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学》是由三名美国知名学府的著名金融学教授撰写的优秀著作,被广泛用作商学院和管理学院的首选教材。在该书第一章的第一道课后习题当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假设你发现了一个装有100亿美元的宝箱,问:
a, 这是实物资产还是金融资产?
b, 社会因此而变得富裕吗?
c, 你会更富有吗?
d, 你能解释你回答b和c时的矛盾吗?有没有人因为这个发现而受损?
答案似乎十分简单,这个宝箱是金融资产;问题c也很容易回答:你当然会变的富有;既然问题d已经叫你解释回答b和c时的矛盾了,那么b的标准答案显然应该是整个社会不会变得富裕。
金融资产代表了实物资产的要求权,当宝箱的发现者要求获得更多实物资产时,社会上其他人能获得的实物资产就变少了。我们可以这样想像,假设原先社会中流通的货币有1万亿,当多出来100亿货币进入流通以后就会产生1%的通胀,使得每个持币者的购买力都下降了,他们就遭受了损失。
在萨缪尔森版本的《微观经济学》当中也有类似的问题,不过萨翁是这么写的:在经济学中,我们经常发现总体并不等于局部之和。如果你认为对局部来说成立的东西对整体来说也必然成立,那你就犯了“合称谬误”......如果一个人获得了更多的货币,那么他的境况会变好;如果每个人都获得了更多的货币,那么整个社会反而可能变糟...... 于是萨翁得出结论,经济学的微观分析与宏观分析应当用两套不同的方法。
这里萨翁在计算局部的时候显然没有把社会中其他人的损失考虑进去,考虑到这个因素,每个人获得货币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遭受损失,加总起来盈亏相抵,就没有人变得更富有,同时通货膨胀扰乱了价格信号,整个社会就会变得更糟。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合称谬误,整体不成立的原因是他局部分析错了,这是一个佯谬。
斯蒂格利茨在他的经济学教材当中是这样说的:过去几十年间,经济学家开始对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的分裂提出疑问,整个经济学界逐渐认识到宏观经济行为必须和作为他的基础的微观经济原理联系在一起;经济学原理应该是一套,而不是两套。
这让我想起一个经济学的笑话:一位经济学家回到他的母校,并对眼下的考试题目很感兴趣。于是他请曾经教过他的老师拿出考题。使他大吃一惊的是,现在的考题与他十年前答的题一模一样。他问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老师回答说:“问题虽然没变,但答案变了。”
也有朋友回答:先前遗失了这个宝箱的人遭受了损失。为避免这样的误会,我们不妨把题目略作改动:假如你原先拥有一个装有100亿美元的宝箱,现在不幸地毁于一场大火,你会变得贫穷吗?社会会因此而变得贫穷吗?有没有人因为这场大火而受益......
这道题目要告诉我们一个常识性的结论:钱=/=财富。如果印钱就能使我们变得富有,那么津巴布韦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
然而经常有人会犯常识性错误。比如股市下跌,人们就会说蒸发掉了多少多少财富。其实蒸发掉的只是金融资产,和你有一个100亿美元的宝箱毁于大火是一样的,没买股票的人会因此而受益。熊市会让持币者的钱更值钱,牛市总让人觉得钱好像注了水一样。所以买股票有风险,不买股票也有风险。
与股市比较起来,房地产属于实物资产,金融资产膨胀会带来实物资产价格上升,所以当股市走牛房价就会上升,碰到08年那样的金融危机房价就会下跌。当然影响房价的因素有很多,房价与股市不是完全相关,但是那种认为二者是跷跷板关系的观点纯粹是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