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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本第一册至58%,『Don't let gurus sell you on survivorship bi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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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菲利普热烈庆祝百年祭到伽利埃努斯(Gallienus)皇帝逝世,羞辱不堪而灾祸连接的二十年光阴弹指而过 (248-268) 。在这段苦难的时期,罗马的行省几乎没有片刻可以免于入侵蛮族和暴横军队的肆虐,残破的帝国似乎已濒临最后瓦解的紧急关头。对历史学家而言,这也是一个混乱的年代,缺乏可信的史料记载,要想把整个史实交代清楚又不容间断的记述,确实有很大的困难。所能找到的都是不完整的断简残篇,不是太过简略就是晦涩含糊,有的地方还矛盾百出,只有尽力去搜集加以比较,有时还要靠着臆测。虽然不能用推论取代事实,然而基于对人性的了解,凭着一股坚毅不屈而从容自若的热情,镇而不舍的全力以赴,在某些状况下,倒是能补充历史材料的欠缺。要是我们调查日耳曼和萨尔马提亚这两个地区的人民最显著的特点,就会发现人类之中两个主要民族,最大差别在于一个住在固定的茅屋,而另外一个住活动帐篷;还有就是穿紧身的衣服和穿宽大的长袍,再就是娶一个妻子还是可以娶好几个妻子。就军事武力方面而言,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是步兵还是骑兵。最重要在于一个是条顿语系,而另一个讲的是斯拉夫语。哥特人现在据有乌克兰,这片国土的幅员广大而且非常肥沃。可以通航的河流贯穿其间,从不同的方向流入玻里斯提尼斯河,到处散布着广大而高耸的橡树森林。有丰富的猎物和鱼类,元数的蜜蜂筑巢于老树的空干里以及岩石的洞穴中,这些在粗野的年代也是有价值的商品。还有大量的牛群,气温适宜的天候,每种谷类都能种植的土壤,以及生长极为繁茂的植物,显示出自然界蓬勃的生机,可以诱使人们辛勤工作。但是哥特人对这些无动于衷,仍旧过着怠惰、贫穷和掠夺的生活。罗马人的区域存在更大的诱惑力,达契亚的田地有丰收的谷物,辛勤的民族用双手播种,好战的民族可坐享其成。当年图拉真征服此地,完全基于国家的尊荣并无实际利益,可能后继诸帝保持这种看法,逐渐削弱帝国在这里保留的实力。达契亚是新成立且人烟稀少的行省,没有坚强力量可阻止蛮族人侵,财富也无法满足他们贪婪的胃口,只要把遥远的德涅斯特河河岸当成罗马人权力的边界,下多瑙河地区的防线就能够轻松防守。梅西亚的人民过着毫无警觉的生活,他们盲目认定任何蛮族的距离都非常遥远,很难进入他们的地区。等到菲利普在位时期,发生哥特人人寇事件,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错误。法兰克人的后裔构成欧洲幅员广阔、文明开化的国家。为探索他们那没有文字记录的祖先,真是绞尽脑汁,除了可信的传说还有各种不同的臆测。只要是能发现此一民族的来源,每条线索都经过深入的研究,每处地点都经过仔细的调查,于是潘诺尼亚、高卢和日耳曼北部,都可能是这群聚集的战士最早的发源地。后来,学者终于摒弃过于理想的观点,那就是征服者的迁移作用,能够接受更简单的事实。他们认为在公元240年前后,原来居住在下莱茵河和威悉河 (Weser) 的部落,用法兰克人的名号组成新联盟,就是现在的威斯特伐利亚 (Westphalia) 地区,包括黑森 (Hesse) 伯爵的领地以及不伦瑞克和吕讷堡(Luneburg) 的封邑在内。莱茵河虽然被尊为行省的屏障,在法兰克人气势勇猛的大举进攻之下,却无法发挥阻绝的作用。快速的破坏力量越过河流直达比里牛斯山的山脚,没有因而停止下来。过去从未受到外来威胁的西班牙,完全无法抵挡日耳曼人的入侵。塔拉戈纳是平静行省里繁荣的首府,遭到掠夺以后几乎完全毁灭,甚至晚到5世纪奥罗修斯那个年代,他在作品里提到这个巨大城市的废墟之中,点缀着残破不堪的房舍,诉说蛮族的凶狠残暴。等到这片被搜刮一空的乡土没有物品可供抢劫,法兰克人就在西班牙的港口捕获一些船只,开往毛里塔尼亚地区。这些愤怒的蛮族给遥远的行省带来极大的惊惶,仿佛自另一个世界从天而降,因为他们的名字称呼、生活习惯和容貌举止,对非洲海岸的居民来说,完全陌生也从来投有人提到过。在阿勒曼尼人的入侵结束后,伽利埃努斯却发布诏书禁止议员参加军事训练活动,甚至不准他们接近军团营地。这种发自内心所产生的恐惧感,除了暴露自己的短处,实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富有的贵族还是过着奢侈的生活,很高兴能恢复自己懒散的天性,把不让他们参加军事活动那种侮辱性的命令,毫不为件欣然接受。只要能够充分享受自己的浴场、剧院和庄园,他们非常乐意把关系帝国安危的重大事务,交到农民和军人粗糙的双手之中。在陆路的入侵遭遇失败后,哥特人敌意的激流却转向完全不同的通道,他们在乌克兰找到新的居留地,立刻就成为黑海北部海岸的主人。在这个内海的南边,分布着小亚细亚几个弱小而富庶的行省,拥有一切让蛮族征服者入侵的条件,而且毫无抵抗的能力。