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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 [url=]华东师大城市地理[/url]
分割or整合?
——中国劳动力市场一体化研究 作者机构:
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行政区划研究中心 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 华东师范大学 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 华东师范大学 未来城市实验室 作者: 韩帅帅;孙斌栋 发表刊物:人口与经济 引用格式:韩帅帅,孙斌栋.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的时空演化[J].人口与经济,2019(02):92-104. 通讯作者邮箱:bdsun@re.ecnu.edu.cn 摘要:中国目前正在实施区域一体化战略以破解地方经济“各自为政”的局面。对2004-2014年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指数的空间分析显示: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经历了“在波动中趋于整合”的过程;地区间分割程度差异明显,从东部向中西部地区逐渐增强,南北从差异不明显逐渐演变为从南向北逐渐减小;政府财政支出比重和外贸占比推动劳动力市场整合、提高区域一体化的作用,而地区间经济发展差距、市场规模和外贸进口占比则在客观上加剧了劳动力市场的分割程度。
引 言 2015年,中国农村向城市的人口迁移规模达到2.8亿,过去三十年劳动力流动对中国GDP的贡献超过20%。但是,大规模的劳动力流动并不意味着劳动力市场已经实现一体化,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收入水平、就业机会和享受的公共服务等还处于较低水平。经过3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在当前市场经济条件下,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是趋于收敛还是发散?这是需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中央政府对于市场分割的问题历来重视,要求破除地方保护,建立和完善全国统一、公平竞争、规范有序的市场体系。而探究什么因素导致了中国各区域间劳动力市场分割?这是实施区域一体化战略的首要关注点,也需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 从以往相关文献来看,2000年以来的长时间序列分析很少,因而本文将研究时段放在2004-2014年,在分析地区差异的基础上,运用计量经济工具实证探究中国劳动力市场演化的影响因素,这对于从较长的时间周期来把握中国劳动力分割的近期态势具有积极意义,并为目前中国正在实施的长三角一体化、京津冀协同发展和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提供可参考的实证建议。
研究结果
本文利用2004-2014年19个行业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数据,采用相对价格法构造劳动力市场的分割指数。图1显示,无论是全国层面还是四大区域,2004-2014年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整体上显示出在波动中收敛的趋势。不同区域的分割水平波动态势较为一致,意味着地区间的分割策略具有互相“模仿”性,当某一地区采取分割策略时,其他地区都会竞相“模仿”,也设置保护壁垒,进而导致不同地区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表现出一致的变化趋势。
图1 2004-2014年中国四大区域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变化趋势
各省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呈现明显区域差异。东西方向看,西部地区分割指数最大,随着时间推移,分割逐渐向中部地区蔓延。对于高值连片分布的原因,范子英和张军认为那些资源禀赋、区位条件和经济基础相似的地区竞争激烈,更有可能采取分割的策略,以期在“政治锦标赛”中获得经济增长和职位晋升。而对于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间的市场分割现象,林毅夫和刘培林认为落后地区实行分割策略在于积蓄“后发优势”,进而在下一次产业革命之际对发达地区进行赶超。南北方向看,2004年差异不明显,2009年中部地区市场分割程度增大,2014年南方地区提升最明显,劳动力市场分割呈现从南至北依次递减的趋势。
图2 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的空间变化趋势
采用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来探究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影响因素。结论现实:(1)进口占比越大,劳动力市场分割越严重,出口占比则正好相反,这些结果符合理论预期。已有研究中将进口占比和出口占比合并为外贸总量占比(或外贸依存度),笼统地认为对外开放加剧地区市场分割程度,可能忽视了进出口之间的异质性。(2)政府财政支出比重越大,劳动力市场分割越小,原因主要在于中国地方政府财政支出具有生产性支出偏向,特别是落后地区政府为了促进地区经济发展,会将大量财政支出投向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刺激人力资源的流动性,从而使劳动力市场一体化程度提高。(3)发展差距的系数只在省际相邻假设下显著。这也很好理解:中国是区域发展战略模式,相同区域内部才具有可比性。以官员晋升为例,辽宁省官员政绩再突出,大概率不会影响云南官员的升迁。而辽宁与吉林接壤,具有相似的地理和经济社会环境,两者之间就更可能存在“政治锦标赛”。 对于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我们采用Arellano和Bond提出的差分广义矩估计法(DIF-GMM)来处理,其基本思路是对模型先进行一阶差分消除固定效应,然后利用解释变量的滞后项作为差分后相应变量的工具变量进行估计。结果显示,各个变量的符号并没有发生变化,表现出了较好的稳健性。除此之外,我们还替换解释变量进行检验,结果都与前文一致。最后,为了消除极端值的影响,按照已有文献的做法,分别剔除变量前后各1%、5%数据后回归,发现结果依然稳健。
研究启示 本研究为正在实施的中国区域一体化战略提供了政策菜单选择。首先,通过外贸政策调节以鼓励出口,从而减轻分割程度。其次,地方政府要“大有作为”,加强与周边地区的交流与合作,促进省际资源流动,并通过在更大尺度的区域内统筹,从而达到市场规模的最优化,缩小地区间的经济发展差异程度,在不断的区域分工和合作中实现市场分割的下降和一体化程度的提升。 本文也存在不足之处,一是采用滞后法做工具变量的方法可能只是一种次优选择,严格的因果关系还需要依靠更加符合要求的IV。二是相关机制还需要深入检验。以国企就业比重对市场分割影响为例,理论上存在正负两方面影响,一方面,国企对市场的垄断会造成市场分割加剧,但另一方面,地区间国企收入差距小且稳定,造成市场分割变小。本文发现只是显示了总效应,如果能够区分并剥离出两种不同方向的效应,对相关机制的认识会更加深入。
[url=]课题资助项目号: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城市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优化研究”(17ZDA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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