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若谷:西方误导中国破坏中国经济发展的几个案例 作者:[李若谷] 来源:[《经济导刊》9月刊] 2016-09-29 |
摘要:一些发达国家借助自身在国际舆论、规则和组织中的主导优势,长期不遗余力地炒作中国经济增长模式、三次产业结构、人民币汇率问题,甚至气候变化和南中国海问题等,诱导我们偏重服务业和消费、减少投资,许多说法还披着所谓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的外衣,具有迷惑性。其最终目的是诱使中国放弃行之有效的发展道路,破坏中国的发展,以维持自身在国际体系中的主导地位。
图1 中国二、三产业增速,1992-2015年(%)
图2 中国消费与投资增速,2000-2015年(累计同比,%)
图3 中国三大需求对GDP增长的拉动 非洲和拉美一些国家具有相当高的消费率,甚至高于欧美发达国家和亚洲新型工业化国家,但这能否说明他们的经济结构更加健康?我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平均消费率达到过70%以上,但与今天人民物质生活不断丰富相比,难道当时的物资短缺才更加可取?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不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高积累、高投资,我国经济难以取得快速发展。相比之下,最近几年我国投资增速显著下降,消费在GDP中的比重有所上升,但经济增长动能也随之减弱。尽管经济增速放缓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投资的大幅下降是一个不容回避的因素。而消费和服务业难以对经济产生持久的推动作用。例如,近年旅游业发展比较快,出行人数不断增加,但如果进一步分析,旅游业收入增长仍然与经济形势密切相关。
图4 中国旅游业总收入和GDP增速,2005-2015年(%) 我国仍处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阶段,考虑到人均GDP和人均资本存量仍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基础设施与欧美国家也相去甚远,投资仍有很大空间。2015年我国人均GDP约为7925美元,距离美国、日本、德国等发达国家平均43178美元的水平有很大差距。目前我国人均资本存量也仅相当于发达国家的20%左右,根据瑞银的估算,2013年为美国的1/7、日本的1/13,仍处于需要加强积累和增强生产能力的阶段。日本和韩国过去的经验也表明,在经济现代化的过程中,投资率上升是正常现象。1952-1973年是日本经济发展较快的时期,日本的储蓄率和投资率也保持了较高水平。即使是工业化完成后,日本投资率的下降也花费了较长时间,直到二十年后的1993年才降至30%以下,那时日本的人均收入已超过32000美元(当年价格)。
韩国经济的高增长期是1963-1993年。30年间其经济增长率平均为8.3%,投资率的峰值为1991年的38.9%。
要正确理解积累、消费与投资的关系。既不能过分压制收入和消费来为投资和生产积累资金,也要避免超前消费,像欧美国家那样。因为这是将经济增长的动力本末倒置,如果过度鼓励消费而不注重积累和投资,将会使经济丧失长期增长动力。以产业空心化为代价压低投资则更不可取。中国的人均收入水平还很低,不应该也没有能力去搞消费拉动增长。既使将来人均收入水平大幅提高了,也不能搞过度消费。个别发达国家现在也正在改变消费推动增长的模式,提出再工业化、出口倍增计划。 当前我国储蓄率仍在较高水平,但已经开始下降。现在的年轻人又更加注重消费,等老一代人退出劳动力大军时,我国储蓄率下降的幅度恐怕会更大。到那时支撑投资的基础会进一步受到影响,因此要提早重视。
图5 中国人口抚养比和储蓄率,1995-2014年(%) 当前,第三产业已逐步成为许多发达国家的主导产业,占国民经济比重很大,并被认为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但这是有先决条件的。发达国家制造业比重降低建立在全球产业链布局的基础上,使经济资源得以向更具比较优势的第三产业转移;而第三产业比重如此之高,也是建立在对海外市场的占领之上。如果把这一现象看作是经济结构从低端向高端发展的必由之路,则是不对的。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程度提高,全球的制造业和消费者支持了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发展。而我国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如果我国的制造业下降,服务业将随之会下降,因为我国的服务业主要面向本国制造业和消费者,还没有能力为全世界提供服务。所以,如果中国放弃制造业,服务业也会垮台,这是给中国经济设置的陷阱。如果服务业可以拉动经济长期更快增长,是合理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那西方还提再工业化、出口倍增计划及工业4.0干什么?第三产业是为第一、二产业服务的。离开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第三产业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次贷危机的爆发与个别发达国家经济过度依赖第三产业有着内在联系,这是金融危机带给我们最重要的启示之一。 对主要OECD国家的研究表明,工业比重高、且高附加值制造业比重大的国家在危机前后经济增速变化更小,恢复速度更快,说明经济韧性更强。特别是,德国、韩国之所以在发达国家中受金融危机冲击相对较小,与这两国政府高度重视发展先进制造业,保持制造业在国民经济中的适度比重是分不开的(表3)。
