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贴第二次修改后被删,复原至首次修改后重发)
致西南财经大学研究生院:
将来,学生若有幸凭附件中的文章的贡献,获颁诺贝尔经济学奖,希望母校西南财经大学研究生院,能破例给予我一次博士学位论文答辩的机会。
注:附件中的文章《非公共品的技术与劳动者学习能力异质:西方“劳动生产率低增长、经济低增长、低通胀”现象与民粹主义泛滥探源》,2020年9月27日首发于知乎(地址 https://zhuanlan.zhihu.com/p/259585060),本人即作者,欢迎阅读、质疑、讨论、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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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就一些与附件中的文章(以下简称“我文”或“文章”)相关的事项进行说明:
一、关于《教育和技术的竞赛》
二、关于“人口老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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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教育和技术的竞赛》
首先再次感谢原贴18楼坛友(抱歉!我没记下您的网名)提出的“去看看毛咕噜最近关于人工智能对生产影响的论文”的建议!经此,我找到了一本极具参考价值的专著,即克劳迪娅·戈尔丁(Claudia Goldin)和劳伦斯·凯兹(Lawrence F. Katz)于2008年出版的《教育和技术的竞赛(The Race between Education and Technology)》(以下简称《竞赛》),现已读完其中译本(商务印书馆2015年出版,陈津竹、徐黎蕾译)第一和第三两个部分。
关于该书,中译本封四评价其“是一个有里程碑意义的成果”。该书与我文一致认为,美国收入分配差距扩大的原因乃在于劳动力市场中的供给端,也一致地深入追进教育领域,均认为教育输给了技术。而且,该书甚至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已关注到了——但遗憾未能识别出——我文所发现的现象:
“某些技术难以被工人……掌握,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的。具有更高教育水平和天赋的人就更有能力学会使用新式复杂的工具。较年轻的人往往比年纪较大的人更容易掌握新型装备。反过来,雇主也更愿意聘用那些通过教育和其他方式获得了学习和使用新技术的能力的人。现有员工如果掌握新工具的速度太慢的话,将无缘获得提升,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减薪。而接受能力强的人则会获得奖赏。”(中译本123页最后一段。其中,那些“难以被工人……掌握”的技术,在我文的理论框架中被定义为处于USC的技术——即非公共品技术,定义见文章16页倒数第二段“定义3”,关于此的简略探讨见文章第一部分——而那些只“在一开始是这样的”的技术则被定义为处于SC的技术,定义见文章11页第三段“定义2”)
甚至可以说是提出了与我文所抽象出的为非个别非公共品技术所影响到的“非个别的”劳动者的人数相一致的数量标准,即“很大一部分”(英文原文“a large segment of”,原著90页第四段第4行)劳动力,虽然这一标准仍停留在“正确的模糊”阶段:
“必须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既要有生产线工人,也要有办公室职员,既要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专业人员,也要有普通工作人员。”(中译本124页第二行)
然而,遗憾的是,关于什麽样的能“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的技术“难以被工人……掌握”,该书仅仅考虑了“某种”(中译本124页第五行)技术,而且显然是某“一”种技术,即该书在彼前后反复讨论的计算机技术,而且是在“通用技术”(中译本124页第五行)这一既有理论框架中——而未开辟新的理论——与蒸汽机技术、水车技术、电力技术、批量或连续生产技术等——这些技术在我文所提出的框架中均可归类于——“公共品技术”一起讨论的。
不过,显然,能“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的技术并不仅限于像计算机那样的“某种”或某“一”种“通用技术”,也并不仅限于任意数量的“通用技术”,而其实还可以是一个由非个别的可以影响到非个别的人的技术——无论该种技术是不是通用技术——所组成的技术阵列:
(1)阵列中每一种技术,无论是不是通用技术,在其本身的技术领域中,都能影响到非个别的人,即使该领域中这些“非个别的”人在社会劳动力总体中可能仅仅是“个别的”;
(2)这一阵列中技术的数量是“非个别的”,所以即使阵列中每种技术所能影响到的劳动力的数量在社会中仅仅是“个别的”,但这些“非个别的”技术加在一起,也覆盖到了“非个别的(阵列中技术的数量)”“个别的(每一种技术所影响到的劳动力的数量)”劳动力,这些人在社会劳动力总体中所占的比例完全可以达到“非个别的”,或者用《竞赛》所给的出的标准来说,(社会)劳动力中的“很大一部分”。
因此,能“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的技术,可以是某种或任意数量的通用技术,也可以不是,亦即:与是否是通用技术无关。
