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寻找」「真实」的「过程」

　　
17【初读郭沫若】
　　
　　〖历史是传说经过凝炼的精华——［英国］卡莱尔「法国革命」〗
　　
　　古籍书店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书店。常到那里逛一逛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尤其是那里总能买到比原价便宜不少的旧书。
　　八二年我在古籍书店购得郭沫若著《奴隶制时代》，八三年又购得牛致功著《李渊建唐史略》、陈述著《契丹社会经济史稿》及罗贯中著《残唐五代史演义》，还有一本《金田起义》（这本书后来在搬家中找不到了）。那时的古籍书店是在天津劝业场的二楼，两间屋子里。
　　其中，郭沫若的《奴隶制时代》与陈述的《契丹社会经济史稿》都是学术性很强的著作，书里充斥了经典马列著作和《毛泽东选集》的引文。我不能理解所谓“阶级斗争”、“经济关系”之类的名词，加之大量的繁体字，它们几乎就是天书。但书买了，总不能白白的摆在那，翻着字典总算是把它们读了一遍。即便如此，我仍无法理解那些历史哲学名词，那就再读一遍，还是不行，再读……我的“对立统一”定律帮了我不小的忙，至少我对其中的“对立”、“矛盾”之类的词还能接受。
　　虽然最终不能把所有的哲学名词搞懂，但书中所要表达的思想，我已很明白了。多读书的确有好处，“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观点，我从未认为它有什么新意，契丹社会始终走的就是这样一条国家经济的道路；而且，早在一千年前的契丹所实行的是“一国之内三种社会制度”，尽管书中没有这样的提法，但我还是总结出来了。
　　郭沫若的《奴隶制时代》让我看到了埋藏在历史深层的东西，春秋战国成了我所感兴趣的的时代。如果你看到现在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某种新的思潮或意识形态……，而又不知它们今后会如何发展时；或是你想知道如何观察一个人、想知道如何安身立命、为人处世……；我建议你看一看春秋战国史，一定能找到答案。
　　虽然想当历史学家的理想早已成为过去，但对历史的偏好则始终未减，二十岁时我曾想过要细读《二十六史》，也曾想过动笔写一部《春秋战国史》，但由于当时正在通读中国古代诗歌典籍，加之还要整理自己的诗文，所以未能如愿。以后由于时间精力等原因，该计划一直被搁置了。

31# 烈火实验室

历史很值得琢磨，细心分析能得历史人物的性格和想法。正史往往是经过篡改的，用批判的态度分析，可以发现很多后来统治者想要掩盖的真相

　　
18【小学的生活】
　　
　　〖一切都是谜，一个谜的答案是另一个谜——［美国］爱默生「处世之道」〗
　　
　　整个小学期间，我从没有感到校园生活有什么意思。由于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我常常上课时人很老实，但脑子却开了小差。老师常批评我的思想不集中。我很少有哪节课专心听过。面对无数的考试、测验，每次都是考前拿出书来草草看上几眼。小学就是这样在半自学的状况下好歹混过来的。我的性格也出现了古怪的一面（至少别人有这样认为的），比如看上去不合群，喜欢独处之类的。
　　我非常讨厌那些被老师称为好学生的学生。在我看来，那些人比教师用的黑板不过多口气。不过能记住几篇课文，几个生字，不过都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一点自己的思想也没有。我甚至怀疑那些人是否长了大脑（很抱歉，我无意侮辱谁，但我的确这样想过）。
　　我很不习惯被教师管理，被束缚在教室里，太可怕了，我感到自己如失去自由的囚犯。我曾想过要象从幼儿园逃跑一样从学校中逃出来，当然，这计划最终没有实施。
　　小学六年级是个关键时期，人们都这么说，我却从未感到有什么了不起，依旧我行我素。那时老师常在放学后把一些学习好的，被认为有希望的学生留下来加课补习。我常被选入其中，但没几天又被踢了出来，最后连我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属于有希望的那一群。有时放学后我才发现，我还不知道是应该留下来继续上课，还是该回家了，常听老师发出“你怎么还不回家？”或是“你怎么走了？”之类的疑问。

