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之间是有距离的,需要加入必然的内容,才能形成联系。加入什么呢?这内容具有无限的灵活性。
“我”与“你”之间,可能无限遥远,也可能是零距离。遥远的“我”和“你”是陌路人;亲近的“我”和“你”也可以称为我们。
有一句话,最原始,最现代,最持久,最普遍;这句话,最感情,最珍贵,最美丽,最渴望。这句话,最不能随便说,最不好说出口,最能够打动人。这句话,可以平淡真诚地说,可以激情无限地说,可能是等了许久才说,可能相识就说,可以用心来说,也可以用口来说。这句话,有人一生说了无数次,有人一生只说一次,有人,则一辈子也没说。这句话,有人用行动说,有人用语言来说。最重要的,这句话不应该违心地说。在“我”与“你”之间的这句话,是人间最自然,最人性的话,也可能是最虚伪的,最险恶的一句话。
这句话是什么?是“我爱你”。
在“我”与“你”之间,加上“爱”,是人间最美好的关系的表白。“我”与“你”之间加上“爱”,就变成了“我爱你”。“我爱你”,是自然要求人说的,也是社会要求人说的。 “我爱你”,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是电光火石般地照亮生命的火焰,是漫长的相扶相托的旅程,是悲喜交加的情感,是风雨人生的相守。“我爱你”一说出,人生从此不再孤单,不再平淡。人生由此开始了丰富、多彩、崎岖、也可能是险恶的新的过程。同时也开始了幸福或不幸的旅程。“我爱你”直让人移山倒海,历经沧桑。
“我爱你”,是伟大的一句话,也是最危险的一句话。这是人人都最渴望得到的一句话,也是人人都最渴望说出的一句话。这句话,最让人期待,也最让人防范,最让人接受,也最让人拒绝;最让人欣喜,也最让人害怕。这一句话,因为受到了无数的亵渎,使人不敢轻易地相信它。“我”与“你”之间,加入“爱”,本身不能保证“我爱你”的安全,它的一切内含,都由人来决定。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在一个时期里,苦等着这句话,甚至要用一生来等待着;每个人在一生中,都需要用珍贵的心思来守护这句话。人生必然要说这句话,说不出这句话,人生就是虚无。人人都爱这句话,所以,最愿意在这句话的周围锦上添花。比如,在“我爱你”的前后左右,增加一些诸如“我非常爱你”,如“善良的我,真诚地爱美好的你”之类。
当然,在“我”与“你”之间,还可以加入其它的内容,这些都没有“我爱你”来得重要,但有一句话,却是与“我爱你”相关,甚至是“我爱你”派生出来的,联系非常紧密,成为两弟兄,这就是“我”与“你”之间的“恨”。除了 “我爱你”之外,还有同样伟大的“我恨你”。爱与恨是截然对立的,但也可以转化,这就是人情的奇妙。
我爱你,当然不只是“小我”之爱。我爱你,有博大的胸怀,有吞吐天地的气概,更应该是“大写的人”的内心独白,实践的执著。我爱你,当然不只是恋爱语言,它对应着更广泛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