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结构可以分为银行主导型和市场主导型。因此探讨金融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实际上是看银行主导型还是市场主导型的金融结构更有利于实体经济的发展,林毅夫等(2006研究发现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均收入水平越高,那么金融市场在其金融体系中就更为活跃。总的来说:银行主导型金融结构的倡导者认为,银行等金融中介在信息搜集和处理方面具有优势,如j evin嘿02000;而市场主导型金融结构的支持者则主张,金融市场能够提供丰富灵活的风险管理工具,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金融风险,更有利于实体经济的增长,如lZousseau& }7 achte](2000 )。另外一部分学者的研究则表明:银行主导型和市场主导型金融结构并不存在绝对的优劣关系,j evine02002烤察了“以银行为导向”和“以市场为导向”的金融结构的表现,实证分析结果表明:金融服务的数量比提供金融服务的行业结构更重要,在不同发展阶段,两种金融结构各有优劣。Den i}ucKuntgi I_evine}1996)的研究发现:在控制了金融发展总体水平后,两种金融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没有显着差异。此外,“金融功能观”的学者则认为:金融体系所提供的整体功能才是最重要的,而金融中介与金融市场在金融体系中的构成只是一个次要的问题。国内相关研究中,谈儒勇X1999牙日用1993 ~1998年中国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季度数据,对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其结果表明:中国的金融中介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显着的正相关关系,而股票市场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具有不显着的负相关关系。赵振全(2004康继军(C 2006、范学俊02006地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而李广众(2002、黄旭平(2007狈」得出了相反的研究结论。
二、模型设定、变量界定与数据介绍
1联立方程模型设定在现实经济领域,金融中介、股票市场与实体经济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构成一个有机的系统。联立方程模型基于系统的视角考虑不同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与影响,能够完整有效地把经济系统之间的相互关系表达出来。相对于单方程模型而言,联立方程模型更适合用来研究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相互关系这种系统性问题,估计结果也更为有效。
我们所构建的联立方程模型由相互关联的三个方程组成,即经济增长方程、金融中介发展方程和股票市场发展方程。其中经济增长方程是在传统的生产函数中加入了金融发展的因素,因为经济增长水平可能不仅受到传统生产要素的影响,还可能受到金融中介和股票市场发展的影响。在金融中介发展方程以及股票市场发展方程中,不仅考虑经济增长对其产生何种影响,而且将反映金融中介发展和股票市场发展的变量分别作为对方方程的解释变量以考察金融中介发展和股票市场发展的相互作用与影响。基于上述基本思路,构建出反映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关系的联立方程模型,其基本形式如下:}dl?二deP么an+a,一日。+日1sm}一yn+y1}关k+az }c}+a3 } dept+a、关stopa+as } }dP}、+u,}c }an}+俘z } Sl}r+俘3 } }dl?+俘、}c sm}+俘5 } deP飞、+uzcdept+yz } va 1u e+y; } }}+y4 } Ldp+y5 }c sm}、+u3,其中:}dl}剔除价格影响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的环比增长率,用来反映经济增长情况本存量环比增长率;为就业环比增长率;d}}为金融深度,反映金融中介发展的总体规模;幼资fan]勺目来衡量存款货币银行在配置国内信贷过程中相对于中央银行的重要性;s]r}金融机构存贷款比,用来表示金融中介配置资金的效率;S}1为反映股票市场发展规模的变量;va ]u伪股票市场成交金额与名义曰)P比值;2l1伪股票市场周转率,Va ]U呜2l1俩个变量主要反映股票市场的流动性;}dP} dep飞*SAC分别为相应变量的阶滞后项;a;俘,y;( }1, }…,5汾别为相应变量的系数;u为模型的误差项。