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欧盟和日本就中国限制稀土出口向世界贸易组织(WTO)提起诉讼,他们有理由这么做。但他们实在不必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中国占据稀土供应主导地位所引起的地缘战略恐慌,被过分夸大了。
此前,世贸组织的一个专家组曾裁定中国对其他8种工业原料的出口控制违规。最新诉讼的政治意义在于,在意识到他们把稀土的大部分开采活动“让给”了中国之后,世界感到了焦虑。稀土是制造智能手机等高科技产品所必需的原材料。中国ZF收紧出口配额的举措,以及曾经因外交纠纷而暂停对日本出口稀土的做法,让进口商们平生一种脆弱感。但他们对此其实也不必过虑。中国ZF加强稀土管控的官方理由是要进行行业整顿,这是合情合理的。在这个行业,不负责任的矿商乱开采的现象比比皆是。中国有理由出于环保和安全原因,实施行业整顿。与其说中国的市场主导地位和稀土矿物的稀有——稀土其实并非那么稀有——有关,不如说其他国家更高的行业标准,使得中国的稀土供应尤具吸引力。其他国家和企业在开发新的稀土源方面动作迟缓。同时,这方面有一个教训是,在ZF实施行业标准后,行业可能通过贸易绕开标准。
即便在中国的市场集中度达到目前水平的情况下,买家的脆弱性也不应被过分夸大。增长停滞的经济体对稀土需求疲弱,已对价格构成了下行压力。去年,中国稀土的买家并未用完既有的出口配额。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愿意接受当前的价格,还没有哪个买家在购买所需稀土时被禁止过。
当然,稀土价格问题并非无关紧要。除了出口关税和间接税,中国ZF还对稀土出口许可证收取费用。其结果是,中国稀土的海外用户所支付的成本轻易就能比国内买家高出50%以上。这种价格扭曲,构不成有些人所担心的地缘战略威胁,但却是世贸组织应当加以制止的做法。
虽然说地缘战略风险很小,但也不应完全置之不理。稀土一案反映出一个更宏观的问题:能够防止大宗商品市场集中度过高的全球治理仍然缺位。这个问题应当提上今年夏天二十国集团(Group of 20)峰会的议程。
译者/邢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