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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桂梅，陈丽珍
（江苏大学财经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3）
[ 摘要] 以复杂适应系统基本思想及研究假设为基础，从复杂适应系统的角度，分 析了产业调整的复杂适应系统特性。从系统主体与特征的角度重新界定产业调整的内涵， 将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视为系统环境的一类突变条件，阐述产业调整的复杂适应性 特征。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运用刺激反应模型分析产业系统演进的机理，探讨一类 突变条件的产业调整的微观主体行为机制，刻画各产业系统的运行过程，最后分析与主 体行为相匹配的产业调整模式。结果发现，自主创新是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中的区 域产业调整的根本，自组织进化是微观主体对政策调控良性响应的重要保障。
[ 关键词 ] 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区域产业调整；主体行为；刺激反应模型
[ 中图分类号 ] F012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2095-7572(2016)02-0017-08
一、引言
由外部环境变化（经济危机）所引发的某一产业的衰退可能通过产业之间的相互联系带动 其他产业衰退，使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陷入发展困境，最终降低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增长水平。由 此，为了适应全球市场化和国内产业发展的系统性，各国或地区的产业必须做出相应的变化， 以应对外部冲击，保持本区域内经济增长的持续性和稳定性。复杂适应系统（Complex Adaptive Systems，简称 CAS）主要用于研究一个包含有若干个子系统的复杂系统中的个体，在面对外部 环境突变时如何实现自身适应度的提升。产业结构调整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是一个恒新性的系
[ 收稿日期 ] 2015-12-14
[ 基金项目 ]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贸易限制措施对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冲击效应及其演化机理与 防范研究：以光伏产业为例” ( 编号：15YJA790006)；江苏省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的 区域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因素与影响策略研究”( 编号：KYZZ_0293)；全国统计科学研究项目“碳排放空间 转移对区域协同发展的影响效应研究”( 编号：2014LY036)；江苏省高校自然科学研究项目“基于计算实验的 碳排放空间转移的经济结构效应研究”( 编号：14KJB170002)。
[ 作者简介 ] 赵桂梅 (1979-), 讲师 , 博士研究生 , 研究方向为经济系统分析与创新管理；
陈丽珍 ( 1957- ), 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 , 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国际经济技术合作。
统。无论从时间还是从空间的角度看，这个复杂适应系统中的主体面临的环境总是处于永不重复 的变化之中。尽管我们无法通过一个特定的规律来准确地推断经济学中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但 是，运用复杂适应系统却可以让我们充分认识相关的现象，发现现象背后的机制，及时做出调整， 辅助决策。
二、理论分析
（一）区域产业调整系统的基本特性
区域产业调整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也是一个多经济主体（包括政府、企业）的博弈过程， 必须充分考虑主体的主动性、适应性。主体与环境以及其他主体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从不同 利益层次出发，经济主体的适应性行为选择和作用，是产业发展和进化的直接原因。区域产业调 整系统作为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具有以下几个主要的特征：
1. 主体的适应性 在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通常有许多的主体，它们会根据过去的经验及其对产业环境的看
法而发展出一组策略，这组策略包含了许多的预期支付和行动准则，这些行动准则也就支配 着其行为。当主体采取了行动之后，假若行动结果是有利的，那么就会强化既有的心智模式； 假若行动得到的结果是不利的或是不符合主体预期的，那么就会造成其心智模式的改变。主 体也就是在这样的“双回路学习”过程中去适应、修正、调整其行为，如图 1 所示。
图 1 组织学习的类型
2. 动态性 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主体与其所处的环境之间以及主体相互之间不断地进行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流。由于主体的适应性和环境的时变性、不确定性、不可预测性，都不同程度地对区 域产业调整系统的均衡性产生扰动，系统中的任何变化如新企业的进入或既有企业的退出都会 造成产业的变动；同时，产业所处的宏观系统环境的变化（如金融危机的爆发）也都会造成产 业的重大改变。都会刺激系统中的主体根据自身适时的心智模式重构系统中的合作伙伴与关联 方式，引导系统向适应环境的方向发展变化。也就是说，产业调整系统是由主体与其所处环境 互动出来的，只要在整个经济系统之中存在不稳定因素的吸引，就会通过产业调整系统内的主 体的行为互动出现新的产业环境，如此反复下去，便形成了“间断均衡”的产业环境（产业长期稳定的结构被环境的变化如创新所带来的变革所打断）。同时，由于主体的不断学习、试错 和适应性，每个复杂适应系统由于其复杂性和多样性而存在的小环境，都有可能被主体发现和 利用。在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主体（企业）通过竞争获取新知识以及对新知识的利用，导致 整个产业系统不断变化。通过引入和利用新的技术方式，运用新的不同方法生产、采用新的组 织方式等，简单的行动组合而产生的复杂行为，造就和推动了产业调整系统的复杂动态过程， 使得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保持其创新的动态性特征。
