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留美博士群体看中国的高端人才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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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留美博士群体的概况

  
  

  
  

美国教育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美国共授予博士学位177867名，其中授予

外国人博士学位21460名。

美国教育部没有进一步公布其中中国博士学位获得者的数量。美国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 fundation）公布的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在美获得博士学位的数量为5564名。(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前十大博士生来源国中其他国家的数量都在下降，只有中国和伊朗的数量在上升。)

美国教育部和美国科学基金会统计的口径差异十分明显。从数量上看美国教育部公布的博士数量超过17万，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量只有54664名，差距巨大，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统计的专业不同，教育部统计的3.7万名法律（lawyer）博士并没有包含在美国科学基金会的统计范围内，二是美国科学基金会的统计标准可能更严格，博士学位的质量可能更高。虽然两种统计公布的博士生数量差距很大，但两种统计下的外国博士生的数量差异并没有那么大，教育部公布的外国博士生为2.1万，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为1.6万，说明外国留学生主要攻读的是后一种统计口径下的博士学位。

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留学生取得理工（science and engineering）学位的数量（4970名）明显多于非理工学位（non-science and engineering）的数量（407名），说明中国留学生主要集中在理工领域。数据同样显示在非理工领域如心理学、教育等领域持临时签证的外国学生占比都明显低于理工领域。由此造成的一个后果就是在理工领域美国2015年授予博士学位28101名，其中外国人占12253名，占比为43.6%，在12253名获得美国博士的外国留学生中，中国人为4970名，占比为40.6%，中国人获得的博士学位占整个理工领域授予的博士学位的比例为17.7%。

归国的留美博士为我国的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对此南开大学的岳婷婷女士做

了很好的归纳。

“作为“海归”中的佼佼者，留美博士们奋战在中国教育、科技、经济与社会等各个领域，以其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对中国创新型国家的建设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归国留美博士中进入高等院校及科研院所从事教学、科研与管理工作的人数最多。作为改革开放后最早跨出国门、完成知识更新的新一代知识分子，这一群体成为联结中美两国教育界与学术界的最佳桥梁与纽带，特别是在创建新兴、边缘学科与专业，引进美国教材与教学方式等方面进行了很多有益尝试，为推动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挥了积极作用。同时，归国留美博士中涌现出了一批以两院院士为代表的科技领军人物，成为中国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领域一支不容忽视的新生力量。1991-2013年，中国科学院新增选院士(共773人)中，1978年后在海外获得博士学位者有110人(不包括香港、台湾等地留学者)，其中留美博士有38人，数量位居第一。除1993年与1995年两次院士增选没有留美博士外，其余历次院士增选均有留美博士入选。1994-2013年，中国工程院新增选院士(共927人)中，1978年后在海外获得博士学位者有66人(不包括香港、台湾等地留学者)，其中留美博士有12人，数量仅次于留日博士(16人)。两院院士是国家设立的科学技术与工程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学术称号，也是国内最具影响力的科学家群体。留美博士在两院院士中所占比重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这一群体在中国科技界的角色定位。另有一部分留美博士选择回国自主创业，成长为创业明星和榜样。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出现了一大批由留美博士创办的公司，如周晋峰的中西公司、田溯宁的亚信股份有限公司、严望佳的启明星辰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邓中翰的中星微电子公司、张朝阳的搜狐公司等。这些留学生企业多集中在高科技领域，在创造个人财富神话的同时，他们的成功也带动国内出现了一股海归群体创业热潮，深刻地影响了当代中国的创业格局与发展走向。中关村“海归”系列丛书收录了263位优秀海归创业者，其中留美归国人员数量最多(167人)。而在留美创业者中，留美博士又占到了三分之一(36.5％，61人)。”（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留美博士群体研究

http://www.cssn.cn/jyx/jyx_gdjyx/201511/t20151125_2712622_2.shtml）

可惜的是留美博士大多数都留在了美国，他们对美国的科技进步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美国橡树岭科学与教育研究所(ORISE)发布的《美国大学的外国博士生滞留率》(Stay Rates of Foreign Doctorate Recipients from U.S.Universitieshttps://orise.orau.gov/stem/reports/stay-rates-foreign-doctorate-recipients-2013.pdf)报告统计了2007-2009年在美国获得科学与工程博士学位的持临时签证的外国留学生在毕业5年后仍留在美国的比例。数据显示，中国留美博士毕业5年后滞留美国的比例在所有国家和地区中仅以一个百分点低于印度，远远高于美国外籍博士的平均滞留率。

