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鲜花的命运总是相似的,而牛粪的遭遇却不尽相同。
前天晚上在机场安检的时候,碰到一个老乡,浑身上下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器和大量的贵重金属,在安检口折腾了半天。我等在他后面,看着他将一把一把的各式物件放到安检的框子里,装满一筐又一筐,心想,都是些什么铠甲啊,真能装东西。轮到我安检的时候,把手机往筐子里一放,10秒钟走人。
上飞机坐定,我抓起一本杂志翻看。这是我的阅读强迫症,看到文字就发病,不念下去如骨鲠在喉。再说《新华航空》上面经常有好多美女,飞行在天上的时候,手里有美女看着,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过了一会儿,同座来了,我一看正是刚才安检的那个胖子。我欠欠身表示欢迎,他点点头表示收到。这胖子身后还跟了一坨美女,花枝招展,香水味直逼云霄。
按照一般程序,飞机上天我入梦,尽管飞机到北京只需要1个小时。
没过几分钟,这胖子开始发飚,先是和服务员要水喝,要饮料,要报纸,要毛毯,后来又要看头顶上的电视。我侧眼一看,刚才那坨美女不见了,座位上只剩下两条细腿和长筒靴子了,上半身已经沦陷在胖子怀里了,这胖子的几乎所有要求都是这美女潜在需求的一种外化。
瞧瞧这一对活宝吧,人格一点不闪亮,德艺一点不双馨,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其实,鲜花的命运差不多都是找一推牛粪插上算了事,因为世间男人都是牛粪。而牛粪的命运就不同了,有的牛粪上面插上了鲜花,有的牛粪上面则可能被摞上了另一坨牛粪。
当牛粪问“花儿们都到哪儿去了”,我们听到的是一滩自怨自艾的牛粪。当皮特·西格问“花儿们都到哪儿去了”,我们听到的却是一个胸怀天下的哲人。这位美国现代民歌之父写的《花儿们都到哪儿去了》和美国现代最伟大的音乐诗人鲍勃·迪伦写的《答案在风中飘》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最著名的两首歌曲。这两首歌,都是问问题。迪伦一共问了9个问题,西格问了5个问题,都是问,花儿们都到哪里去了?
每一头美女都有一颗恨嫁的心,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满眼的牛粪,即使全天下牛粪都让太阳晒干了,美女的命运也和牛粪联系在一起。
我媳妇当年尝试将自己插到我头上的时候,犹豫不决,不知道此生将托付的人是否真如大山一般牢靠?如果这个男人靠得住,即使牛粪也就认了。我说,那我努力做一坨好牛粪吧!所以我媳妇最终以身相许,一头插入牛粪深处,乐此不疲地开始过日子。
在我做牛粪的十几年里,我的日子有时候充满了艰苦和忙碌,但我对鲜花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是所有牛粪共同的追求。一朵鲜花敢于下嫁一坨牛粪,你牛粪主义的人生就算开张了,唯有奋勇当先做一坨好牛粪,没有别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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