3. 非线性 区域产业调整系统是复杂的非线性系统，存在多个层次的子系统，各主体都具有各自的主观目的以及各自不同的心智模式，使得区域产业调整系统的各组成部分相互之间发生着非线性作用， 这就决定了区域产业调整系统均衡的随机性和动态性。同时在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整个系统行 为不再是部分行为的简单加总，任何主体的行为都可能由于“蝴蝶效应”而对整个系统的均衡产 生影响（蝴蝶效应，指的是事物对初始条件具有强烈的敏感依赖性）。
4. 自组织性 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作为自组织系统，其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微观层面的竞争性互动在客观上形成有序结构，其中主体具有不断向环境学习的能力和自适应性。主体在复杂环境中获取日益增 强的自我控制力的过程，是在没有任何主体控制或没有任何外部控制作用于系统的情况下产业内 行为者之间自发相互作用的结果，出现的总体结果是有序和有益的，不论在产业总体水平上还是 主体水平上，均为有序和有益。这并非任何人有意设计或者计划的结果，而是无数个人通过生产、 交易和消费彼此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结果。
5. 共同演化性 在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存在各种异质的企业、顾客、竞争者、替代者、上游供应商，而且这些企业、顾客、竞争者、替代者、上游供应商均具有发现和收集信息的能力，具有适应、学习 的能力，能够彼此互动且相互学习，形成错综复杂的动态网络关系；同时由于不同的主体不断地 实现变化和进步、不断重组和创新，其行为会对区域产业环境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从而使得整 个区域产业系统得以共同演化。 实际上，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也是不断演化的结果，是演化过程 的产物。
6. 路径依赖性 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中的主体由于知识的不完全性和时间的不可逆转，以及收益递增、边干边学、网络外部性和技术溢出的影响，其心智模式和行动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过去决策的制约。加上 技术和生产范式的出现、传播与扩散，默示知识及其在产业区域内的扩散等的路径依赖性，这意 味着区域产业系统的将来发展要受到当前系统行为和环境的影响。
（二）突变环境下的区域产业调整系统
1969 年，法国数学家托姆首次提出了突变理论描述突变现象，即事物在发展变化过程中， 常常会从一个状态跳跃式地变到另一个状态，或者说经过一段时间缓慢的、连续的变化后，在 一定的外界条件下，会产生一种不连续的变化，这就是突变现象。这种现象与产业危机的情况 相吻合，因此本文将区域产业调整视为一个复杂适应系统，由于其本身的复杂性，导致危机事 件的多样性。应用复杂科学对区域产业调整系统进行分析，构成区域产业调整系统的适应性主 体，在主体与主体之间、主体与环境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与作用，各种不确定性因素随时随地 会对主体构成干扰，引发系统环境的变化。系统的诸多主体不断修改其行为规则，使系统不断分化，进而产生涌现的结果。由此，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中的区域产业调整，实际上是一 类突变条件下（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引发本土产业的衰退），区域产业调整系统通过改变 区域产业调整主体行为的选择路径，使之符合经济发展目标的过程。因此，突变环境下的区域 产业调整系统特征如下：
1. 多主体系统 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中的区域产业调整是一个由不同利益主体（政府与企业）组成的多主体系统，主体之间相互联系，所受到的其他因素的影响也是千差万别。这些影响又以非线性方 式交织、融合，共同作用于区域产业调整系统，产生纷繁复杂的突变现象，如金融危机引发的各 国和地区产业的衰退。
2. 非线性系统 区域产业调整作为一种非线性系统，整体的行为和性质与部分的行为和性质具有非加和性，这使得人们不易对它的发展变化做出预测，更无法对未来进行推算；在系统之中，众多 的适应性主体与其他事物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各种不确定性因素随时随地会对事物构成干 扰，形成突变事件的“蝴蝶效应”，如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中实体经济的衰退在国家间 以及地区间的蔓延。
3. 涌现性系统 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中区域产业调整系统的诸多主体不断修改其行为规则，形成“受限生成过程”，进而产生涌现的结果。主体为了更好地适应其他主体，要不断地学习和积累经验， 修正相互作用的模式。在接受外界信息的时候，按照既有的规则，适应了其他主体则不对规则做 出修改，如果不能适应，则需要对规则进行修改。如果多个主体对规则进行修改，则通过相互作 用形成网络，构成受限生成过程，形成一个新的主体、新规则、新系统，从而产生涌现现象。由 此，在危机性产业衰退国际传导的初始条件下，区域产业调整过程中将呈现产业升级、产业转移 与产业退出等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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