毕业十年后仍然滞留于美国的比例高达86%，与印度并列第一，由此可见，中国留美博士绝大多数都留在了美国。

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在所有留在美国的外国理工博士中，中国的占比为22.4%，

居于首位。

钱学森先生生前因担忧中国老是'冒’不出杰出人才而发出了著名的钱学森之问，中国

'冒’不出杰出人才固然有多种原因，但大量高端人才流失海外（不仅是美国，据媒体报到

日本高级人才签证获得者近七成为中国人https://www.guancha.cn/internation/2018_12_04_482062.shtml）

也是一个不容忽略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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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数据精彩，有理有据，感谢楼主分享！

高端人才实在是太稀缺啦！

2.争取留美博士群体回国，对增强我国的科技竞争力有重要意义。

这一点大多数人都会同意，但究竟有多重要可能还是不是很明了，为了讲清楚这个

问题先来看一看中国军事技术的进展。

2019年国庆阅兵，DF-17亮相让广大军迷眼前一亮。





以东风-17为代表的高超声速导弹被日本媒体称为新一代王牌武器。美国的导弹拦截系统对此类导弹完全无力应对，别说进行拦截，就是预警都非常困难。美国战略司令
部约翰·海登将军说：“我们没有任何防御方法能够抵消对手的这种武器，所以我们只
能用威慑力来进行应对，这意味着我们可能要用核武器才能进行对等威慑。”然而这
在现代地缘战略竞争中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劣势 ，因为在两个拥有强大核力量的大国
之间，核武器作为一种保卫自己核心利益的手段，其威慑力是可信的；但若一方声称
要用核武器保卫一些并不十分重要的边缘利益这是毫无意义的（假如台海开战美国威胁
要使用核武之类）。

那么中国为什么能在高超声速导弹的开发上领先美国呢？专家的说法大都是美国国会卡
经费导致美国在高超声速导弹的开发竞争中落后。这种说法同美军的说法完全一致。但这
种说法是一种肤浅的解释，是美军用来应对国会老爷们的敷衍之词。从军费总量上看，不管
是绝对额还是占GDP的比例，美国军队的军费都比中国高得多。而且少为人知的是美国政府
的研发经费有近一半约700亿美元（约5000亿人民币）美元是拨给了国防。



美军在高超声速导弹的开发上不仅起步比中国早得多，而且是财大气粗多个项目一起上，
总体开发经费肯定比中国多得多，但在开发过程中却历经坎坷，多次遭遇失败，不管是X-51A
高超声速飞行器，还是HTV-2高超声速飞行器以及陆军的AHW(先进高超声速武器）都曾遭遇
发射失败，美国国会卡经费的部分原因在于美军项目太多，试验失败后，国会方面认为技术尚
不成熟，归根结蒂还是在美军自身技术不过硬。反观中国的WU-14（美国国防部给中国于
2014年1月9日首次测试的一种高超音速滑翔载具起的代号）连续试射七次都成功了。中国能
在高超声速导弹的开发上后来居上并不是因为某种偶然，完全是因为中国军工的技术实力已经
开始超过美国了。