式(1 ), (2 ), (3联立构成反映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关系的联立方程基本模型。需要说明的是:联立方程基本模型中出现的解释变量只是反映出其与被解释变量可能存在关系,而联立方程最终模型中有哪些解释变量主要是取决于实证分析中模型的估计结果,即根据统计量的显着性水平来对具体解释变量做出取舍。
2度量界定deP卑金融深度,用来反映金融中介发展的总体规模,其值等于全部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与名义曰>I之比。全部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实际上就是叭,但限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在此用M来代替,因此有:dePtl}M名义(:DP0}a咔存款货币银行在配置国内信贷过程中相对于中央银行的重要性。不同类型的金融中介其重要性是不同的,如与中央银行相比,存款货币银行可能提供更好的风险管理和投资信息服务任擞据介绍在股票市场建立初期,一般都存在很多不完善之处,此时的股票市场发展情况并不能作为实体经济的“晴雨表”。我国股票市场在90年代初才开始建立,考虑到其起步阶段的特殊性以及数据资料的可获得性,因此,在样本选择的过程,剔除90年代初期的数据。此外,考虑到时间序列过短可能会影响模型估计结果的准确性和可靠性,因而,本文最终选择了1998年1季度一2009年3季度作为研究的样本窗口。由于联立方程模型中涉及到一些环比数据,所以,在模型估计中实际上直接用到的是1998年2季度一2009年3季度共46个样本点。
受到数据资料收集的限制,资本存量(K俄们用“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来代替;就业量(L我们用“全部城镇单位从业人员数”来代替。由于本研究用到的是季度数据,为了消除季节因素的影响,在数据处理过程中,我们对“DP城镇固定资产完成额、全部城镇单位从业人员数三项指标的原始数据进行了季节调整,从而得到季节调整后相应指标的增长率数据。其他指标由于都是比值形式,季节因素同时对分子、分母产生影响,进而抵消了这种影响,所以不需要作季节调整。
三、估计结果与分析
1度量时间序列相关分析在对联立方程模型进行回归分析之前,有必要对有关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加以分析,以初步考察变量之间的关系,同时为后面联立方程模型中有关变量的选取提供一定的参考。从表1现第巧页河以看出:}dp} 1}是正相关的,表明资本存量与从业人员数量与经济增长基本是同向变化的。}d屿 dePtla stc等金融中介发展变量和股票市场发展变量总体上呈负相关关系,说明我国的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并不是同步进行的,金融发展滞后于经济增长。从金融中介发展方面来看:d}}与fan]堤同向变动的湘关系数为0. 12 }这说明随着金融深化,存款货币银行在配置国内信贷过程中的重要性增强。d}}与S1提反向变动的湘关系数为一0. 12 }这主要是由于货币当局逆向操作所引起的,当经济增长较快时,货币当局一般会减少货币供应量叽,从而dep}}}C会降低;而另一方面,在经济增长较快时,往往伴随着金融机构的贷款增加,存款减少,由此导致 S]较高,所以d}}与S]竖反向变动关系。另外,d}}与sto va lue to钓相关系数都是正的,这说明金融中介注要是银行)的发展与股票市场的发展并不存在挤出效应,甚至可能是相互促进的关系。
2联立方程模型的回归结果及分析考虑到普通最小二乘法(( )I均、极大似然法(MI_)等传统估计方法的局限性,而广义矩估计方法(})I`}许随机误差项存在异方差和序列相关,因此,得到的参数估计量比其他方法更为有效,因此,本文采用广义矩法(C}VIM对联立方程进行参数估计。
通过对方程(1)一(C3)的回归分析中,我们发现联立方程系统中一些变量的影响作用在统计上并不显着。突出的例如的相互影响,这与以往的大部分文献结论是一致的;例如sto对dePtl泊勺影响。
