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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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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重新打开信用市场
主持人：新浪网友大家好，自3月贝尔斯登破产以来美国金融市场发生了一系列多米诺骨牌反应，房利美和房贷美遭遇国有化，美林证券被接管，百年老店雷曼兄弟关门，华盛顿互惠银行宣告破产，美国股票价格更是一落千涨，投资者信心备受打击。美国资本市场是否具备投资价值成为人们心中最大疑问。今天我们请到博雅资本首席执行官梁旻松先生为大家解析美资本市场投资价值。梁旻松先生您好。
梁旻松：您好。
主持人：同时我们将与大家一起探讨美国政府注资后财政和货币政策是否会进入困境，欧洲大额资金救市策略和美国救市有何不同？欧洲救市政策是否会为以后欧洲经济埋下祸根？
梁老师您好，美国政府昨天晚上公布了具体的救市方案，布什宣布动用2500亿美元购买银行股份，随后美国财政部也证实了购买银行股的一些细节，美国财政部将向九大银行注资1250亿美元，其它剩下1250亿美元注资对象将是美国其他8000多家银行。从目前效果来看，您是怎么看待美国政府注资这种分配方式？接下来注资政策会对市场产生什么样影响？
梁旻松：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我先声明一下，我本身不是做股票的，所以真正你的主题投资价值与否，可能不是我们主要的话题。我想在这个大的背景下跟网友一块儿分享一下我们目睹的这场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
梁旻松：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昨天联储、财政部和布什一块儿宣布注资九大银行以及可能在未来的几个月还会向其它银行注资，如果就这件事来讲这是他们最近采取一系列措施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背景实际上从救市的角度来讲，跟国内有时候想象的救市意义不是很大。他们所谓救这个市，其实从表象上来讲并不是救的股市，而是从一系列的方法来看，现在财政部和联储以及联邦储备贷款保险公司，包括OCC，也就是货币管理局，现在关心的是在过去的一个月以内，整个美国也好，甚至世界范围信用市场的关闭。从雷曼倒闭、AIG被接管，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造成的结果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他们并不是关心股市跌了多少，他们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银行跟银行之间，银行跟企业之间，企业跟企业之间贷款现在已经可以说市场按照报道来讲已经关闭了。已经没有人借钱给他们对价。
我们在这里可以拐个弯，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大概在一个月之前雷曼倒闭的时候，当时保尔森说雷曼让它倒闭的原因，是说我们给了他时间，他没有自救成功，我们不想造成一个道德风险。现在从事后来看，当然我不是专家，通过跟各种业界的人士来讨论，以及现在市场上的分析，看来这个决定本身可能不一定正确，但是它是不是完全错误，不知道。它的初衷是好的，为了避免金融机构以后的道德风险，也就是所谓的too big to fail这一类道德风险的发生，它不去救来警告其它金融机构。但是由于雷曼本身太大了，报道上已经可以看到，它的破产财产资产达到6000多亿美金，所涉及到的交易对手成千上万，大家突然意识到像雷曼这样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公司都可以倒闭的时候，整个交易市场开始怀疑，你再大都有可能倒闭，这种时候很多人会非常小心，小心到造成整个美国所谓的信用市场基本上没有交易量了，联储和美国财政部包括后来的七国集团，包括这次在MF世界银行年会，包括欧洲政府包括中国、日本、韩国、香港主要的国家采取一系列的措施。现在大家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实体经济，首先是要重新打开信用市场。
现在和大萧条时期的挤兑没有本质区别
