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生产总值于第一季度同比增长6.1%,第二季度同比增长7.9%,第三季度同比增长8.9%,第三季度同比增速比第二季度加快1个百分点。另外,上半年GDP同比增长7.1%,前三季度同比增长7.7%。前三季度的GDP数据显示,半年以来,我国经济正在稳步复苏,而且这一势头在加快。
2009年4月以来工业部门表现出了较为稳固的增长态势,9月工业增加值增速一举扭转年初以来的颓势,终于超越2008年的同期增速2.5个百分点。2009年前三季度,以4月份为分界点,工业增加值增速经历了与去年同期相比差距先扩大后减小并最终超越去年增速的变动趋势,由谷底时期比2008年同期低9.5个百分点变为比2008年同期高2.5个百分点。
另外,前三季度后四个月,发电量连续实现正增长,而且显示出了增速加快的趋势,6-9月发电量增速分别为6.6%、2.4%、11.0%和12.7%。
作为反映经济扩张和衰退趋势的制造业和非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自3月份以来一直在50%以上,扩张趋势比较明显。
另外,近期的宏观经济政策以规范市场(尤其是金融市场)、理顺价格、强化税收调控、加强投资管理、支农惠农、规范国有资产监管和扶持中小企业发展为主线,在经济复苏基础尚不牢固的情况下,国家在各方面的调控活动仍没有实质性放松。综合上述状况,我们理应对今后经济形势抱有乐观态度。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我们前三季度的经济复苏苗头主要是由投资拉动的,这并不稳固,而且有相当大的副作用;另外生产与消费的矛盾仍未解决,外部需求的颓势尚未扭转,通胀甚至滞胀隐忧犹存。
2008年中国GDP增长9%,在9%的增长当中投资贡献了4.2%,消费贡献了4.0%,进出口贡献了0.8%。而在2009年前三季度,投资贡献7.3%,消费贡献4%,进出口贡献-3.6%。 可见消费这架“马车”仍然是步履蹒跚,而外部需求仍在扯后腿,只有投资在执政当局的主导下阔步前行。但是,投资既构成当期需求,拉动当期经济的发展;同时,又形成未来的供给能力,对未来的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产生影响。实际上,非生产性的投资的增加对居民消费需求的增长没有可以称道的帮助,而生产性投资的增加则会加剧未来生产和消费的矛盾——尤其是在现如今生产相对过剩依然存在的情况下(2009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一直明显低于2008年;2月以来,这一差距最小为6.4个百分点,最大为8.1个百分点。即使考虑到1-2个百分点的物价下跌因素,增速仍是不容乐观)。
2009年1月以来,我国进出口总额一直在下降,尽管下降幅度在震荡中逐步缩小,但外部需求的萧条仍未见底,9月同比下降幅度仍高达10.1个百分点。
截止到9月,我国2009年新增信贷规模累计达到86681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56%。如此大规模的信贷膨胀即使是在生产正处于大幅扩张的时期也不能避免通胀,更何况是外部需求尚处萎靡状态的现在呢?唯一能够避免膨胀的路径,便是多余的资金进入股市和楼市并且只在股市和楼市流转,而且要假设股市和楼市的泡沫不能影响其他领域的物价。
投资所带来的增长不可持续,居民需求没有起色,外需短期内不可能恢复,在此形势下通胀预期又愈发强烈;尽管经济增长的表观数据令人振奋,但后面隐藏的问题却让我们越来越心虚和惶恐。姑且不说通胀问题,我们更应该警醒的是,如果投资带动时期过去之后消费和外需仍没有及时跟进,滞胀将不可避免。
因此,可能有一大部分人期待政府保持政策连续性,不要一下将经济刺激措施停下来。但是,以扩大经济规模为目的的投资本来就是不可持续的,虽然之前执政当局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践行科学发展的态度坚决,但一场经济危机就已经让这一规划夭折了。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是需要时间的,没有人可以通过“拔苗”来达到“助长”的目的,短期内拉动经济增长的投资只能是延续原来的产业级别和增长方式,现如今的投资又将我们拉回了原来粗放型增长的老路。从另一方面来说,即使作为国家,其投资力量也是有限的,持续依靠投资实现增长也是不可能的。由此可见,作为我们主要贸易伙伴国的发达国家的复苏速度直接决定着我国的复苏进程。
面对国内投资“吗啡”带来的快速增长,我们应该警醒,而不是弹冠相庆。面对国内经济迅速回升,我们不应该讥笑成熟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无用,而应该惋惜我们错失了尽快进行产业升级、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缩小贫富差距、促进政治民主化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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