注:GDP增速历史波动情况采用相邻两年GDP增速变化绝对值的平均计算得出。 三次产业间并不存在所谓“最优比例”或国际标准,各国只能根据自身国情及不同发展阶段的需要来调整三次产业的比例关系。现在说我国产业结构不合理,要发展第三产业,减少第二产业,其根据要么是西方经济学家的说法,要么是世界各国第三产业普遍占GDP的2/3左右这一现象。但如果看一看第三产业占比高的发达国家在危机中的表现,可知这一“高级”的产业结构没带给他们好处,对克服危机,保持发展无益。因此我们不宜向这种所谓“高级”的产业结构发展。当然,这不是不要发展第三产业,而是第三产业的发展要适合本国的需要。中国的服务业主要面对的是本国的制造业和消费者,中国的服务业扩大,应该以制造业的扩大为基础。由于产能问题和成本上升,我国制造业正面临发达国家曾出现的产业空心化危险,连纺织业这种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也在向发达国家转移,如不采取措施扭转,前景是十分可怕的。 近年来,全社会杠杆率上升比较明显。但与其他经济体横向比较,中国债务总水平并不及日、美、英等发达国家,不过企业债务负担是最重的(图6)。
图6 主要国家实体部门债务规模和结构比较(GDP占比,%) 中国的企业负债偏高,不仅与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结构有关,也与企业负债构成有关。中国企业债务占GDP的150%多,国有企业负债总额79万亿元,占GDP比重为116%,中国企业总负债中超过70%为国有企业负债。2005-2013年的8年间,国有控股企业资产从14万亿扩大到97万亿,而其实收资本中的国家资本仅从1.5万亿上升到3.3万亿。因为直接融资一直不发达,企业要发展只能更多依赖外部融资,特别是银行贷款。因此,从账面上看国有企业债务率很高。但去杠杆也要从给国有企业注资、减税上想办法,而不仅仅是限制发展。
图7 中国国有控股企业资产及资本金情况,2005-2013年(亿元) 一些西方媒体反复强调中国政府和企业债务问题,就是想让我们不敢投资,束缚手脚。如果真的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经济才会陷入失速和危机。二、收入分配、劳动力成本和劳动生产率 西方学者认为,中国过度依赖投资的经济结构压低了劳动者工资,扩大了收入不平衡。他们提出,如果要保持经济持续发展,必须提高劳动工资,增加社会福利支出。其逻辑是让消费者没有后顾之忧,从而可以增加消费。但关键在于,工资、福利和收入的提高需要有一个参照标准,那就是劳动生产率。如果脱离了这个标准,不切实际地提高工资、福利,只会适得其反,对国家、社会和人民将造成伤害。 当前我国投资效率已有所下降。增量资本产出率(ICOR),即增加1元GDP所需要的资本增量,已经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低时的2元多上升到2014年的8元多(表4)。这与劳动生产率不高有密切关系。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2004)》 2007年以后,我国制造业单位劳动力成本即呈上升趋势,2011年增速更达到16.8%。尽管劳动生产率也有所提高,但并不足以抵消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幅度。2004~2011年,我国制造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长速度低于工资年均上涨速度2.7个百分点。近年劳动生产率增速呈现下降趋势。甚至一些企业反映,个别发达国家的投资成本比中国低三分之一。
图8 中国劳动生产率,2005-2013年 从长期看,劳动者收入提高是使居民更好分享发展成果的内在要求,但必须建立在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基础上。我们的问题是劳动生产率提升有限而劳动力成本却大幅上升,导致竞争力下降了。在工业化、城镇化尚未完成的情况下,竞争力下降意味着削弱经济增长的能力和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险,而这正是国际上敌视中国的势力所希望的。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这个时期各种不平等现象,要在发展中逐步解决。中国的劳动生产率仅相当于发达经济体10%-30%的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和提升的必要。如果中国的劳动生产率和投资效率提高一倍、两倍,中国的增长速度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有些发达国家一再批评中国产能过剩,要我们去产能。但为何波音、空客没有严重的产能过剩问题?因为他们面向全世界市场;问题的关键不是产能过剩,而是产品的唯一性和产品的技术含量。 中国一些产品产能之所以过剩,第一是我们的产品不具有唯一性。第二是国际贸易的规则被改变,以比较优势为基础的国际贸易理论与实践被颠覆。因此,要战胜贸易保护主义,提高产品的技术含量是唯一的路径。而实现这一点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加大科技研发和创新的投入。 |




雷达卡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2788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