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寻找」「真实」的「过程」

　　
23【我的老师】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唐］罗隐「蜂」〗
　　
　　随着初一所认识的那两个女生的退学，我的放荡行为大大收敛（即使不收敛，也没有可让我放荡的人了），进入初二时期，换了一个新的班主任。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对我也特别关照。每当我的学习成绩下降时，她都会对我说：“你原来考过全年级第一（可能是她记错了，我印象里一直是全年级第三），说明你很聪明，你应该好好念书。”她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即使是在批评我时，也从来都带着和蔼的微笑。
　　她对我那么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是一个考试时从来不作弊的学生。也许她认为一个诚实的学生是值得用心教育的。她曾不止一次地在班上、家长会上、在各个合适的场合夸奖我的诚实。我的父母也因此对我非常满意。
　　我们的政治课老师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初一与我认识的那两个女生所在班的班主任，她从初一一直带到那个班毕业。我记得几乎每次她见到我和我说话时，总是鼓励我好好学习，并夸奖我是个好学生。似乎所有教我课的老师都在夸奖我，即使是给人感觉最严厉的老师也是如此。
　　那个时候不论在哪个老师的课上，如果我犯了和别人一样严重的错误，别人会受到批评，但我却不会，有的教师甚至会对别的同学严加管教，而对我最多也仅仅用眼神示意。我敢说，没有哪个学生受到过如此高的待遇。我还担任了班上的几何课代表，说到这，总会使我感觉有些对不住我的几何老师，那时作业总是收不上来，有一次全班四十人的作业我只收上来七份，当我把作业送到老师面前时，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初二接班的班主任老师一直把我们班带到初三升学。我看的出来班主任对我的希望很大，她始终坚持让我上高中，以便今后考大学。可惜我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以后上了中专，她还特地找到我的新班主任向他介绍我的优点，并希望他对我多加关心，我上中专时的新班主任也的确这样做了。她对我的这分情谊我至今也不能忘怀，我对她也特别地感激。工作后我还去看过她两次，那时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了，最后一次我从她家回来时，想到她曾经对我的照顾和现在的病体，我差一点流下眼泪。以后我没有再去看她，我怕可能会看到她的病情加重。如果她能看到我的这篇文字，我真希望她能知道，我对她多么的感激和尊敬。

　　
24【对自然科学的兴趣】
　　
　　〖科学是由事实建立起来的，正如房子是由砖块建造起来的，但事实的堆积不一定就是科学，就像砖块的堆积不一定等于房子——［法国］庞加莱「科学与假说」〗
　　
　　严格地说，我所感兴趣的并不属于严肃科学的范围，事实上对正规的自然科学知识，我知之甚少。我所喜欢了解的是那些被列为自然之迷或奇闻怪事一类的东西。《飞碟探索》是那时我期期必买而又常常翻看的杂志，那里面也不乏一些严肃的科学文章。不过更多的是推测性的内容。
　　初二时，我在有一本杂志中看到一篇文章，作者推测飞碟是利用电磁方式实现飞行与控制的，并用了一些图稿来说明其工作原理，文中似乎流露出一种观点，任何物体，只要能有效地控制它的磁场的大小和形式，它就可摆脱引力（这种磁场的观念对我以后接受气功与瑜伽起到了不少的正面作用）。我曾试着想找到一些办法，用以体验人自己的磁场，但没有找到。我想把这一理论运用到我的模型设计上，因为我在杂志上看道，澳大利亚的一位科学家（名字我忘记了）已经用这种电与磁的方式成功地使一些小物件飞上了天，如果我也能成功的话，那对我的模型来说，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跃式革命了。虽然已有了设计方案，但终究和飞艇一样成为泡影。
　　我逐渐感到自己的自然科学知识的缺乏，正当我准备为成为一个个体户式的准科学家而奋斗时，新的好奇打断了这个计划。