没有显着的相互促进作用,这一结论与我国金融、经济发展的现实应该是吻合的。近年来,我国经济快速增长,基本保持近两位数的增长,这为包括股票市场在内的资本市场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反观我国股票市场的发展情况,虽然近些年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总体上仍然严重滞后于经济增长,股票市场发展与经济增长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发展图景。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我们认为主要在于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我国股票市场本身存在诸多不完善之处,尤其是金融体制尚有许多不足之处。一些研究者认为,发展完善的金融市场迅速公开地披露信息,削弱了个体投资者获得信息的积极性;另外,流动的金融市场导致一种短视的投资氛围,在流动市场上,投资者可以随时卖出他们的股份,以至于他们几乎没有动力去执行严格的公司控制。从这些方面来看,金融市场较大程度的发展会阻碍经济增长。二是由于我国现有的经济增长模式不能为资本市场泡括股票市场)的规范运作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从而导致股票市场不能很好地发挥其配置资本的功能,进而出现“政策市”、“投机市”。
分另日表示金融中介发展的总体规模以及股票市场的发展规模。一般而言,金融中介的发展与股票市场的发展二者之间应该存在相互促进的作用,但是在现阶段,由于我国还没有建立起金融中介与资本市场泡括股票市场肋、调发展、相互促进的作用机制,以致于二者不能很好地实现良性互动发展,由此导致我国股票市场对金融中介发展的影响并不深远。
通过对联立方程(1)一(C3)中不同滞后项}dP} N deP飞*SAC的统计检验,我们发现只有滞后四期的变量,即上一年同一季度的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着影响。
通过上述分析以及模型统计检验,我们将利用(dVIM方法估计下面的最终联立方程模型:
对联立方程(C4)一(C6)的(dVIM回归结果。在估计过程中,我们还考虑了误差项的自回归性,结果发现方程(C4环口(C6)中的误差项符合一阶自回归(}C1)的设定。观察表2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三个方程的拟合优度都较高;}dl}-程中所有解释变量,在1%的显着性水平下,都统计显着;d}}方程中,}d胜 5%的显着性水平下统计显着,其余所有解释变量则均在1%显着性水平下统计显着;SLCi方程中Sm}4通过1叫的显着性水平检验,dept过5%的显着性水平检验,其余所有解释变量都通过了显着性水平为1%的检验。总体上来说,表2所示的回归结果质量较好,可以较为准确地刻画我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由此,得到我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联立方程模型的具体形式:
以上联立方程模型的具体形式动态地、系统地描述了我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相互作用与影响。从(7成容易看出:琦口}dP}a对于}dl}-着正的影响,并且后者对于锄影响更大。
由此可以得出两点基本的结论:一是在我国经济增长过程中,资本存量注要是通过投资形成)的增长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二是上一年同季度的}d树于本年同季度的}dl}-着十分重要的影响。①这两点结论与我国经济增长的现实也是相一致的。近年来,我国固定资产投资优其是政府主导的基本建设投资卜直都保持着较快的增长势头,这对我国经济快速增长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而第二点结论说明这样一个基本事实:我国经济增长存在着明显的路径依赖性。}dP方程的具体形式还表明响是负的。这一结果似乎与一般的直观判断有所出入。然而,当我们深入分析,这一疑惑就会消除。}d防程中deP}泊勺系数之所以为负,主要是由于央行逆向操作所导致的。中央银行能够通过货币政策影响宏观经济发展速度,当预期经济增长较快时,为了熨平经济波动,央行一般会减少货币供应量叽,即deP}喊少,但通常由于政策效应的滞后性,当年实际经济增长速度在短期内无法较快回落,与预期速度差异不大,这样一来,deP}则}d惧有反向作用。
事实上,如果在程中引入金融发展的另外一个变量}an}回归结果显示①:}an},}系数为0.
