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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深刻认识股票投资
2016.10.28
于德浩
股票在一般人眼中，就是一张废纸，本身一文不值。炒作的人有时都喜欢它了，价格就飞涨为100元；当人们都不喜欢了，价格就暴跌为10元。“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当然这也是一种对客观事物的看法，但是太肤浅了。
如果你把股票买卖看成是一种游戏规则，那么你首先应该知道高手和菜鸟的关键区别在哪里。在一款曾经风靡全球的对战类电脑游戏《星际争霸》中，菜鸟玩家发现，虫族高手可以用6只小狗骚扰并击杀3个狂徒；而神族高手可以用2个狂徒干掉6只小狗。菜鸟们认为，谁的APM高，谁就是高手。通俗的说，打游戏就是狂点鼠标。一般来说，职业玩家的手都很快，这是事实；但是他们认为赢得比赛的关键是大局观，而不是微操作。神族高手通过细节可以2个狂徒打6只小狗；但如果对手有12只或者18只小狗，高手也无力回天。《孙子兵法》云，“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如果你想赢得比赛，那么首先你应该设法生产出12只小狗去应对2只狂徒；而不是寄希望于6只小狗可以与3个狂徒周旋。
再回到股票这个具体的游戏，投资大师巴菲特是这么说的，“股票短期来看，是一个投票机；但长期来看，是一个称重计。”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是这么看的，“股票表面来看是一个投票机，但其实就是一个称重计。”马克思是这么说的，“商品的价格表面看是讨价还价而来，但其实是决定于商品自身的价值。”所以我说，一般老百姓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股票本身可不是什么一文不值的所谓虚拟财产，股票价值非常实在。股票是企业所有权的凭证，你买入一个公司的1%的股份，你就是股东就是老板之一，公司1%的财产就是你的，公司1%的利润也是你的。富人就深刻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总是在买公司买入股票。他们偶尔也会卖出小部分股票，但绝对不是清仓走人，或者今天买入明天卖出。公司就是一只下金蛋的鸡，富人怎么舍得拱手让人呢？
股票的价值，就像是一艘在大海航行的轮船，缓缓向前；而股票价格就如同船上的汽车，速度很快，但忽前忽后。人们一眼看到的是飞奔的汽车，而没有看到承载汽车的轮船；或者说人们以为轮船速度太慢了，将其忽略。实际上，轮船虽慢，但全是向前做正功；汽车虽快，但总体是在做无用功。投资大师们当然也看到了汽车，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预测汽车何时向前何时向后。菜鸟股民们则自以为是，认为富人们不屑或没空或不会研究汽车的方向，便开始追捧民间股票“高手”的武功秘籍。
欲速则不达，很简单明了的道理。但是对于“当局者迷”的股民来说，总抱有一丝押对赌注的幻想，总能找到实证，“真的，人家就是靠炒股发家的，从一万开始到现在的上千万。”
股票的价格及价格变化趋势很难预测，纯粹的价格趋势分析被投资主流学界认为是无用的，就是说股民们所认真研究的K线图，均线，量价分析，技术指标等等将会是徒劳的。而股票的价值估计则非常简单，简单到人们都要弃之不用。比如市盈率估值法，假设每股收益是1元；如果按照10倍市盈率，即10年回本，那么其价值就是10元。如果，要20年回本，那其价值就是20元。
也许人们说，你的估值范围从10元到20元，太宽泛了，没用。比如，股票现在价格是16元，你说它是被高估还是被低估？ 对，市场对大部分股票基本是有效的，也就是上面所说的股价就是称重计。显然，对这样的股票就是买入并持有，所以巴菲特可以拿住一支股票几十年。
还有，市场上有很多股票是远远偏离这个估值范围的。比如很多优质企业大公司，现在的市盈率仅仅是6，这不就是严重的低估吗，这类股票现在不买更待何时？再说那些爆炒的小公司股票，市盈率现在高达几百，这类股票早就该敬而远之了；何必在此博傻，充当高位接盘侠呢？
人们看到一个重要现象，就是市盈率100的股票，可以再上涨为300，股价变3倍；而市盈率为6的股票，基本股价不大变化。人们就说，股票是炒预期，看未来的收益。这话太对了，我无法反驳，但是这话等于没说。谁能知道以后，谁又能预测未来呢？
投资学对上述现象也有解释，但我先强调一下，上面的理论是基本功，下面的只是一些小变招。俗话说，“你饿兔子不拿，去追跑兔子，何苦呢？”对于低市盈率为6的股票，我闭着眼就买入了，绝对不错。对于市盈率100以上的，我得好好分析它是不是一支真的成长股；即便买入，也是轻仓，心存忌惮。