　　
25【跆拳道是个什么东东】
　　
　　〖任何打动你内心的东西，都会在眼中显得可爱——［波斯］萨迪「蔷薇园」〗
　　
　　中学往往是一个混乱的环境，那时候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学生凑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的团体。校方往往会教育学生不要形成这样的小集团，认为这样的小集团会成为校内外不稳定的重要因素，常常会引发打架斗殴一类的事情。尽管如此，这种微型小社会仍不断地出现，并一往无前地发展着，有时它会形成跨班级、跨学校的结合。
　　我所在的班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兄弟会”。我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派别中的一员，我所关心的是我的模型和我的书，还有我成为历史学家的理想，不过有时事情不会象人所想象地发展。校外常常会有无事生非或勒索钱财的年轻人等在那里，如果你没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的话，求助于这些朋友会很有效果。我是遇到过这种事的，还好，除有一次以外，其它几次倒是没有吃亏。至于那次，倒也不算什么，多少有些不占理——因为一个女生，最后引来了她的哥哥和她哥哥的一个同学，我则被堵在一个墙角里……
　　同班的一个大个子要转学了，他原先有三个哥们儿，都是较粗壮的那种。大概他想把自己的势力扩充到新转的学校并保持对原校人马的控制，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加入，以便在他走后在原校还能保持原有的四个人的势力格局。后来，另一派（与大个子这一派对立，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我在初一时曾把他狠揍过一顿）也有意要我加入。我感到很奇怪，他们怎么会看中了我，因为我觉得不论是我的外形还是我的言谈举止，都不是可以让人害怕的那种。实际的结果是，几个月后，我在很多相互对立的派别中都拥有了一席之地，并在他们的夹缝与老师间左右逢源。
　　大个子要我代他买几本杂志，都是关于搏击格斗一类的。事实上这几本书他一直没有拿走，最后成了我的财产。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类书，新的东西当然使我感兴趣——我开始练习跆拳道。那不过是些基本功和最简单的招术，根本没有什么实战价值，但我的架势却显得非常专业，唬人是没有丝毫问题的。经过一段刻苦地练习，我已经可以完成劈叉一类的高难动作了。以后很长一个时期，我都一直在练习这些基本技术。我很喜欢跆拳道，尤其上它的那些高踢腿招法，至少从外表上看非常漂亮。

　　
26【初次接触气功】
　　
　　〖斜阳入地无消息，惟见馀霞一抹红——［中国］汪精卫「晚眺」〗
　　
　　八七年左右是一个气功风潮席卷大地的时代，随处都可见到一群群练习各种气功的人。一个人在公共场所能刻苦地保持练习一两个小时，用不了几天，往往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你还能让人相信你所学的功法流传久远、名人辈出，并且你已经学习这种功法有些时日，再加上显示一些似是而非的所谓特异功能，他们甚至会把你推举到气功大师的地位，倍加祟拜。这是骗子最多也最容易得手的环境（我后来就有过受骗的经历）。
　　在我刻苦练习跆拳道的日子里，我的同学中已经有两位在练习气功了。他们可能察觉到我经常看一些此类杂志（那时气功或武术类的期刊很多，杂志中往往对这两者都作介绍，只是侧重不同），所以认为我可以成为其同道。最后他们决定吸收我为他们中的一员并最终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他俩都是很不错的人，我们的友谊也非常牢固地持续了很久，直到都工作以后，因生活的忙碌才渐渐失去了联系。
　　当时我们对传统的东西比较信任，经过较长时间考验而又能存留下来的东西，往往更可靠一些。我们所练的就是一种传统的气功功法，属于中国有名的气功、武术门派“少林派”的一支，当时学习这一派别的人不多，原因是它的方法很简单，甚至一些被认为是练气功所必须的“入静”“意守”等精神集中的要求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它没有象其它气功那样不着边际地吹嘘自己会产生什么“现代科学”不可解释的奇迹；也没有象以后所出现的气功所常提到的“神、佛、灵魂”之类的东西。事实上它非常朴素。
　　我们经常放学后在一个公园一起练功，最初练习是站桩，刚刚五六分钟的时间，我就开始累得浑身发料了，只好收势。下次再站时则多坚持一两分钟，由于练功时可以相互交谈，正好可以缓解一些疲劳。如此一次一次的站，每次时间延长一点。随着一天天地过去，很快，我每次练功已经可以坚持一个小时以上。
　　开始我并没有什么目的，仅是出于好奇才加入这股潮流，但我已感到我可能要为一个新的爱好而努力一番了。不过，我没有想到，我以后为这个爱好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27【刻苦修炼】
　　
　　〖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战国］庄周「庄子」〗
　　
　　刻苦与持之以恒是获得成功的唯一途径。虽然升入初三已到了初中的关键时期，但练功仍被我们列入首要日程。当有人和自己做同样的事情时，人们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超过别人，我为这个目标而刻苦地坚持着。
　　每天早上一般是五点半起床，站桩一个多小时，便准备去上学。中午有时还要练习半个多小时。放学后的时间更加充裕，自然不能放弃。我觉得我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刻苦的一个。不久我便得到了回报，力量的增大非常明显，这一收获至今仍有些痕迹存留；耐力也有了显著增加，三五千米的长跑，我已经可以坚持下来了（过去我很难跑过一千米）。而这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内所产生的变化。我至今仍认为，正确的气功锻炼比其它任何一种体育锻炼，对人体质的加强都要大，速度也会快许多。
　　气功与武术往往是合二为一的，那时很多练气功的人都是两者配合锻炼的。我们自然不会例外。我们三人分别为自己寻找喜欢的拳术，我最终选择了八卦掌。我记得进入初三时，班里插进一个上一学期留下来的学生，他是因病休学一年的，他也练功，并练习形意拳，有时他也和我们一起去练功。我也练过形意，但时间不长，由于它的招术非常简单，所以后来往往把它作为练八卦掌前的热身来用。
　　八卦掌又称八卦拳，是由清代武术泰斗董海川传出的，近代武术名家大都习练过这种拳术。但这种拳法并不好练，反正我只掌握了一些基本动作，不过和跆拳道一样，很正规，有一点专业的味道。这种拳法的门派极多而且相互间的风格差别极大，我是见到哪个招法打着顺手或喜欢就拿来打几趟，不太注意门派的界限，所以我打的八卦掌是一个大杂烩。这种拳有时可以象太极拳一样的打法，很疏缓；也可以用快节奏练习，这可要有比较好的爆发力才行，对我来说是不容易的，所以我一般是选择前者。这种拳的招术动作无论是快打还是慢打，有些看上去是非常漂亮的。它曾让我对它非常喜爱并着迷，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练习它并把它教给别人，即使以后不再练习气功了，偶尔想起也走上几趟。

