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可是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很痛苦了,正如我现在。说说我的家吧。小时候有个最疼我的爷爷,在前几年走了,对我打击挺大的。10几岁第一次进火化厂,印象岂止是深刻可以形容的,活人送进去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抱出来一堆白布裹着的碳块,都能听见相互磨击发出的声音。那些月份偷偷掉的眼泪比任何一次任何时间段的都多。
做过无数次梦里是我祖父又回来的,跟我说他愿意走的,他被人发现在河边的,身体受到伤害我被吓醒的;好的,醒来后发现他还是不能回来,痛不能已;那些噩梦,醒来后回忆起火化厂火化炉火化厂通天的烟囱高飞的黑灰,梦里难受,醒着难受。我们家里的人,一辈子老实,吃苦,简朴,勤奋。爷爷以前是甘肃的铁路工人,那个时候,这个身份还是挺受普通人尊崇的,就是那个时候人还有社会风气的纯朴,因为为基层做贡献,为国家出力,虽然没有多薪没单位没分配房车,我奶奶就是看上了这样一个傻小子。因为我祖父是独子,家里老人在家里没人照顾,工作和父母在俩个不同省份,就带着我甘肃的奶奶回家里种地了,当时奶奶也有份铁路上管理的工作,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她就这样跟着来了。说来无奈,奶奶的哥哥姐姐们在我爷爷过世后连接走了几个,她也痛,只是第一次失去至爱已经让她感受过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