由是,将对于什麽样的能“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的技术“难以被工人……掌握”的考察局限在通用技术框架内,无怪《竞赛》——至少在我已读完的第一、三部分——未能发现非个别出现的非公共品技术,从而未能揭示劳动者异质学习能力的显现,进而甚至借用克林顿1992年的竞选口号喊出“XX,重要的不仅仅是技术”(中译本174页第三行):
(1)若仅考虑历史上公共品技术进步的时期,即我文所划分的LCA和SCA——见我文第四、五部分,《竞赛》第一、三部分考察、论证所涵盖的前87%的时间均在其中——人们当然可以不受学习能力的约束,仅凭自己的意愿、努力——换言之“偏好”——在除学习能力以外的约束下,在各种行为或制度激励,特别是“教育”或教育制度下,自由地对技术进步做出反应。此时即使某人收入增长停滞不前,也可以被认为是其自主选择的结果,该人不会产生被甩出技术进步的绝望(关于“被甩出技术进步”及由此产生的“绝望”见文章第六部分)。此时人们异质的学习能力尚未显现,即教育或教育制度中“教——学”链条的“学”之一端的问题尚未显现。此种情况下,教育或教育制度的主要矛盾仍在“教”之一侧:由于没有“学”的限制,在“教”之一侧,人们可以有无限的作为。因此,“重要的”的确“不仅仅是技术”。
(2)然而,时间一旦进入到非公共品技术进步时期,即我文所划分的USCA——见文章第六部分,《竞赛》一、三部分所涵盖的后13%的时间已进入其中——此时非公共品技术已非个别地出现,形成了一个能“对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产生影响”的技术阵列,影响扩展到“非个别的”劳动者。至此,劳动者在学习能力上的异质显现出来。此时,在非公共品技术的“教——学”上,更适当的教育或教育制度固然能覆盖、识别出更多的学习能力强者,能够将他们教育成材,但对于学习能力已然不足的人则是无能为力的:此时在非公共品技术上,对于学习能力已然不足者,“教——学”的主要矛盾已转移到“学”之一端。因此,此时即使不能说“重要的”“仅仅是技术”,“(非公共品)技术(的非个别出现)”也堪称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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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人口老龄化”
5月11日,国家发布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明显加快,社会上关于我国人口老龄化现状、发展趋势、影响等的关注迅速升温。格林斯潘亦于前年(2019)年提出,人口老龄化是欧美经济增长长期停滞的根源(见文章第2页注释1)。
然而,“人口老龄化”仅仅是“老龄”化麽?
由文章第5页注释4可见,人口老龄化,以我文“所使用的劳动者异质和对于技术使用的前向与后向限制的分析框架来看”,只是“劳动者异质特别是学习能力异质,以及非个别技术产生了前向限制特别是前向基于学习难度的永久排他性的现象的一种表现”。人口老龄化“所研究的,其实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即是非个别的技术对于老年劳动者或基于学习难度、或基于操作难度(如速度、强度、精度等)的前向永久排斥——他们由于学习能力或操作能力的永久性下降而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此其一。
其二,然而,“既有的人口老龄化文献对于技术的前向基于学习难度的永久排他性的研究似乎并未深入——或者说是‘忽略了’——这种永久排他性的形成机制,并未意识到这种机制若发生在适龄劳动人群中将产生怎样翻覆的影响。”而这,正是我文所关注的。
而且,我文“所发现的这种由非公共品技术的非个别出现所引致的非个别的学习能力已然不足的劳动者为其基于学习难度永久排斥,反过来,亦可理解为这些非个别的劳动者——他们往往只有四十岁左右,甚至更年轻——由于学习能力已然不足,在需要用到那些他们已然学不会的学习难度很高的非公共品技术的职位上早早地‘退休’了”。
其三,事实上,我国关于人口老龄化的深度的、大范围的研究,在笔者记忆中,至少在十年前——甚至更早,更不用说国外的相关研究——即已展开,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关于此的研究——除我文所发现的以外——已十分成熟。只是这头“灰犀牛”于今且行且近、且速。
然而,如前所述,该种潜藏在人口老龄化背后的更深的“永久排他性”,“若发生在适龄劳动人群中”,“将产生怎样翻覆的影响”呢?在中国很快就将进入USCA——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的情况下,这一问题可能才是“灰犀牛”背后那不可阻挡的“被遗忘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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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虽然在“原贴18楼坛友”的建议下又看了一些文章和《竞赛》的一、三部分,于其中尚未找到关于我文的足够强大的否定论证,也尚未找到先于我文的一致或至少是相似的论述,但并不能排除这些论证的存在,我会继续阅读、搜寻!也希望各位坛友,若读过相关文献,能不吝赐告!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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