　　
28【不用意守的乐趣】
　　
　　〖如果一个人愿意耐心等待，一切都会实现——［英国］迪斯累里「康泰利尼」〗
　　
　　虽然初中毕业，我们三个同道分到了不同的学校，但我们仍坚持放学后的集体修行。
　　由于我们三个人在公园中每天的出现，开始被一些练功或想练功的人注意。几乎了解气功的人都知道，练功首先应学会“意守”、“入静”之类的东西，总之应精神集中。看到我们练功经常说笑。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奇怪的。很多人主动与我们交谈，了解我们练的气功门派及内容。不久，有了跟我们学习这种功法的的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越来越多。其中有老年人，也有比我们还小的学生，既有退休干部，教师，也有工人，有的还是文化较高的知识分子。他们所报的练功目的也各不相同。大多希望用于强身，年轻一点的则天真一些，希望出现象武侠小说中的一些东西，还有的希望自己能练出什么所谓的“特异功能”。
　　我前面说过，这种功法非常简单，而且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非常明显的健身效果，这使那些新加入的练习者对它另眼看待，并很乐于向别人推荐这一功法，人数在不断增加，我则成了专职教练，这些人里很多是由我来传授的。偶尔没有去公园时，第二天常会听我的朋友说，昨天某某人都问：“小张师父怎么没来？”
　　组织几十个人一起练功可以属于大场面了，在那时如果不是有名的气功大师，是很难有这样的号召力的，而我们却作到了。他们中的不少人一直坚持练习这种功法，可能有些现在还在坚持。有些人，尤其是老年人，曾非常高兴地对我说起，他们的确因这种锻炼使一些颈背疼痛之类的老毛病得到了极大缓解。当然，是否得到根治，我就不知道了。正因为此，再加上我练功给人的印象最刻苦，很多人都相信我有不凡的功力。这使我决定实践下去，以观察结果如何，是否会出现那些人所说的不凡的功力。

