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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
——无产阶级与垄断资本的关系探讨（26）
办公室是脑力劳动的场所，而车间是体力劳动的最初场所。由于泰罗法则情况还是如此；科学管理使办公室垄断了概念、计划、判断，以及对结果的评价工作，而在车间里。除实际执行办公室里所想出的工作外，不进行别的事情。果真如此，那么把办公室工作同用脑筋和受过训练的劳动混为一谈，把生产过程本身不用脑筋和未受过训练的劳动混为一谈，就有些道理；但是，当办公室本身也受到合理化过程影响时，这种对比就失去说服力了。思考和计划的职责，集中在办公室内越来越少的人身上；对于办公室的大量人员来说，办公室像工场一样，也是体力劳动的场所。随着管理工作变成为一种行政管理的劳动过程，体力工作就进入办公室，很快变成大量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工作特征。
一般地说，劳动是一种过程，它的确定形态是由最后结果即产品形成的。制鞋工人、成衣工、屠宰工、木工、机工或农民使用的材料和工具，随着工艺情况而异，但是它们必须适应布鞋、衣服、肉类、木器、金属模型，或谷物的生产。典型的——尽管不是唯一的——脑力劳动的产品是纸上的种种标记。脑力劳动在头脑中进行，但是由于它以一种外部产物的形式出现——文字、数字或其他表现形式——它就包含诸如写、绘图、操作书写机器等等体力上的工作，以便造出这种产品。因此，就有可能把构想的功能和执行的功能区分开来，只要工作规模大得足以使这种细分对公司来说是经济合算的。
泰罗之后的第二代和第三代管理专家抹掉了工厂工作和办公室工作之间的差别，并把工作分解成许多简单的动作组成部分。这种把工作化为抽象的劳动，即把工作化为与脑子吸取感觉印象一起进行的手、脚和眼睛等等的有限动作，不管其产品或过程的形势如何而加以计算和分析，这自然而然就会具有把办公室工作和工厂工作合并成为一种单一的研究管理领域的效果。
在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中，从来没有完全不用脑力的事情——正如任何形式的体力劳动不会完全不用脑力一样。可是脑力过程被一再重复并成为例行常规，或成为工作过程中很小的一个因素，以致能够用以完成操作中体力部分的速度和熟练程度就控制着整个劳动过程。任何体力劳动的过程也不过是这样。一旦办公室的劳动也是如此的话，那种形式的劳动就和形式比较简单的所谓的蓝领工人的体力劳动处于同等的地位。因此，在关于这一问题的文献中如此轻率和广泛使用的“体力”和“白领”劳动这两个名词之间的传统区别，只是反映过去一段时期的情况，这种情况在现代化工作领域中实际上已不再具有意义。随着办公室的机械化的迅速发展，弄清这一点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我们已经看到，在生产中用来成倍地增加劳动的有效果的机器，可以按照它控制动作的程度来加以分类。一架机器，只要还由操作员控制着动作，就未达到自动操作的程度；到机器变得自动化了，直接控制就转到了机器本身。但是就办公室的机器来说，对动作的控制一般只是使用机器的附带目的。所以对高速度的印刷机的速度和准确性的要求并不是为了印刷得快——还有其他更快的方法把印刷符号用油墨印到纸上去——，而是为了像计算机所处理的那样，把受控制的信息流量记录下来。这是为了控制信息而不是为了控制动作而设计的机器系统的一部分。
随着计算机的出现，把办公室的事务的流动变成高速度的工业过程，需要把大量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变成或多或少是对那种过程无能为力的附属品。随之而来的不可避免的情况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应付违背常理的偏向、错误和特殊情况的能力实际上消失了。能够操作这个体系而不是被这个体系所操作的人骤然减少了。就这个意义上说，现代化的办公室变成了一架机器。
在办公室中，使用自动和半自动的机器体系，具有把办公室费用的传统形象完全颠倒过来的效果。过去一个大型办公室的业务费用，几乎完全是付给办公室职员的薪金；现在这种费用总数中很大的份额要用于购买高级的计算机机器。为资本所占有以机器为形式的过去的劳动或“死”劳动，现在办公室中犹如在工厂里一样，使用着活劳动。但是，对于资本家来说，这种使用之所以有利可图几乎完全在于时间的功能，即在于死劳动吸收活劳动的速度。
现在，在劳动市场上，工厂工人和办公室工作人员这两个主要类别在社会阶层、教育和家庭等等方面的一些区别也开始消失了。不但越来越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来自工人家庭，工人也越来越多地来自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家庭，而且他们越来越混合在一起，家庭生活都一样了。
办公室的工作的表面趋势是向一个庞大的非无产阶级“中等阶级”发展，结果是创造了一支庞大的新型的无产阶级。在职业方面，这些工作人员已经丧失了从前高于工业工人之上的一起优越性；而在工资等级方面，他们几乎都下降到最低点。
劳动者2012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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