购买低市盈率股票是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基本建议，而买入某一类高市盈率股票，则是菲利普-费雪的杰作。费雪的投资思路是这样的，评估一个企业的价值，除了传统的根据历史数据“从前往后”推；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从后往前”看。一个企业的成长历程大致如下，创业起始期----成长期------快速扩张------稳定盈利期------衰退期-----退市清算。显然，企业价值在稳定盈利期达到最大，这时候应用市盈率估值法是合适的。但在成长期及快速扩张期，显然市盈率应该要比成熟期高很多。
简单举例，企业的股票价值大致应该是：
1元----2元-----20元-----60元------30元-----10元；
与之相对应的股票价格是：
1元----10元-----40元-----60元------20元-----10元。
如果单看成长期的10元，股价虚高，市盈率很有可能高达200，看上去很贵，但是如果我们的目标是股价60元，那么早先的10元买入，总比后面40元买入要好的多。这就是老百姓所说的，“要买就趁早，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这种投资方法预期获利很大，但要注意两点，一是很多企业是中途夭折，到不了成熟盈利期；所以，投入资金一定不要太多，要防范风险。二是要对自己当初所选的企业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坚持到稳定经营期，不要一有风吹草动，就挥泪斩仓。所以我说，基本的格雷厄姆的投资方法是可以闭着眼的，而费雪的投资策略则要瞪大了眼。
当然，更轻松的股票投资方法就是指数化投资，这是基于1970s的有效市场理论。当市场有效时，股票的价格就是其价值，人们没必要去费力分析。当今的股票市场可以近似看成是有效市场，相关实验数据统计显示，大约80%的职业投资基金经理跑不赢大市。对于巴菲特、彼得-林奇这样的股神，人们可以看成是例外；而其他20%的赢家基本就归为“好运气”。我认可有效市场理论，但并不同意其“市场不可战胜”的观点；不过，对于一般投资者来言，我也建议他们遵从被动的指数化投资策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投资方法，“躺着赚钱”。投资者，只需要去银行随便买点沪深300指数基金、中小板指数基金或创业板指数基金就好，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拿住”，一定要坚持10年、20年只买不卖。
市场有效的调节商品的价格，这当然不错，但是我认为商品的价格应该是一个概率分布，而不是一个特定的值。按照经典物理的思维方式，股票价格实时变化，是因为市场信息瞬息万变。也就是说，如果市场综合信息不变，那么股价就会保持恒定不变。可是按照现代量子力学的观点，即使市场综合信息不变，股票价格也会变化，但应该满足一个概率分布。我觉得量子力学的观点要更符合实际，当然要精确求解股价的这个概率分布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虽然不能求解，但并不太影响我们的投资策略应用。下面我介绍2种具体的概率论应用方法，当然这是我独创的。这里有两种含义，一是这套方法很有可能不实用，你们不必全信；二是，这套方法可能很正确，很珍贵，在其他地方没人提到过，所以要融会贯通。
第一种方法是纯粹的数学模型，不考虑任何经济学参量。若要应用概率统计，首先得有一个有足够多事例而且覆盖很全的样本，所以我选择一个大约5年的包含一整个牛熊市的长的股票涨跌周期。我们把每一个交易日的涨跌幅看成是一个事例，并打乱各个交易日的先后次序，那么总体样本就大约包含1000多个无差别事例，假设每年有200个股票交易日。
很容易统计出，大约每天的涨跌幅平均值，或者说期望值，是+0.05%，而标准差大约是1%。这就是说，单就普通的一个交易日来看，股票价格是在正负1%的范围内随机波动。而如果我们研究的是1000个总交易日，那么其均值就是1000*0.05%=+50%，标准差就是（1000）^0.5*1%=32%。
我们暂时假设股价分布是一个正态分布，并且把所有事例都限定在3倍标准差以内。那么股价的最大正向波动，就是+50%+3*32%=+150%。就是说，在一个长达5年的牛熊市周期中，股价大概平均从10元上涨为10*（1+50%）=15元；最高由10元上涨为10*（1+150%）=25元。当然，我还可以估计，股票会从最高点25元处，应该至少要下跌至期望值15元以下才能企稳，大约下跌一半左右。