　　
29【大气功师】
　　
　　〖一个人不可能学到他自以为已经知道的知识——［希腊］爱比克泰德「谈话录」〗
　　
　　那个时候，如果一个练气功的人不能给别人发气，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练功没几天的初学者。能不能给人发气和发气时距离远近、以及对方感应的强烈程度，是人们衡量他人练功好坏的标准。说实话，有不少人给我发过气，但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反应，而当他们给别人发气时，总有接受者说有某种某种感觉。按气功圈内流行的说法，我属于经络不敏感的人，所以感应不到别人发出的信息。现在想来，恐怕我是练功者中唯一的没有感受到发气作用的“不幸者”。
　　虽然别人给我发气我没有反应，但我给别人发气时却总能听到赞叹声，如果按他们的标准来看，我是一个功力极深的修行者。我曾试验在十多米外面对面地发功，甚至在数里之外给人遥感，结果都成功了。那些接受者都说感到我发的气很强，并对我大加称赞，还不时向他们认识的人介绍我的深厚功力。从此我总能看到不少向我投来的羡慕的目光，也因此吸以了不少新的弟子。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更无法证明我到底发没发出过气，别人问我时，我总是很老实地告诉他们：“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发了气，也许更多的是心理作用，我只是按照我所知道的方法来发功，其它的我也不能肯定。”同时劝告他们不要过分迷恋和相信这些东西。而那些人不但更加认为我有功力，还称赞我是个极谦逊的人，我成了一些人眼中的气功师，甚至是大师。但我自己知道，这些很难说是不是真的。

　　
30【特异功能】
　　
　　〖只有变化是永恒的——［古希腊］赫拉克利特「残篇」〗
　　
　　我开始兼学一些其它的气功用以配合，以便能加强练功效果。气功往往被一些人宣传的相当神秘而强大，常会听说某某人，尤其是某某门派气功的传人，因练习气功而出现了某种所谓的特异功能，如透视、遥视、遥感、预测等等。其中给人发气（不通过身体的接触而使其他人产生感应的一种方式）用来治病是最常见到的报导。当然也有不少自诩为科学的人对这些大加批驳，认定它们是封建迷信的残余。尽管如此，练习气功的人大多还是会对特异功能的说法深信不称，并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此等神力。我从未真正见到过能证明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对这些奇妙现象我往往采取回避的态度，这也是我认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所采取的最好办法。为了不造成与人无谓的争执，一般别人对这种说法有什么看法，我都会表示赞同。
　　凭心而论，我相信特异功能这种现象，但我也相信，市面上这一类的报导，差不多都是假的，即使有真的，恐怕也被夸张得面目全非了。反复地实验与探索，一直都是使我受益非浅的事情。我终于找到了可以证明人与人不通过接触而产生感应的方法，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或他人身上做这几个实验，其中有的就至今而言，无论是何种人在何种情况下，其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实际上有的实验是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而又无法解释的现象，只是人们习以为常而不去注意而已。
　　我曾利用这些实验使不少人对特异功能和气功产生好感，有的人甚至认为我也有特异功能，尽管我一再解释我不存在这些能力，但他们仍旧那样认为，并时常找到我，要我以自己的功力为他们解决一些几近荒唐的困难，这使我常常哭笑不得而又左右为难。

　　
31【宗教与现实】
　　
　　〖大自然是一部洋洋巨著，它的作者是上帝——［美国］哈维「科学与宗教」〗
　　
　　练习气功而不接触到宗教是不可能的，谁如果不信，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我在小学时对宗教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但练功总要看一看气功方面的典籍，而这些典籍几乎全都与某种宗教有关，有的根本就是以介绍和说明宗教理论为主。
　　实际上，宗教并不是多可怕和多讨厌的东西，有些非常古老的宗教所阐明的一些理论并非都是不合理和浅显的，尤其是其中的一些辩证法理论，与现代辩证法没什么区别，但其讲解方式却更贴近生活，一篇佛教几百字的短文便能让人清晰地理解并深信“任何事物都包含不可分割的对立的两个方面，并以此产生运动，成为必然经过形成、发展、波动、衰亡这个过程的万物的基础”。而当你翻看近、现代有关此者的著作，你会发现，几乎都是要啃上几年的巨著。
　　我对宗教是比较宽容的，虽然我声称自己相信佛教，但我的理论则与其大相径庭，几乎每种宗教和哲学派别的一些内容都会在我的理论中被找到。当然，我使用的术语和引用的解释文字中，来自佛教的要更多一些。这使我身边的人都认为我是个地道的佛教信徒，与此同时，一些我所认识的真正的佛教徒则开始警告，说我在越来越远地背离我的（他们认为并希望我也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信仰。
　　我开始越来越多地读一本一本的宗教书籍（也有不多的一些哲学著作），父母已经感觉到我的这一举动，并提醒我，我所学习的知识有些问题，母亲希望我能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至的生活，而父亲则是一位地道的唯物论者，他们都极不希望我与这种知识接触过多。但我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仍旧大量地读着有关宗教内容的文字，并渐渐注意和接触到“瑜伽”这种传统的宗教修炼方法，它原被作为我练习气功时的一种补充练习，但现在,二者的关系正在相互转变，逐渐，瑜伽成了主要内容，而气功则成了辅助项目了。