主持人：梁老师您好，美国政府昨天晚上公布了具体的救市方案，布什宣布动用2500亿美元购买银行股份，随后美国财政部也证实了购买银行股份的一些细节，美国财政部将向九大银行注资1250亿美元，其它剩下1250亿美元注资对象将是美国剩下800多家银行。从目前效果来看，您是怎么看待美国政府注资这种分配方式？接下来这些政策会对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梁旻松：昨天来看这个结果，昨天的华尔街日报也好，纽约时报也好，其它财政网站报道也好，现在整个银行市场包括伦敦的莱堡市场大家开始互相交易，开始互相借钱了，这个东西会多快，现在已经不是避免的问题，而是怎么样尽量少、尽量小地影响实体经济，这可能是大家拭目以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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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来看，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是肯定的，因为这个东西说白了，说得简单一点，突然发现你的交易对手也好，你的客户也好，有可能出事的时候，你会惜贷，这是一个非常直接的反应。
另外，过去一段时间银行挤兑发生得很频繁。其实说实话包括像雷曼倒闭，AIG的情况也好，包括摩根史丹利上礼拜发生的情况，实际上都是变相的挤兑。这种情况下在可能性比较大的时候，虽然现在又是给它资本金，联储给所有的银行承诺只要有合格的抵押品，提供的流动性是无限的。因为现在大家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你用1块钱敢贷10块钱出去，现在你有1块钱，可能只敢贷5块钱出去，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来提款，这个市场波动很大。
我记得我在读《银行法》的时候，第一堂课是看美国一个很著名的电影，叫《wonderful ife》，你看过这个电影就知道什么叫银行挤兑。这次发生的事情其实跟1929年到1933年发生的挤兑没有本质的区别。
主持人：就是29年到33年的金融大危机。
梁旻松：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你要看那个电影，这个电影本身是一个圣诞节前夜，所有电影院都在放电影，但这个电影同时又是美国很多学银行的，不管你是学投行还是学法律，跟银行相关的，这里边非常清晰地给你讲了一个小的储蓄贷款协会是怎么样做业务，怎么发生了挤兑，发生挤兑的结果是怎么样，给你讲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国家信用保障投资者信心
主持人：这么来说挤兑是种非常恶劣事情，像雷曼这种大公司破产也是对信心打击非常大的一个事件。百年老店都能破产，那在这个市场上有什么投行不可能不被破产呢？肯定有一天，这些投行在某些情况下也会突然破产倒闭。那么通过雷曼这件事情，美国会不会不让别的投行再出现这种事情呢？剩下这么几家银行或者是投资银行，会不会就不让它重蹈雷曼的悲剧，到时美国政府会不会只要碰上这些事情都会进行一些救助呢？
梁旻松：现在看来，一个是从雷曼以后，比如刚过去的周末摩根史丹利拿到三菱银行的投资，咱们当然没有参与这个投资。但是从报道上可以看到，美国财政部实际上给了三菱一个很重要的承诺，你的投资不会再出现像雷曼这样的情况。从美国政府来讲，这是很重要能够支撑市场信心的方法，就是我告诉你现在有钱的人赶紧来投吧，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它们倒闭的。
在这之前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中间摩根在跟三菱，大家谈这个事已经一个礼拜，但是始终没有交钱，大家担心万一它像雷曼或者像华盛顿互惠一样。华盛顿互相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年初还是去年是很有名的一个基金，叫德克萨斯太平洋，德太的老板原来在1989、1990年储蓄贷款协会危机中挣了很多钱，现在看来贷早了，贷了一帮私募基金投了70亿美金给华盛顿互惠，但是最后华盛顿互惠，由于政府没有挽救，这70亿美金就等于划零了。
摩根史丹利实际上成交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财政部保证即使将来国有化，真的情况计划恶化，国有化，我不会让你的投资受到损失。很难讲短期会不会发生。
除了政府救助以外，包括中国的投资者，比如像中投投的黑石，比如像凯雷，所有这些大的华评投资，大的并购基金，还有很多大的其它类型的私募基金，有可能比较放心地开始看这些濒临倒闭或者是濒临破产的金融机构，不一定马上投，整个市场信心开始起来。
开始有人投股权的时候，开始有人放钱进去买股票的时候，自然而然也会有人借钱给他们。因为他知道如果破产首先要清偿我，如果你都愿意把钱放进去，肯定会有人借钱给他们，慢慢市场信心恢复。
大家希望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实体经济更加恶劣，又造成新一波的波动，大家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看。
巴菲特抓住了百年一遇的机会
主持人：最近巴菲特也在全球进行大量投资，近期收购了比亚迪，大量持股了一家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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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旻松：他是持有富国，富国买的美联银行。