　　
19【漫画集激动曲】
　　
　　〖任何值得知道的东西都是无法教的——［英国］王尔德「作为艺术家的批评家」〗
　　
　　技术与学问都是智慧。但只有技术，哪怕是最简单最幼稚的技术也会使人感到知识更新的速度。它能使人最深切地感受到“不进则退”这个词的含义。
　　初中一二年级时，我曾醉心于一个新的兴趣——设计和制作模型。这一兴趣最早的来源，可能是儿时玩橡皮泥的体验。八九岁时我曾被泥人、面人工艺吸引。自然不能看看而已，所以也动手捏了捏，我的印象是捏得不怎么样，没几天就扔到脑后了。小学六年级时，我的一项科技小制作获得了全校三等奖，奖品是一本漫画集，虽然奖级和奖品并不高，但发奖恰在一次观影前举行，我要在大电影院的前台上第三个上台领奖，当时这个影院叫“儿童影院”，在天津的黄家花园，那场面可不算小。正是这本漫画集的奖品激起了我搞制作的兴趣。
　　当时我有一本《中国历史图册》第九册，其中有不少战船的图片和照片，我选择了甲午海战中的致远舰，决定把它制成模型。我手中的材料只有硬纸片，几次的试验都失败了。小学是没有几何课的，制图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要把要把一个复杂的战船船体展开成平面，还要留出粘接面，对我来说简直难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大约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摸索与反复的失败，最终我成功了。我开始着迷于此技，整个六年级我制作了大约十来艘各式各样的古战船模型。以至于那一年几乎荒废了全部该用于念书的时间，小学毕业时的成绩自然可想而知。
　　技术性的东西与以往所学的理论性的东西有很大的不同，理论性的知识总有其相似性，当你掌握了几条基本定理，往往就可用于对大多数的事物的分析了。而对每一种技术性的知识的接触，都能给人以全新的感觉。我以往的自傲在它面前终于碰壁了。
　　在北京旅游时我带回大的有关名胜古迹的名信片和导游图，加上我收集的一些其它古建筑的图片为蓝本，我开始复制这些古建筑。其中有一些还是建筑群式的，比如故宫中轴线的建筑群模型就是一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比例与结构与原物毫无差别，十分逼真。
　　初中一年级上半学期，我已复制了一书柜的模型，渐渐地我不再满足于对成品的再现。所以，到初一下半学期时，我那一柜子的模型已全部是自己设计的全新产品了。
　　从小学到初一、初二是个人生兴趣狂发期，集邮、火花、古钱币、……、也都是其中涉及的东西；购买杂志也成了一个每月很大的开销，当时要买的杂志大概有二十来种，还好，其中有的是双月刊或季刊。

因为我做梦时能够知道自己在做梦。

〖无知产生于根的缺欠和潜在印象的缺欠——［古印度］迦那陀「胜论经」〗

　　
20【放荡的女孩】
　　
　　〖女人被人所看到的是她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古罗马］奥维德「爱的医疗」〗
　　
　　生活的内容是复杂多样的，绝不是仅有模型而已，我的生活中也有很多可以说不是很光彩的内容。模型的事先放一放，先来看一看我进入初中的校园生活。
　　进入中学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环境。有一些没有升入初二的学生被分别插入各班，在对面教室的班里就有两个留级的女生。同学之间经常会相互打斗调笑而在楼道中奔跑，有一次那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在被另一个追跑时正巧迎面撞在我的怀里，我下意识地把她一把抱住，这下子可不得了，学校的楼道中象炸了营一样，人们纷纷起哄。这一撞，倒使我们再见面时，似乎熟悉了不少。
　　这是一段很荒唐的故事，那两个女孩在那个时候是很开放的，而且在社会上也交往有不少不三不四的朋友。她们甚至会在众人面前旁若无人般地与别的男生动手动脚，嘴里也会常常飞出一些被人认为是极其下流的语言，所以她俩的名声非常不好，几乎在全校中流传。与这样的人相识自然不会生长出什么好习惯来，每次和她俩撞见时，总能从她们的身上找到一些便宜，甚至是一些比较大的便宜。只要楼道中有我和她俩中的一个在，一旦被人发现，就会立刻引来一批人争着围观，而她们却似乎会显出一些自豪的神气，我可不想成为新闻，每次到这时都会收手。那些等着看热闹而又跑来稍晚的同学总是带着遗憾而归，这些人可着实救了她俩不少次。不久，我的名声——确切说：我的非常不好的名声也开始在校内被广为流传了，我总能看到有些教师用带着惊讶的异样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没有多久，在初一结束的时候，她俩因学习成绩不及格再次留级，这次她俩退学了。
　　初二时在我的一个朋友的唆使下，由我的朋友代笔给她们中的一个去了一封情书，我没有看那封信，不知他写了些什么，也不知他寄到哪去了，总知毫无结果。
　　虽然我和那两个女生的特殊关系引起了师生们的注意，但老师从未对我提出过任何批评，在我的印象里，好象连侧面的批评也没有。相反，当班主任老师每次见到我的父母时还总是对我大加夸奖。原因也很简单，我的学习成绩很不错。我记得一次考试（不是期中考试就是期未考试），我拿到了全年级第三名。平时的学习成绩也一直是处于中上水平。