　　
32【瑜伽】
　　
　　〖禅那与瑜伽，随悟即见到，隐藏于自德，神明之自力，彼正是唯一，总持并支配，从时直至我，所有诸因素——［古印度］「白骡奥义书」〗
　　
　　瑜伽在印度非常古老，广义上讲它是一种包含内容极其广泛的哲学体系，狭义上说，它是一种与气功极其类似的修持方法，它也分为无数个不同的派别。在印度几乎每种宗教（印度的哲学学派差不多都是以宗教的面目出现的）都把瑜伽的修炼作为首要内容，认为它是认识事物是真实的途径。这种修炼方法，直接传到中国的西藏地区，并作为藏传佛教密宗的重要内容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其具体方法也与印度本土的瑜伽有不小区别。我所接触和修习的正是这种瑜伽。
　　估计这里要介绍一下藏传佛教的派别，否则很多人可能会迷糊。当时气功界一般所知的藏传佛教分为五个主要派别。宁玛派（又称红教），是其中最古老的，但过去其它教派很多人往往认为它不属正统佛教，至少我学习的时候，佛教界仍有很多同道是这样的态度，气功界则认为它的修炼境界最高；噶举派（又称白教），气功界认为它的瑜伽修行结果仅次于红教；练气功的人则很少问津萨伽派（又称花教，元代著名高僧巴思巴就是此派中人）与格鲁派（又称黄教，也就是达赖、班禅所在的那一系，它的流传范围也最广）；还有一种苯教（又称本教、黑教），原是藏地本土宗教，但佛教界都把它斥为外道（即邪门巫术），常被人们与苯教混同的是雍仲本教，是一个与佛教理论没有什么区别的另一种宗教，也完全不同于苯教。如果用比较而言的话，苯教有点类似于汉地的仙家而不是宗教，但雍仲本教几乎完全看不出与佛教的区别。外界常把二者混同统称本教或本波，有时苯教与雍仲本教自己也直接称自己是本波。但实际是不同的。
　　一个人学习藏密气功，是件很风光的事，因为无论在气功界，还是在瑜伽界，藏密都属于知名度非常，而且一般给人印象很神秘的一种东西。尤其是黑教的内容，气功圈当时盛传其练特异功能非常神效，可以用天下第一来形容了。据我所知，当时差不多十有八九接触藏传佛教的气功人，仅是因为传说中藏传佛教的修行在神通（一般人所谓的特异功能）方面的超级神速与强大，而当初倾心于黑教的人，我几乎没有见过源于此目的以外，还有其他目的的。
　　开始是持咒，也就是反复不断了诵念咒语，咒语在藏密（藏传佛教密宗学派的简称）瑜伽中所受的重视是非常的，在正式修习瑜伽以前及修习过程中要反复不断地诵念。根据具体修行方法的不同，咒语也分为很多，可达数千种，据说有万种之多，一般一个修行者一生只持一两种。作为修习瑜伽的基础，修行前要诵念相关的咒语至少一百万次。我周围的很多人都相信，咒语有着超乎自然的力量，而我却始终没有真正感到这一力量，尽管我曾很刻苦地诵念它。不过持咒对入静（一种在保持很清醒的状态下进入类似于睡眠的寂静，其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似乎什么心念也没有的境界）的确可以起到不可想见的作用。
　　附带说明一点，佛教最初对咒语多少有些反对，我本人也从不认为持咒有什么用处（除了帮助入静），那些很多对咒语的力量深信不移的坚定信仰者，曾力图帮助我走出“咒语无用论”的邪恶泥潭。很遗憾，我最终还是让他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