但是统计不显着性。这说明:尽管存款货币银行相对重要性的提高对于经济增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但是这种促进作用在我国经济增长过程中并未得到充分的发挥和显现。
从depth方程(C8成可以看出:}an}口S1钓系数分别为2. 2991和1. 1095,这说明存款货币银行的相对重要性以及金融中介的资金配置效率对于金融中介总体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根据前面对和的界定,我们知道:不管是存款货币银行的相对重要性以及金融中介的资金配置效率,实际上都离不开金融中介的核心部分—商业银行。由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商业银行对于金融中介的总体发展至关重要。然而,由于体制等方面的原因,我国商业银行优其是民营商业银行功发展还存在诸多的障碍,必须尽快消除。方程中}dl}}系数伪1. 6981康明:}dl}}于depth有着正向的作用,即经济增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金融中介的发展。这一点与我们所观察到的事实也是相符的:随着我国经济近年来的快速增长,各种金融中介CAL口商业银行、保险公司、财务公司等地层出不穷,金融中介的发展也日新月异。究其原因:主要在于经济增长不仅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为金融中介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经济进一步增长还对金融中介的发展提出了更高、更多的要求,这也是金融中介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外部原因。此外,从depth方程还可以看出:deP飞4对于deft)也有一定的积极影响,也就是说上一年同季度的deP}则于本季度的depth也会有一定的正向作用。
StCi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deP崎口va 1u咐Sm自‘正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 0897和3. 31980这表明:我国金融中介的发展与股票市场的流动性对于股票市场的发展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从金融结构来看,我国一直是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结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包括银行在内的金融中介的发展就一定会排斥其他形式CAL口股票市场)的发展。相反,以上的回归结果说明,金融中介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利于股票市场发展的。就股票市场本身而言,流动性对于其发展至关重要。
然而,由于历史和体制的原因,目前我国仍然存在相当比例的股票不能上市流通,这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了股票市场的资本配置效率和正常发展,必须进行改革。从StCi方程的回归结果还可以看出:tll系数为一2. 025说明拟对S1哪内作用为负。在S1防‘程中,tll啄数为负与Va 1U啄数为正这二者似乎是矛盾的,因为二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股票市场的流动性。to r}股票市场周转率,是指在一定时间内市场中股票转手买卖的频率。to啄数为负的含义是:股票市场周转率过高不仅不利于股票市场的发展,反而会阻碍股票市场的发展。事实上,由于各种外在的原因以及股票市场自身的不完善,我国股票市场成为一个典型的投机市场,市场中存在着大量的炒作者,频繁的买卖股票,以赚取暴利,严重影响了股票市场的秩序和正常发展。此外,我国股票市场的发展也存在路径依赖的特性,因为sto}4的系数为正,说明本季度股票市场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上一年同一季度股市的影响。
四、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主要通过构建一个联立方程模型,通过C}VVIM佗计方法,考察我国金融中介发展、股票市场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相互作用与影响。与以往研究文献不同的是:本文系统地、动态地分析了我国金融中介发展、股票市场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仅仅从某个侧面、静态地去分析。
通过本文的研究,得出如下的基本结论:
第一,从金融中介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相互关系来看,二者互相影响,但作用方向不同。一方面,由于中央银行根据预期经济发展状况的的逆向操作,又由于政策效应的滞后性,使得金融中介的总体规模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为负;另一方面,经济增长对于金融中介的发展存在显着的正向作用,经济增长不仅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为金融中介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经济进一步增长还对金融中介的发展提出了更高、更多的要求,这也是金融中介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外部原因。
第二,从股票市场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相互关系来看,二者相互之间的影响并不显着。这个结论与大部分已有文献的结论是一致的。这一研究结论反映出我国股票市场与实体经济之间的作用渠道和机制还不顺畅。一方面,股票市场的资本配置效率有待于进一步提高,为实体经济的增长提供金融支持;另一方面,现有的经济增长模式也急需切实转变,从而为包括股票市场在内的资本市场规范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因此,要使实体经济增长有效地促进股票市场发展,并最终形成二者良性互动发展的态势,必须改革股票市场原有不合理的制度安排,重新定位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打破所有制和垄断行业的束缚,大力发展民营经济。
第三,从金融中介发展与股票市场发展的相互关系来看,股票市场发展对金融中介发展有较大促进作用,但金融中介发展对股票市场发展的作用不明显。原因在于:相对于股票市场,我国的金融中介的发展相对完善,因此,金融中介在股票市场发展过程中起到了明显的促进作用;相反,由于我国股票市场发展起步较晚,目前仍存在诸多不完善之处,影响其资本配置功能的发挥,从而对金融中介发展的促进作用就不太明显。
以上的研究结论对于我国金融、经济发展政策的制定、实施具有重要的启示:一是要切实转变传统的经济增长模式,特别是要改变以政府为主导的经济增长模式,破除体制的障碍和陈旧观念的束缚,在国有企业和垄断行业中积极引入竞争机制,同时积极鼓励民营经济的发展,使其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撑点,从而为包括金融中介和股票市场在内的金融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二是要大力发展商业银行,尤其是中小商业银行,在现阶段特别要重视农村商业银行的发展,以促进农村金融和经济的快速发展;三是要完善资本市场的运作机制,特别要加快非流通股上市流通的改革力度,同时制定相应的政策、法规严厉打击非法的投机、炒作行为,规范股票市场的正常运作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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