当然，实际的股票走势可能远比这个模型要壮烈。比如2007年，上证指数从1000点上涨至6000点，涨幅6倍；然后最深跌至1664点，跌幅超过70%。模型修正的话，就是把3倍西伽马放松为6倍标准差。在高能物理实验中，探寻新粒子，实验工作人员一般是按照5倍或6倍西伽马，而理论工作人员则要求3倍标准差以内才可以确认。
当调整为6个西伽马时，股票从10元，最大可上涨至10*（1+50%+6*32%）=35元；最大跌幅 1-12/35=67%。看来，对于预测最高涨幅，我们还是低估了股市的疯狂；但对于预测最大跌幅，却基本可行。显然，如果涨得越猛，必然跌得越深。
在具体的投资实践中，我们当然要咬定3倍标准差不放松，不能任意放松范围。记住，赚2倍比6倍虽然少很多，但是比白看一趟过山车，仅赚0.5倍要好的多。最重要的是，这个3倍西伽马标准会防止我们在25元处还妄图继续追高买入。保本比多赚更重要！
具体的投资操作就是，当股价在15元以下时，基本满仓买入；超过15元时，不再加仓；当股价超过20元，翻1倍时，卖出30%；当股价超过30元时，卖出50%；当股价到达50元时，将剩余的20%股票清仓，持币等待。对于建仓期，不要着急，因为熊市漫漫，等清空股票1-2年后再从容买入，也不为迟。如果非要抄底，那么一定要等到股票至少下跌一半多，才能缓缓买入。当股票从60元下跌至30元时，不要买入；再跌至25元时，可少量买入20%；跌至15元时，买入40%；若再跌回10元，那就好不犹豫的买入40%，满仓杀入。然后，就“拿住股票”耐心等着未来5年后的一波牛市。
为什么巴菲特会拿住一支股票几十年呢？因为，当股票从10元上涨至20元时，卖出30%；当股价28元时就不再疯涨，开始回落，所以当时剩余的70%的股票就一直没动。等到价格回调到15元时，重新买入20%。此时，就是90%重仓股票。显然，当市场很有效时，其实操作的空间很小。
最后，也就是在第二种随机分布处理方法中，我引入一个经济学假设。先看一个熟知的会计学恒等式：商品价格=直接成本+间接成本+利润。一般来说，可以假设利润占商品价格的1/3。做这个假设可追溯到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剩余价值公式也是会计恒等式的写法，商品价值=劳动力价值+生产资料+剩余价值。但是，这么写的物理意义就出来了，在市场达到平衡时，剩余价值就表现为平均利润率。当普通工人、高级工人和资本家做阶级斗争时（现代经济学称为互相博弈），会达到一个平衡。即三者贡献平权，每个人都会索取商品价格的1/3作为个人收入。 比如，商品价格15元；其中普通工人工资5元，高级工人工资5元，资本家利润5元。
而根据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生产资料和劳动者工资是等价交换而来，价值不会改变，而利润则是可大可小的。就此，我们把商品的价格可以理解为，生产成本5+5=10元，是不变的；而利润一般正常是5元，可以减少为1元，也可以增加为20元。
就是说，股票的内在价值10元，是不变的；而平均利润5元，则可以看成是1个标准差。如果我们假设股票的价值不变，价格变化还是限定在3倍标准差以内。那么，现实中在一个长的牛熊市周期内，我们看到的股价变化，就是从10元最高上涨至10+5+3*5=30元；而最大下跌幅度应该是1-10/30=67%。
在这个模型中，最低点股票价格10元，是股票商品的内在价值，不会再减小；而股票的正常价格应该是10+1*5=15元，即分布的期望值；而最高价格30元，是在距离期望值3个西伽马的地方。这样的股价分布，就是一个带cut条件的高斯分布。股价的最小值是在期望值左侧的1个标准差，股价的最大值是在期望值右侧的3个标准差。当然了，与第一个概率统计模型类似，如果市场很有效，那么最大值也许只在1.3个标准差以内；而如果股市狂热，那么6个西伽马以外的事例也会出现。
一般来说，由于企业不断盈利，所以其股票的内在价值在不断增长，所以还是和上一个模型一样，预测股价的最大值很难，一般3倍标准差的预估值要小于实际的股价最大值。不过，在加入经济学假设以后，熊市的最大下跌深度必须要超过一半就更好解释了。
与之对应的具体股票买卖策略，基本上和第一个模型一样，只不过股价期望值略向右移。比如，当股价从60元下跌至30元时，第一个模型给的建议是不要买入；而第二个模型考虑到股票内在价值增加，就建议可以30元少量买入，而不必等到25元。其实，这些细枝末节，都是无伤大雅的。
随着中国市场的日趋完善和成熟，市场的有效性在不断增强。2007年超级牛市，上证指数最大涨幅6倍，相当于9个西格玛以外的极其稀有事例也出现了；而2015年上半年的牛市仅涨2倍多，基本在1个标准差以内，属于完全正常的股价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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