。

才一丢下,却一眼看见第十四版上的一个小专栏“每天一句宁波老话: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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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3:00
吴耐不禁苦笑了一下:唉,人算勿如天算,沪铜爆发反弹了,我却做空了;自许一向注重自己的名誉,却被沈国年判为偷税人;这边湿棉袄还没脱,却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那老资格的彩民了,唯一一次忘了对奖,泡汤的竟是五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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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4:00
一想起那倒霉的彩民,吴耐就想起“铜”的事儿来了:也不知她昨晚是否和男朋友一块儿去过清音茶舍的师傅那里。他立即打了个电话去问。不料,向思雨说她两人去了清音茶舍,那茶馆的茶桌上既没有“陪聊”的牌子,问了服务员说也没这回事儿,两人只得喝了杯茶回来了。向思雨问:“大哥,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这让吴耐莫名其妙,只得说这是我骗你的,目的是叫你找机会去安慰他一下,也希望你俩快点和好,云云。

把“铜”应付过去了,自己却在肚子里打鼓:这师傅,怎么神出鬼没的?这唱的是哪一出?怎么有点诡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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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4:00
说到诡异,吴耐就想起了黄行长所提到的典当行。典当行在吴耐的心目中,是阴森诡异的所在,这种印象来源于他中学语文课鲁迅的《呐喊•自序》一文,作者回忆质铺时的辛酸与忌恨,深深地烙在了吴耐年少的心上,至今仍未淡忘。

但黄行长说的,是一笔生意,却容不得感情用事。

这汽车合格证是什么东西?那能作质押么?按说吴耐去年才买过车,应该有些印象,可他横竖就是想不起来。

这事儿得请教一下阿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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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5:00
阿富好象还在床上,接电话懒洋洋地。听吴耐这么一说,似乎从床上一骨碌地跳了起来:

“NO,NO,NO!侬莫做这生意!倒勿是怕侬抢我咯生意。

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在做的程序是这样的:把汽车合格证交给银行、典当行或投资公司,借出钞票向车厂付款,然后卖出车后还款再将汽车合格证从银行、典当、投资公司手里赎回来交给用户去上牌。

听听好象蛮稳,实际上交关危险,因为买车咯人付清钞票后已经把车开走了,如果做汽车生意咯人不把钱还给你、不来赎回你手中的合格证,那你拿了这张合格证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将这个变成钞票,无非让买车的人上不了牌而已。侬两人难熬煞,做汽车生意咯人拿了车主的钱已经笃定咧!

你如果一定要做这笔生意,也可以,——要么你要求掌握新车的仓库钥匙,要么你手中有新车的仓单,借侬钞票的人来提车可以,提一辆还一辆咯钞票,——这才叫稳呢!

不过,现在那些做汽车生意咯人是勿会让你点到这个穴的,否则他就不会动了。

而那合格证,只是他自己送上来让你点的一个假穴,点了后他可以装死,实际上万关活络咧,嘿嘿。

记牢,阿耐!——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质押质押,关键是一个质字,质是什么?人质晓得伐?有哪一个劫贼拿了人家的一张身份证能说是他绑架了那个人么?哈哈哈!”

说完,他径自掐了电话,大概又睡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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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25:00
吴耐听了,对汽车合格证究竟为何物仍稀里糊涂,但阿富将之比喻为人的身份证,倒十分形象。略一思索,便放下心来,对明后天的“黄雀”有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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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30:00
2008年9月14日

吴耐那天听阿园说她老公喜欢“古年八百代”的东西,而师傅的包厢里摆的似乎都是古董,昨天在早餐时他没话找话地跟张简提起过。

听了吴耐对那室内陈设、新茶保管法以及远比七塔寺好闻的香等等之类的不得要领的描述,张简听得既不解渴更且心痒难搔,所以下午拉吴耐一同去清音茶舍看个究竟。

正巧吴耐对那晚“铜”她们两个竟扑了个空感到纳闷儿,也想去打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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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30:00
外面下着雨,吴耐上了张简的车,发现车内还有一个人,张简介绍说是他的古玩朋友,姓尤,叫尤一司,我们都叫他“有意思”。

吴耐乐了:好,你是“有意思”,我是真“无奈”,哈哈,我叫吴耐。两人笑呵呵地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一行人到了清音茶舍,店堂里没什么客人,那竹丛下也没有美人鼓琴,所谓的清音,这会儿只有雨点打在青瓦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他们选了个位置坐定,服务生过来让他们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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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31:00
吴耐拿起桌上的牌子,翻来覆去地看,却根本没发现什么“陪聊”的字样。他问服务生,你们茶馆不是有陪聊业务么?请把我们带到后面的包厢里找师傅。

服务生莫名其妙,说,先生,我们清音茶舍没有您所说的陪聊服务啊……。

吴耐愈加奇怪了,没好气地问道:“难道上星期一的晚上我在这儿遇到鬼了”?!声音有点大,引得其他桌上的客人对这里侧目而视。“不行!你把你们的老板叫来!”

服务生怯怯地说:我们老板一般白天都不在的……。

“那,把你们的店堂经理叫来。”

服务生说,这会儿她也不在……。

吴耐气坏了,这案子不破,自己不就变成撒谎的小人了?

“来,你跟我到后面的天井来,我还真不信了,明明那天晚上我在那边与坐堂郎中聊了三个多钟头呢!”吴耐站起来往后面走,张简、尤一司和服务生跟在后面,才拐了两个弯走了没几步,一扇门就挡住了去路,吴耐推了一下,没动,却发现门由一把挂锁锁住了。

吴耐问服务生:这门后是否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向右拐是不是有一个天井?

服务生说,先生,这儿我也没来过,我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更不知道这后面有什么陪聊的服务。

吴耐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有记住领他进来的服务员编号,看看眼前的这位也不象有欺瞒的样子,他挠挠头皮,愣住了。

还是张简过来拉吴耐,说,现在急也没用,我们先回前面喝茶,等店堂经理来了我们再问她不迟。吴耐只得悻悻然地回到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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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观察员 发表于 2009-1-22 10:31:00
三人要了一壶铁观音,慢慢地喝了起来,吴耐则呆呆地看着厅堂外青石板上朵朵绽放的雨花,闷闷不乐。

张简劝道:其实我们也只是好奇而已。我听你所说,估计那师傅的东西可能不差,你说的黑匣子,可能是紫檀的,所谓竹片,可能是臂搁,还有一块匾、鼓凳、书架之类,如果都是老物的话,那师傅的收藏档次蛮高呢。不过,也可能全是新仿作旧的玩意儿,这种情况我们碰到多了。

尤一司点了点头,对吴耐说:我们玩古的,也象煞金庸小说里的那些武痴,听到哪儿有《武穆遗书》,就见风是雨,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宁使到了出眼泪,听过算数的事体是呒没咯。嘿嘿,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毛病。

吴耐好奇地问,这老东西会把你们搞得神魂颠倒?这么神奇?

尤一司说,嗨!玩这个,跟吸鸦片一样咯,会上瘾的呢。张简玩古的历史比我长,毛病比我严重多咧!张简是伐?

张简自嘲般地摇摇头,对吴耐说:我已无可药救了……。

他指了指尤一司,说:其实他玩古董的历史比我长,因为他有家学渊源。但后来他却以玩股票为主,还是叱咤风云的宁波涨停板敢死队里的十八罗汉之一呢!今年,他逐渐把精力与投资倾斜于古董了。他不拘泥、不偏执,实际上并没有我那样的臭毛病,别看他年轻还比我们小一二岁,但他玩股票、玩古董,却是一位真正的老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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