美国在与前苏联的竞争中在军事领域始终保持了军事优势，美国75%的适龄青年由于教育、
肥胖、犯罪记录等原因不适合当兵。而且由于国内反战情绪高涨，只有1%的适龄青年既有
意愿当兵又符合军队的要求。（这可能就是美军虽然武器先进，但却打不赢的重要原因）
美军对于中国的军事科技进步十分恐惧，动辄污蔑中国的军事科技进步是靠网络窃密得来的，
而对自身军事科技的落后则轻描淡写地以国会卡经费为由一笔带过,。除开高超声速外，中国
在无轴泵推、电磁弹射和电磁炮等领域都比美国领先，在这些技术领域中美之间都有激烈的
竞争，一开始都是美国领先，但中国近年来开始后来居上。在电磁炮领域由于美国没有解决
储能问题，打一炮后要等三个月充满电后才能打第二炮，离实战要求相差太远，都准备下马了，
突然发现中国的电磁炮快要成功了，国会加倍拨款。据说现在打一炮后只要等两个星期了，
但与中国实现连续射击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很多人不敢讲中国军工的技术实力开始超过美国，
但这是事实。

中国在科技方面整体上落后于美国是不争的事实。但为什么中国军工技术能够超过美国？

笔者认为原因有两点。一是美国通过瓦圣纳协议（Wassenaar Arrangement）对中国军工实行
了严格的技术封锁。但与美国的预期相反技术封锁反而促进了中国军工技术的发展。原空军装
备部部长魏钢少将在2011年接受采访时讲“凡是不封锁的领域可以去进口，我们都发展得慢。
凡是封锁的领域我们都发展得很好.”

空军装备部部长：技术封锁无法阻挡解放军现代化

http://news.cntv.cn/20110309/111535.shtml

为什么技术封锁反而会促进中国相关技术发展？

如果从技术发展的整个生态来考察就不难理解。以龙芯公司为例，龙芯公司刚开始想开发
个人电脑芯片，但龙芯公司刚开发出的芯片远比不上进口芯片好用，下游厂家对龙芯公司是避
而远之，导致龙芯公司步履维艰。龙芯公司一看消费领域走不通，开始转向安防、工业控制
等领域发展。安防、工业控制等领域的下游公司对信息安全十分敏感，国外的芯片经常爆出
各种漏洞，虽然龙芯公司初期的产品并不够好，还是愿意同龙芯合作，并不断提出改进意见。
龙芯公司在收到下游客户反馈后，不断改进，技术水平不断提高，由此得以发展壮大。“中兴
事件”爆发后，中科院计算所的李国杰院士讲"目前中国芯片和软件厂商最
需要的支持不是给研发项目，而是给试用和完善的机会。"
(李国杰院士：“中兴事件”给科技工作的启示
http://www.sohu.com/a/230766319_248968)


高科技产品大多是新事物，新事物的特征就是不完美，企业需要在接受用户的反馈后
继续改进，不断迭代。以大家熟悉的微软的Windows操作软件为例， 1985年和1987年
微软发布的Windows1.0Windows 2根本不好用，用户的抱怨很多，但微软根据用户的
意见不断改进，于1990年推出Windows 3.0大获成功。其后每隔两三年就要更新一次。
（Windows1.0到Windows10三十年进化史，你还记得自己最初使用的系统吗？
https://blog.csdn.net/jamesdodo/article/details/82659705）缺乏下游用户的支持，
闭门造车科技创新是很难成功的。

从龙芯的例子可以看出，技术开放会明显削弱下游企业对自主创新企业的支持。这一
点在科技日报的一篇文章中得到集中体现，下游企业对研发水下连接器的企业公开讲

“你们不要研制湿插拔连接器，研制出来我们也不敢用、不会用。”

水下连接缺国产利器，海底观测网傍人篱壁

https://www.guancha.cn/industry-science/2018_06_13_459886.shtml

当年大飞机下马，民航局不支持是致命的一击（对比之下成立于1970年的空客早期亏
损多年全靠政府补贴活了下来）。中国在芯片、大飞机等领域追赶起来十分艰难，很重
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市场被外国企业占领了。英特尔在占领包括中国在内的市场后，盈利
丰厚，一年能拿出上百亿美元搞研发，龙芯根本比不了，龙芯靠着一点边缘市场和微薄
的研发费用要赶上英特尔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即便是这样的边缘市场如果不是国外
芯片频频爆出各种漏洞，龙芯可能都拿不到。同芯片和大飞机等民用技术相比军工企业
要幸运得多，解放军很难从国外买到先进武器，所以中国武器市场从未被外国企业占领，
军工研发队伍在80年代也有大量流失，但骨架还是保存了下来，与大飞机研发队伍完全
解散的凄惨景象相比还是好很多，经过多年努力，厚积薄发终于开始反超美国。

