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经的一个无厘头的说法是:在分工生产中,唯有直接作用于劳动对象的专业的劳动者的劳动,才创造了财富,进而,只有它才“创造”了“价值”,其他的没有直接作用于劳动对象的专业的劳动者的劳动,不创造财富,进而不“创造”“价值”。
我们只要观察一下分工生产过程,这种说法就不攻自破。
从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开始。
在中等技术水平下,一个制造业车间中,有两大类工人:主要生产工人和辅助生产工人,也就是师傅和徒工。前者负责操纵机器,进行零部件加工;后者则从事物品的搬运、工作地清理等等杂活。如果你说,师傅和徒工的分工合作中,只有师傅进行了加工活动,改变了材料的形态,因此,只有师傅创造了财富和“价值”,徒工则没有创造任何财富和“价值”,是不是一种片面的不实之词呢?
徒工确实没有直接改变材料的形态,但这并不能说明徒工对生产没有贡献。因为,如果没有徒工这个专业,师傅就要将自己的时间分出来一部分进行搬运和清理的工作,因为,生产,并不是仅仅进行加工,而是一个系统活动,既需要加工,也需要搬运和清理,后者同样是创造财富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活动。当对加工和搬运清理进行分工,专业加工者就将自己的时间精力集中于加工、而辅助工人则将时间经历集中于搬运和清理等工作,会产生个体效率和集体效率的提高。徒工不进行加工活动、不改变材料形态,一点也不能抹杀徒工在队生产中的贡献,不能抹杀他们是财富创造者的事实。
从这个例子中,可以看出,声称只有直接生产者才创造财富的人,都是些偏执狂。
我们继续引申。
一群工人进行分工生产,前后工序要配合,平行作业也要配比。而群龙无首,各行其是,就是低效的。所以,专业管理者就是必需的。管理者可以从这群工人中脱颖而出,也可以从外部引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专业化。设想管理者从工人群体中选拔出来,如果要求他是兼职的,既做管理,又进行生产,处于一种非专业化状态,虽然比无管理者的情形要好一些(有时可能更糟,因为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但比管理专业化的情形,要糟糕很多。
那么,专业管理者,如同徒工一样,没有参与直接改变材料形态的活动,就说他没有对生产做出贡献?不能。比起没有管理者,有管理者的队生产效率更高,这就是管理者参与创造财富的事实证据。
同理之处很多。
工厂的保洁人员,对生产做出贡献了没有?如果按是否参与制造来划线,似乎没有贡献,但这种说法是错的。没有保洁人员,那么一线工人就要分出时间和精力去做保洁的工作,生产的效率就要大打折扣。
材料采购人员,对生产做出了贡献了没有?做出了贡献。因为,如果没有这类人员,工人就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做采购人员的活计。
产品销售人员呢?一样的,同理的。
研发人员呢?一样的,同理的。
投资者呢?一样的,同理的。如果没有投资者,工人们就要自己先去积累劳动,换回货币,再进行对自己的投资。现实中的个体户、业主企业,都是这么开始的;随着发展壮大,个体户或业主就成了专门投资者。股份制的出现,使得人们可以在此企业做工人,在彼企业做股东,这不是很正常吗?
各位看官,你是要明事理呢,还是做个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