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下,几大银行正在酝酿针对证券结构化产品的救助计划,希望挽救信贷市场,防止一些大银行的资产负债状况吃紧。这个计划也引发了两点思考:公司股东为什么没能察觉到发生的问题?当初怎么会发生那些问题?人们本来以为,自安然公司(Enron)倒闭以来发生的变化应该能给企业界敲响警钟,他们不会再在表外投资工具上冒风险。安然给人们的一个教训就是,认为公司有可能在不担任何风险的情况下获取利润的想法不仅听来荒唐,现实当中也只能是笑谈。
监管机构当时在堵住制度漏洞方面也摆出了很大的架势。但眼下的情况清晰地表明,他们不仅没有堵上这个漏洞,而且,部分新规则从某些方面来说反而让投资者更难揣测实际发生的情况了。
这让银行的投资者们非常头痛,特别是像花旗(Citigroup)、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和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这样的大型机构。这三大银行在财政部的协助下正联手制定一项针对结构化产品的救助计划。
这些结构化产品以及被称为“管道”(conduit)的投资工具不会被计入银行帐面。安然事件后,证券监管部门和制定会计准则的部门在为减少表外交易而对相关规定做出调整时,对银行业来了个网开一面。
银行需要做的就是对这些投资工具加以结构化,以此,与这些工具相关的损失风险表面上就被转移到了其他参与方。然后,这些工具就可以留在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之外。银行由此可以在将部分资本不反应在资产负债表的情况下赚取更多利润。
但是,对部分此类工具实施救助的行动表明,银行乃至其股东的确需要承担大量与这些工具有关的风险。
洛杉矶研究及风险管理系统公司Institutional Risk Analytics的董事总经理克利斯托夫•威伦(Christopher Whalen)指出,这与会计准则允许的“法律意义上的完全分离”不是一回事。
他说,这还是一种安然式的问题,(经过这些年)我们并未消除这种问题。安然将交易设计得符合会计准则的字面要求,以便让交易可以作为帐外交易处理,不让公司股东察觉。当然,并没有人说这些大银行也和安然一样在作假。
负责制定现行财务准则的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
银行运用结构性产品或管道来发行短期商业票据和中期债券,将收益用于购买信用卡债券或按揭贷款债券。发起结构化产品的银行可以获得债券与结构化投资之间的差额,经办银行则可赚取手续费。
穆迪投资服务公司(Moody's Corp.)会计业高级分析师克里格•埃姆瑞克(Craig Emrick)认为,不向股东披露有关结构化产品和管道产品以及其中风险的现象非常严重;要想预见可能产生的后果,非常困难。
即使结果证明风险程度很小,银行将来从结构性产品和管道产品上能获得的利润也会越来越少,而这对花旗等有大量此类资产的公司来说,则会侵蚀他们的利润。
就花旗而言,它有接近1600亿美元的结构性产品和管道产品,但这一点该行股东从它的资产负债表上是看不到的。表上的脚注里只说,花旗向管道产品提供流动资金,截至6月30日,管道产品的资产和负债是770亿美元。
花旗第二财季报告中指出:公司通常无意拥有管道的所有权。报告没有提到结构性产品。花旗在八月份给股东的信中披露说,它有1000亿美元的结构化资产,后来这个数字减少到800亿美元。
花旗发言人拒绝置评。
通常来说,如果不能延展债务,银行会同意收购相关管道的资产。但他们只会对一部分结构性产品提供支持。这样一来,银行看上去像是有一些负债,而事实上的确也会发生部分债务。不过,后援支持并不意味着会计准则意义上的所有权。
实施上,大部分表外工具(包括管道和结构性产品等)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所有权人”。它们就像“幽灵企业”,而且通常都设在离岸的低税地区。
因为这一点,正在打击表外投资工具的会计准则制定者认为,当判断谁控制某只结构性产品的时候,弄清谁在分担其风险和获利比查出谁拥有它更重要。
但银行方面认为,他们要对产品做结构化安排,这样一来其他参与方就不得不分担风险。这使得银行能绕过风险测试、让这类工具留在表外。
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之前在制定新规则时曾考虑将银行经营此类工具所产生的费用作为显示其回报的一个重要信号(同时也是表明控制权的信号)。但该委员会没有将风险测试考虑进去,他们担心这太难测算,并且可能会导致银行对资产作过度整合,这可能会削弱银行的资产负债水平。
虽然近来债券市场的风波及其对上述投资工具的影响引发了会计标准制定者的担心,不过眼下他们尚未计划调整现行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