征服者在获得大片久巳废弃的肥沃平原之后,又能够控制一支海上部队,可以将军队运到亚细亚的海岸。那些用来航行在黑海的船只构造非常奇特,完全是用木材拼装成的轻便平底船,全船没有用一根铁钉,暴风雨将至之时,经常会盖上一个斜屋顶。哥特人留在这种漂浮的房舍里面,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深不可测的大海。船只由一些忠诚和技术都很可疑、被强迫来服役的水手所驾驶。抢劫的希望驱散所有的危险,天生无所畏惧的性格,在内心产生更为理性的信念,根本就将航海的知识和经验弃之不顾。具有无畏精神的战土,经常抱怨他们的向导太过于怯懦,得不到风平浪静的保证,就绝不冒险发航,同时在任何状况下也不愿将船驶出陆地视线之外。伽利埃努斯成为帝国独一无二的皇帝之后,他那种轻浮多变和颐指气使的性格,真是让人无法恭维和描述。任何一种技能只要他想学,以他天赋的才华都可以做得很出色,但由于他只有天才而缺乏判断力,变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除了作战和治国这两项最重要工作不会以外,他通晓很多新奇而无实用价值的技能。他是辩惊四座的演说家,也是风格典雅的诗人,是善于养花前草的园艺家,也是手法出众的厨师,但却是个不足取的皇帝。当国事危殆需要他亲临指导和加强呼吁之际,他却与哲学家柏罗丁高谈阔论,把时间消磨在细琐和无聊的消遣上,不然就是准备体验希腊的神秘仪式,或是在雅典的最高法院参加辩论。像他这样过度炫耀自己,等于侮辱那些缺乏才识的普通人。他对胜利装模作样的嘲笑态度,更加深公众受到的屈辱感。一般而言,所谓谮主这个令人庆恶的称呼,在古代是用来表示非法篡夺最高权力的行为,并不是指某人有滥用此种权力的含义,所以懵主并不一定就是暴君。在这些高举起义旗帜反对伽利埃努斯皇帝的人士当中,有几位是品德高尚的模范人物。几乎所有的反叛分子都有相当的才能和勇气,他们建立功勋受到瓦列里安的赏识,逐渐擢升到帝国最重要的职位。致命的高升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经常要用巨额的赏赐支付部队,这些钱从已枯竭的人民身上压榨出来。不论人格再高尚,用意再纯正,只要走上篡夺这条路就无法回头,只有把掠夺和残酷的行为实施到底。一旦篡夺者倒下去,就有大批的军队和行省跟着遭殃。伽利埃努斯荡平在伊利里亚称帝的英格努乌斯以后,颁发给大臣一份最野蛮的命令,现在还可以看得到。当国家的武力因为个人纷争而消耗殆尽时,没有防卫力量的行省让侵略者可以长驱直入。就是最英勇的篡夺者处于这种混乱的情势之下,也被迫与共同的敌人签订屈辱的条约,用极为高昂的代价买到蛮族的中立和协助,甚至容许怀着敌意的独立民族,进入罗马帝国的心脏地区。罗马帝国在瓦列里安和伽利埃努斯可悲的统治下,几乎要毁于军人、谮主和蛮族之手,后经几位来自有尚武好战精神的伊利里亚行省,出身低微的君主,才挽救帝国于将颓之际。在大约三十年以内,克劳狄、奥勒良 (Aurelian) 、普罗布斯 (Probus) 、戴克里先 (Diocletian) 和他的同僚,荡平国内的叛乱,击败国外的敌人,整伤军队的纪律,重建强大的边防,赢得"罗马世界中兴之主"的光荣令名。克劳狄为恢复帝国古老的光荣,着手进行艰巨的工作,首先是重整军中秩序,呼吁部队建立服从的习性。他凭着资深指挥官的威望,经常告诫部队,军纪废弛会导致战乱频仍,最后军队本身也蒙受其害。人民不堪过度压榨,生计绝望产生怠惰之心,无法供应一支庞大和奢华的军队,甚至连最基本的衣食都无法保证。历代君王在位时深感朝不保夕,为护卫个人安全不惜牺牲臣民的身家性命,随着军事极权日增,使得个人的生存更无保障。皇帝详述缺乏法纪约束的任性行为会带来不幸的后果,军人只会让自己白白牺牲,经常发生煽动性的拥立事件,随后就会引起内战,军团的精英分子不是消耗在战场,就是死于胜利后的残酷清算。他生动描绘国家财源枯竭,行省残破,罗马人的令名受到侮辱,以及贪婪的蛮族会获得可厌的胜利。他公开宣称,为了对抗蛮族打算先加强军备,泰特里库斯目前可以统治西方,甚至就是芝诺比娅也可以保有东方的疆域。这些篡夺者是他个人的对手,在他能够拯救整个帝国之前,不会让私人的仇恨影响到最重要的目标。要是不及时采取防备措施,迫近的危险就会压碎军队和人民。奥勒良对军纪的要求极为严格,连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所以他率领的军队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对军队的规定很简短,可以包含在写给下级军官的一封信中,善尽责任督促部属,要他们像要渴求活下去那样,争取出任军事护民官的职务 o 他严厉禁止赌博、饮酒和求神问卜。奥勒良期望他的部下必须谦逊、节俭和勤劳,个人的胃甲要经常保持光亮,武器要锐利,衣物和马匹准备好随时可用。他们必须住在宿舍里面,保持营地的朴素、整洁和肃穆,不可以损毁农田的收成,不可以偷窃,哪怕是一条羊、一只鸡或一串葡萄,不可以强征民间的物品,无论是盐、油或木柴。这位皇帝继续说道 " 公家配发的物品足够我们使用,军人的财富要得自敌人的战利品,而不是得自省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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