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付出的回报只能在有限的用途上显现出其较高的价值。比如,一个经受了多年国学教育的学者,在大学作研究教学才是显示其价值的最好用武之地。但是,如果他要该行杀猪卖肉,以前所学的很多东西恐怕就要大大贬值了。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这样一个概念-----资产专用性。这个概念表明,我们所进行的很多投资都是又专用性的,或者说其价值只有在特定的用途上才能展现出其最高价值。
对于职业人士而言,很多投资都是在工作中付出的。由于这些投资是在特定的地域,特定的企业,特定的职业上付出的,这些投资往往具有专用性。当然,随着地域,企业和职业的不同,专用性程度并非一致,有的高些,有些低些。例如,在学校浸泡多年搞纯理论研究有较大成就的人所进行的投资就相当具有专用性,他们的投资用到其它用途就容易贬值,所以大学教授中很少有完全放弃教授职业到企业或政府中干的。但是,对于销售职业而言,专用性程度则要低得多。销售上的技能往往并不因为地域,企业,或产品的变化而呈现巨大的价值变动。
专用性投资的这种特点使人面临着被“套牢”的风险。投资的专用性意味着,改变投资用途将降低其价值,因而人不会轻易的改变投资用途。这种心理也产生了一种威胁——存在被别人以此要挟,进而受剥削的可能。在一个存在专用性投资的团队里,这种担心尤其值得关注。团队中的资源可以根据专用性程度区分为专用性资源和非专用性资源。对于后者,其价值由市场确定,退出团队并不会给其带来损失(忽略了重新找工作等的费用)。但是,对于前者,退出团队意味着一定的价值损失。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举出一个例子:
假设有这样一个团队,投入仅仅是人力资本,有三个成员提供,其中A和B的人力资本具有专用性,而C的人力资本则没有专用性。生产一单位计价物,C对团队的贡献是0.2,A和B对团队的贡献分别是0.6,0.4。C的人力资本并没有专用性,因此,如果他退出团队,他仍然可以在其它团队一单位计价物生产中贡献0.2。但是,对于A和B而言,如果他们不在同一个团队中合作,他们各自贡献就会降低,分别变成0.5和0.2。也就是说,A和B的人力资本是具有专用性的。显然,A和B合作有利于人力资本价值的最大化。合作时要比不合作多得0.3。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合作,A和B必须就如何分配这0.3计价物而谈判。A发现,谈判破裂将给他带来0.1单位的损失,而给B带来的损失却是0.2。这使他认为,从谈判破裂中遭受的更大损失将使B比自己更希望达成合作的意向。虽然理论上讲,只要A的所得大于0.5,退出团队就不是最优选择;只要B的所得大于0.2,同样如此。不过,每个人都希望通过某种策略为自己争取更有利的分配方案。我们预计,A将在谈判中处于有利地位,也将从0.3的剩余中获取更多的份额。
上述例子也说明了具有资产专用性的A和B之间存在着依赖性。由于B的资产更具有专用性,他对A产生了依赖。这种依赖性使得A在剩余分配的谈判中处于有利地位。
非专用性资源虽然不会面临着被“套牢”的风险,但是这种资源在团队中的贡献往往要比专用性资源低得多。不仅如此,非专用性资源所占的比例似乎也很小。所以,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有一点需明白:我们在进行着专用性投资,但是其专用性程度会随着其竞争力的上升而下降。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不会担心自己被挤出学术圈或者在学术圈中被套牢,因为他的学术实力使得他在这些有限的用途上牛气冲天。最可悲的是,那些付出了大量的专用性投资却没有足够竞争力的人。对于这些人而言,在有限的用途上处于竞争中的劣势地位,但又害怕被挤出,于是只有降低自己的要求,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进行学术研究的人都面临着这样的一种危险,破除危险的办法只有一个——全身心投入!
2008-8-5于三环学术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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