第二点原因是因为军工面临的对手与民用科技面临的对手不同。美国军工企业的研发人员
要求是美国本土出生的美国人，稍微机密一点的都要查三代（要求三代都是美国人），
但很多美国科技工作者不符合这条规定。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在美国本土雇佣
的获得博士学位的科研工作者共有815100名，其中美国本土出生的为539000名，占比为
66.1%，此外数据显示美国本土出生的获得博士学位的科研工作者年龄偏大。




中国军工技术面临的对手主要是以本土美国人构成的美国军工研发人员。知乎上有一个
帖子讨论美国科研人才会不会出现断层，回帖中不断有人吐槽某些美国人没本事，但因为
是本土出生能过政审所以被美国相关研究机构录用。（美国科研人才会不会出现断层？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64762229?sort=created）

通过军工技术的对比可以看出如果我们只是同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竞争，这个难度并不大，
军工技术已经开始反超美国。美国的民用技术之所以明显强于中国其原因在于大量留学
美国的各国高级人才留在了美国，其中亚裔最多。

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在所有获得学士学位的科技工作者当中亚裔为1655000名，占比为10.9%；

在所有获得硕士学位的科技工作者当中亚裔为1273000名，占比为15.5%；

在所有获得博士学位的科技工作者当中亚裔为323000名，占比为21.5%。

其中从事科技研究的科技工作者中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198000名，占比为25.2%；

从事科研管理等于科研相关的科技工作者中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62000名，占比为23.2%；

从事非科研工作（销售等）的工作者中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62000名，占比为13.8%.

可见亚裔在美国高端科研人才中所占比例相当可观，在某些学科的占比更高。

从事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42000名，占比为44.2%；

从事Computer/information 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36000名，占比为46.2%；

从事工程研究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42000名，占比为36.2%；

从事化学工程研究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5000名，占比为45.5%；

从事电子工程研究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11000名，占比为55%；

从事机械工程研究的科学家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科技工作者为7000名，占比为58.3%；



亚裔之中中国最多。美国科学基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在所有留在美国的外国理工博士中，
中国的占比为22.4%，居于首位。
美国部分精英一度想与中国脱钩，2018年10月4日美国副总统彭斯在美国保守派智库
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发表了一个“政府对华政策”的演说。这个演说被一些
人称为“新冷战宣言”。中美脱钩成为广泛讨论的热点议题。一年后2019年10月24日，
美国副总统彭斯在华盛顿威尔逊中心发表对华政策演讲，调子低了很多，在演讲中彭斯
自问自答“人们有时会问，特朗普政府是否在寻求与中国'脱钩’？答案显然是'不会’。”

（长串炮轰后，彭斯话音一转：美国不会寻求与中国“脱钩”https://www.guancha.cn/internation/2019_10_25_522684_s.shtml）

为什么美国人不想脱钩了？部分原因在于美国基础教育衰落后，美国本土产出的高端人才
越来越少，美国在高端人才上对包括来自中国在内的留学生的依赖越来越大。美国反华议员
卢比奥感叹“美国建国240年来，从未遇上如此体量的对手。”

       贸易战开始以来大批中国企业被美国列入“实体清单”，中国企业都在想方设法摆脱对
美国供应链的依赖，努力培养国内供应商，以前封闭的大门纷纷打开，市场被外国企业占领
的问题正在得到改善，如果我们努力吸引高端人才回国，中国的整体科技实力也有望在不远
的将来像军工技术一样反超美国，整体科技实力反超美国有多重要，来看看班农先生的看法：

“干掉华为比中美达成协议重要十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