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改革开放是“背水一战”
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市场结构和金融抑制的制度安排为政府主导的产业政策提供了有力的支撑,这是中国能够在40年的时间里创造奇迹的一个重要解释。但矛盾已经变化,资本短缺已转变为产能过剩,需求扩张面临效率下降和外部掣肘双重约束,旧有的追求高速度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不符合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要求有与之相适应的融资模式。研究显示,激励创新的契约有如下特征:短期内允许试错,容忍失败,同时在长期内又给予成功高额的回报。这显然是银行间接融资无法满足的。在外部面临美国的资本和技术封锁,内部又面临经济发展模式转变和产业升级的背景下,国内资本市场改革面临“背水一战”。
资本市场改革在科技创业和产业升级中发挥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基于对中美关系在较长时期内难有转变的判断,以及资本市场对于产业革命的重要性的认识,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转危为机,由上海证券交易所牵头,成立应急工作小组,联合国内头部证券公司和律师事务所,加强与中概股公司高层的沟通,开辟“绿色通道”,探索科创板吸收美股中概股回流机制。大市值公司回流科创板有助于建立示范效应,助力科创板健康发展。与此同时,科创板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和退市制度需两手抓,只进不出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第二,加大金融开放,将各项举措落到实处。“瑞幸事件”之后,金融改革和开放需进一步提速。在走出去越来越难的情况下,要加大引进来的力度。渐进推进资本账户开放,但需加强监测,建立风险防范预警和缓冲机制。加强对短期资本的出入管理,密切监测资本流入,分析资本流动结构,加征托宾税,提高短期资本流入和流出的成本。逐步放开外资金融机构在国内设立分支机构、开展相关金融业务的限制,这有助于增强国内金融机构在国际竞争中的自生能力。
第三,IPO常态化,可视金融市场状况小幅调节IPO的速度,但不可轻易按下“暂停键”,因为这将严重影响资本市场生态。IPO的不确定性会反馈至早期阶段的投资,不利于企业融资和战略布局,扰乱企业生命周期。
第四,国内资本市场发展与人民币国际化相辅相成。保持财政、货币纪律和维护汇率稳定,都是必要性举措。同时,在全球处于“三低两高”的宏观经济形式下,而中国却保持着较高的潜在经济增速和正常货币政策空间,与此同时,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传播在国内和国外存在时间差,中国提前进入经济修复期,这实际上提供了一个“黄金窗口期”,何不尝试着在国际(包括中国香港)金融市场,或者是上海自贸区,向国际投资者发行人民币(或多币种)标价的国债来为扩大的财政赤字融资?这不仅有助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还可以降低公共开支对国内私人部门的挤出效应,同时还拥有成本优势。
第五,维护香港社会秩序稳定,支持香港金融中心建设,提高港股与A股的互联互通程度;
“金融活,经济活。金融稳,经济稳。”金融供给侧改革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占重要地位。一方面,就是消除金融抑制,即利率和汇率市场化、政府逐步退出信贷的分配、逐步放松资本账户管制,以及加大银行等金融服务业的开放等;另一方面,就是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健全多层次资本市场,使其成为“点燃”技术革命的燃料。这是金融供给侧改革确定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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