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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9日,王石在中国房地产经理人联盟2010年年会上接受“中国房地产职业经理第一人”荣誉称号时透露,明年1月他将离开深圳,赴欧美开始为期3年的游学生涯。就在万科刚刚宣布销售业绩突破1000亿元之际,王石的此番表态也被业内看作是其将要彻底淡出万科的标志。
万科董事会办公室媒体代表日前就此事给予本报的答复是:王石这是在完成自己向学者转型的计划,今后淡出的只是公众的视线,而并非要淡出万科,万科的日常事务安排和未来发展方向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但事实上,早在1999年就辞去万科总经理一职的王石,近年来已多次表达了想要“淡出”的想法。业界一个较为普遍的看法是,已近花甲之年的王石最终完全淡出万科的管理层只是时间的问题,以郁亮为首的第二代管理层,终将要面对“精神领袖”退隐之后,万科这艘巨轮将驶向何处的宏大命题。
王石:淡出的轨迹
多年以来,王石早已成为了万科的一个代名词,万科这一目前全国最大的房地产企业,也深深地烙印着王石的个人化色彩。就连王石也感慨地表示,无论自己出席怎样的场合,都难以脱离万科这一标签独立存在。
这一事实的根基就在于,王石是万科神话的谛造者。在他率领下的万科最早完成股份化改造和上市,并从“几乎无所不做”转型为专注于房地产领域 (论坛 新闻),并在这一暴利市场中多年坚持“超过25%的利润不做”,乃至提出万科要做“企业公民”,王石给万科带来的,不仅仅是笑傲市场的销售数字,更是一点一滴渗透进万科企业文化的精神信条。
“当我离开万科以后,企业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发展的势头,这才是我的成功和本事。”也许是受这种理念的驱使,王石早在10年前就不再参与集团的具体管理事务,而是开始了自己的另一段传奇经历——登山、探险。
淡出万科管理层的王石却并没有出离公众的视野,相反其曝光的频率却有增无减:成功地登上世界七大洲的最高峰、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的极点、出席新书的宣传活动、关注环保公益事业……身为万科董事会主席的王石似乎行事更为高调,而在万科发展的每个关键节点上,他也依然是万科的第一新闻发言人。
王石“房地产偶像”的招牌也曾遭遇过滑铁卢。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的“捐款门”事件令王石和万科处于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受到公众的广泛质疑。事后王石透露,自己当时甚至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这一事件之后,王石行事变得谨慎了许多,很少再公开谈论房价或发表关于市场形势的分析,最近人们看到最多的,是他在其微博上发布的一些花花草草的图片。而王石对此的解释仍然绕不开万科的话题:“万科在园林景观的植物方面存在一些不足,两年后,万科的园林将有明显变化。”
耐人寻味的是,王石在宣布游学计划的同时,亦表示自己在10年之内不会辞去万科董事会主席的职务。“以前董事长选择登山的时候,经常一出去就是三五个月。如今去国外游学,回来的频率只会更高,完全不会影响到他在万科的正常工作。”万科方面的上述媒体代表表示。在今后几年内王石离万科将会更远抑或更近,这的确还是一个未知数。
郁亮:从守门员到舵手
“万科现在是郁亮在当家,但社会上的感觉却不一样,认为万科还是离不开我,其实不是这样的。”王石曾这样指出万科当前管理层的格局。
在外人眼里,被王石一手提拔起来的郁亮只能算是小字辈,但这位似乎曾一直躲在王石背后的男人在万科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在就任万科新总裁之后,他曾经用“前锋”与“守门员”来形容王石与他之间的分工:“董事长管没确定的事,我管确定的事;他更多地看未来,我则关注现在;他更多关注精神层面的东西,我必须做出物质的成果来。”换而言之,则是王石负责企业的战略发展,自己管执行。
在王石退出万科的执行层之后,万科的业绩仍然按照王石的预期保持着稳定的增长。在2004年万科成立20周年的发布会上,王石正式宣布,万科已经完成管理层交班的过程,以郁亮为核心的第二代管理层将全面替代以王石为核心的第一代管理层。郁亮则在会上宣布,在未来10年,新的管理层将会更专注于地产专业化和精细化的发展。
王石的逐步淡出,意味着郁亮仅仅扮演“守门员”的角色已无法满足万科董事会的要求,而是需要更多地参与集团对远景规划的思考与制定,解决好“万科今后向何处去”这样的问题。
在外界看来,郁亮行事风格更为谨慎、低调,“做事踏实、专注”则是王石对其的评介,其提出的万科“实现有质量增长”的中长期目标也与王石让公司稳健发展的基本思路相得益彰。但作为新一代职业经理人,郁亮对万科的未来之路也必然有自己的思考。2003年,万科全年的销售总额仅为63亿元,恰恰在王石宣布万科领导班交接的2004年,郁亮就抛出了令业界惊叹的“千亿计划”。而在是否转型商业地产这一问题上,两人在思路上也出现了微妙的分野。
此前,王石一直坚持万科要走住宅专业化的路线,并在多个场合表示万科不做商业地产。2009年9月,他甚至在一次演讲中宣称:“如果有一天,万科不走住宅专业化道路了,我即使躺在棺材里,也会举起手来反对。”然而刚刚过了几个月,郁亮就高调宣称:万科未来将加大持有型物业的储备,并在近期内陆续推出养老物业、酒店及商业配套等多种物业类型,住宅与开发持有物业比为8∶2。话音刚落,万科珠海宾馆项目就在十几天之后迅速启动,这被业内视为万科打响商业地产战役的“第一枪”。
这场万科的商业地产之争随后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在后来公布的万科2009年年报上,双方似乎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妥协:王石同意万科“尝试与住宅相配套的其它物业类型”,郁亮则表示“先只做住宅配套的持有物业”。
从做王石思路忠实的执行者到与其分庭抗礼,王石与郁亮的故事仍将沿续下去,因为一个企业两代领导人的交接过程必然要经历阵痛。而对于郁亮来说,面临的考验显然将更为艰巨。
万科:挑战中前行
挺进“千亿元俱乐部”与王石出国游学,万科这两件发生于2010年年末的大事必然令世人对其今后的走向产生强烈的好奇。
“万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王石如此回应万科刚刚创下的历史纪录。在他看来,如果还这样利益最大化地追求下去,在万科做到3000亿的时候,也是消费者开始抛弃万科的时候。
而令郁亮感到困惑的则是,万科未来连一个可以全面学习的标杆都没有了。
标杆失去了,可对手还在。中国房地产经理人联盟秘书长陈云峰认为,万科的创新能力、特别是向商业地产转型的力度上还做得很不够。在其看来,万科如果不能迅速加大对商业地产的投入,万达、中粮、保利、金地、绿城这些提前布局商业地产的企业都有可能在5年之内超越万科。在追求“均好中提效、有质量增长”的基本思路下,是否要在短期内顾及刚刚取得的胜利果实以及保住“一哥”的地位,是万科的决策层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据陈云峰透露,在之前的中经联盟年会上,其就向王石建议,应考虑在适当的时候将万科的总部迁到北京,但王石当时就否定了这一提议。
“万科今后需要承接更多资源和对全国各个分公司进行更有效的管控,目前看来其深圳总部在管理上是有局限性的。”陈云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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