　　
21【奇思妙想的螺旋桨】
　　
　　〖聪明人能够超脱书本——［英国］丹尼尔「为韵文辩护」〗
　　
　　初中的女孩没有影响到我的爱好，模型一直在发展着。
　　如果说硬纸片式的模型仍算手工而不算模型的说，那么现在要说的就是真正的模型了。首先介绍两种我那时最喜欢的期刊。一种是画册式的《少年科学画报》，另一种是文字式的《少年科学》。
　　八五年的《少年科学画报》有三期连载有介绍飞机发展史的图片，自然又是我复制的目标。早期飞机结构简单，外形较少有弧度，所以易于制作。为了使之更加逼真，我利用了铁丝与细绳扎结的方式，第一次摆脱了纯纸制粘接式模型的制作。结果令我兴奋的是，它不但形象丰满，而且滑行性能极好。真正的模型制作由此开始了。
　　那时买一些简单的模型用品很方便，如131、151型玩具电机，价钱也相当便宜。但对于飞机来说，那时这种动力是不可能使它飞上天的，所以除滑翔机外，我把精力转向了车模方面。《少年科学》差不多每期都有关于动力模型的制作介绍，我还专门买了一本《车辆模型分册》，这本书至今仍放在我的书架上最显眼处。模型用遥控器，既是现在也不容易买到便宜的，那时更是无法承受其价钱。
　　我手中的工具简陋得没法再简陋了，铅笔、圆珠笔、学生用组合套尺、圆规、剪刀、废罐头盒、铁丝，这就是我的工具和材料。没有焊接器材（我曾希望父亲帮我弄些硫酸，因为焊接需要那种东西，但父母强烈反对我接触那种危险品），电线的连接只能用橡皮膏；电机、电池的固定及传动只能用橡皮筋。由于结构重量轻，车子跑得还是很快的。
　　船模我只做过一艘，船体是用纸和塑料胶纸带粘的。因为怕船体漏水，我没有采用传统的传动方式，而是采用了空气动力方式，也就是电机架在船体的上方，象飞机的螺旋桨一样。但在没有焊接技术的情况下，如何把铁片剪的螺旋桨固定在光滑的电机轴上是个大难题。如果有谁看到这篇文字，可以把这段作为一个有趣的小问题思考思考，我可以肯定，不会有谁在前面讲的那种简陋条件下解决这一困难的。
　　船第一次下水其速度比我预料的要快，快得简直让我吃惊；但随后其漏水下沉的速度更让我吃惊。我不得不回过头来只稿车模了。那个螺旋桨的构思，以后在我的车模上被大量使用并取得了极佳的效果。

　　
22【从未上过天的飞艇】
　　
　　〖人类全部的智慧都归纳在两个词里面，等待和希望——［法国］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设计的飞艇，先后有二十几种，仅图纸就有一百多张。但这并不是所谓值得一提的原因，真正原因是每种都有创新性的内容，其中不少技术可以称得上“非常先进”。
　　在飞艇设计过程中的很多构思是我至今都可以夸口的，如球形无螺旋桨飞艇就是一例；还有解决飞艇空中摇摆的技术；确保安全的全封闭非充放气升降技术等等。当时飞艇模型在航模中还未见到，见到这种模型是近些年的事。我看了看他们的设计，有些与我相同的构思已被评了奖；有些技术是用费用较高的电子设备解决的；还有些我设想的内容至今还没有人提出。
　　我设计的飞艇的性能当然要在反复试飞中调整，但仅就设计的总体构思和疑难技术的解决方法而言，我至今认为无人可及。然而，简陋的条件与高昂的费用最终却把它紧紧地固定在了图纸上。
　　我总结了一个道理：只要你勤于了解新的东西，勤于思考并敢于面对失败；那么，别人能想到做到的，你能做得更好更妙。当然，要使它成为现实，资金则是绝不可少的，否则你最多就只能当一个这方面的作家了。

不错，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