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同思想的出处(ZT)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已。大人世及以为礼,域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已。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这篇文章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究竟归属哪一家,众说纷纭。马克思说,怀疑一切。怀疑是因为不像儒家思想,我非常怀疑这是出于儒家吗?大同思想很多学者都论证是墨家思想。真相只有一个,我也认为是属于墨家思想。
世之显学
韩非子说:“世之显学,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荀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战国时代,墨家和儒家同为显学。就像猫竖起尾巴是生气,狗竖起尾巴是欢喜,儒墨显学思想相异。
现在让我们看看两个学派的差异吧。
墨家:兼爱与利
说起这家学说,我刚开始老想起兼爱非攻,后来读了《墨子全译》,才知道这种认识是肤浅的,以《兼爱中》的兼相愛,交相利一言说出了墨家学说的中心思想。墨家的学说是主张爱无等差,言如何明利用利。
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而无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辩也,然则奚以为治法而可?当皆法其父母,奚若?天下之为父母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父母,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当皆法其学,奚若?天下之为学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学,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当皆法其君,奚若?天下之为君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故父母、学、君三者,莫可以为治法。 (《墨子·法仪》)
墨者有巨子腹暾,居秦,其子杀人。秦惠王曰:“先生之年长矣,非有他子也,寡人已令吏勿诛矣。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腹暾对曰:“墨者之法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所以禁杀、伤人也。夫禁杀、伤人者,天下之大义也。王虽为之赐,而令弗诛,腹暾不可不行墨者之法。”不许惠王,而遂杀之。子,人之所私也;忍所私以行大义,巨子可谓公矣。 (《吕氏春秋·去私》)
过去的法律是一种维护奴隶贵族的法律,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法不施于尊者。(《礼记·曲礼》)。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搜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左传》)奴隶贵族认为会破坏等级制度,失去他们的特权,会有八佾舞于庭的事件出现。刚开始晋国的叔向也和孔仲尼说类似的话,因为子产铸刑书,让百姓知道法律,叔向认为做法错误,子产回信说:“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在西方有古罗马的十二铜表法,在东方有中国子产铸刑书。子产为了挽救郑国混乱的政治,公布法律条文,也和十二铜表法一样维护贵族利益,让百姓知道法律,令贵族不敢滥用权力,达到稳定局势的作用,以救世也。
墨家学说有平民性质,墨家认为法律不可无偏袒。基于爱无等差的思想。获,人 也;爱获,爱人也。臧,人也;爱臧,爱人也(《墨子·小取》)。获和臧分别是男奴和女奴,墨家破天荒地承认他们是人,即使在古希腊这样充满理想的社会,也不承认奴隶是人。
儒家:礼乐和仁德
儒家的思想主张是礼乐和仁德。何为礼乐?周之礼乐重在亲亲尊尊。孔子说:“周监于二代(夏、商),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儒家标榜自己秉承夏商周三代典籍文物,因此仲尼说:“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因此董仲舒说:“古之天下,亦今之天下,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孔子面对礼崩乐坏的时代,欲恢复周代亲亲尊尊的社会,恢复周代的宗法制以达到礼乐有序,做到仁而好礼。何为仁德,仁者爱人(孔子语),爱有等差(孟子语)。他对当时的社会感到失望,提倡恢复周朝礼乐,做个有仁德的君子。西汉时,汉宣帝重用酷吏稳固江山,太子刘奭认为父皇施政过于严苛,请求汉宣帝多重用儒生,汉宣帝训斥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从这一点看出外儒内法的实质,也说明了儒家的终极目标是周政,即周公之政。先秦儒家最推崇的圣人也是周公。孔子说:“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论语·述而第七》),孔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有学道家学说的人说怎么觉得像老顽固。孔孟之道是一脉相承,到战国时候,孟子还提倡周代的井田制。孟子说:“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惶惶然若丧家之犬。而孟子所处的战国时代废井田开阡陌,一个个法家人物用流血换来变法的失败或成功,也给后世留下“恶法”、“刻薄寡恩”的名声,让人想起马克思的话,恶,是历史的推动力。
【文章较长,接2-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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