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开篇就提到了中国人(尤其是古代人)的物质利益观,将经济水平分为“超水准经济”和“低水准必需经济”,并认为超水准经济不仅是无价值的甚至会产生反作用,而肯定低水准经济的积极作用。在作者看来中国古代社会中的人不是以追求自身收益最大化为目标,但是局限条件下的收益最大化这一框架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也许古人受生产条件的制约而不能实现收益最大化(同时统治者也制约着营利者的活动)。
作者认为“贱商之说不公允”,因为《左传》云:“通商惠工”,《管子》云:“关市讥而不征”,并以此推断“历来商税皆不高,有些时且不征商税,商品在全国各地可以自由流通,绝无阻滞留碍之虞”,很遗憾老先生用战国时人的只言片语来推断整个历史的真相,其实自汉武帝之后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先生又认为创办“厘捐”是“一时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太平天国之后这一苛捐杂税并没有取消。
钱老先生身为国学大师,对中国的伦理道德自然是倍加赞赏。“德者本也,财者末也”从这句话表面看来,统治者的经济政策目的是为了“德”,但是“德”的目的是为了“人”(民聚),“人”的目的是为了“土”(垦殖),“土”的目的还是为了“财”。“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绕了一个弯,“德”的目的还是为了“财”,即使是“均”、“安”的目的也是为了“人”(招徕“远人”)。这样解读中国的礼仪道德真是一种罪过,老先生认为像我这种浅薄的人“专从经济看经济,则至少不足了解中国的经济发展史”。所以我们要研究中国经济史,只能在文化传统中来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