主持人：您是怎么看美国的这些金融公司，是不是真的像巴菲特想的那样具有这么大的投资价值。比如三菱收购摩根史丹利部分股份，是不是值得？
梁旻松：因为我自己不做股票，也不懂这个东西，我想投资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至于是不是在这个时点上是对的，这是他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觉得从某个角度来讲，包括中投投了摩根史丹利也好，巴菲特投高盛也好，时点的选择是可以商榷的。但是对于机会来讲，是一个比较难的。我在美国呆的时间比较长，你在什么时候反正我们看的时间里，还没有高盛也好，摩根也好，他们来求你买他们的股票。
从这一点来讲，巴菲特也看到这个机会，三菱也好，中投也好，这个机会可能是百年一遇的机会。百年一遇的机会在08年发生，至于你是应该在08年1月份做这个事情还是在08年12月份做，很难说。包括其实已经倒闭的雷曼，能够存活100年、200年的公司，其实是有它很大的一笔财富在里边。作为一个战略投资者或者是像巴菲特，他实际上是一个财务投资者，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主持人：是一个很好的介入机会。
梁旻松：对，但是你让我说，比如上礼拜我有朋友花8块钱买了摩根史丹利，还有人是20块钱买的，还有人60块钱买的，很难讲，这个时点有运气在里边。但是从这些机构本身来讲，有机会投他们，还是不错的机会。
主持人：对于长期的投资者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说就要谨慎了。
梁旻松：特别是从短期来讲，因为昨天我看《华尔街日报》上的报道，上个礼拜基本上所有大的对冲基金这一年里边挣了很多钱的对冲基金全部是空仓。报道里也说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然同对冲基金的角度来讲，跟普通的共同基金不一样，因为它有很大的杠杆在里面，有的时候它要保持很大的借钱的比例。报道上讲因为不确定性太大，有可能押错了，你的基金就完蛋了。
最近你要看这些报道，短期里面美国大德市场对冲基金，至少持仓量非常非常低。我们不是专家，很难分析它为什么空仓，它是对实体经济不看好，还是根本借不着钱来做，是怎么样不好分析。至少现在市场上很主要的一波人还没有在买。
现在大家看的比较热闹的实际上是在救市，不是在救股市，是在救信心，在拯救金融系统。
另外一块，大家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银行出完事了，银行贷款比较审慎了，美国现在有一个新词——“影子银行系统”，银行已经开始不贷款了，在这之外还有一个影子银行系统。
所谓影子银行系统就是证券化系统。为什么雷曼还有很多投行这次出问题？就是因为在银行体制外实际上这些年，最少我们可以看到的从80年代开始，慢慢在银行体制之外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流通性很好的，纽约大学有一个教授起了名字叫影子银行系统。
所谓影子银行系统就是这个里面不再是储户把钱给银行，银行把钱贷给贷款公司。是有一堆提供钱的比如货币市场基金，各种各样的基金。这里面有人买3个A，有的人买两个A，这个市场很活跃。企业贷款的时候不是去找银行，你是去找投行，投行给你想一个办法，把这个钱从这个市场上贷出来。包括各种各样类新的债券、商业票据，有很多人在这里面。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个市场同时关闭以后，银行很谨慎，那个市场关闭了，没有人了，因为这些投行都没有了，大的基金也比较小心了。现在大家比较关心的是对实体经济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欧洲不得不国有化银行
主持人：这次危机对实体经济到底造成多大的影响。
梁旻松：对，因为企业借不到钱或者是借钱很困难。对美国来讲，我们不是笑话人家，这是没办法，只能说这次危机是一个很好的警醒，美国借钱十几年，终于还不上了，现在开始过紧日子，整个实体经济必然要出问题，关键是出多大的问题。
主持人：美国出了问题，欧洲好像也不大好过。最近欧洲各个国家也开始陆续进行救市。欧洲救市跟美国救市有什么不同？现在欧洲各个国家金融问题是不是比美国还要严重？还是欧洲现在会比美国幸运呢？是怎样的状况？
梁旻松：坦率地讲我对欧洲说实话不是很了解。但是昨天我看了一篇文章，可能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政府买银行的股权，实际上是从英国开始。美国最开始就是说我有7000亿，当然到现在大家也不知道这7000亿怎么花，昨天知道有2500亿可能买股票。
实际上这之前英国最早说我要买主要银行的股票。那篇文章实际上就在讲，欧洲的很多国家，包括英国、德国、比利时、荷兰、法国，文章的中心意思是美国会比欧洲解决问题解决得快。
原因是在美国银行是可以倒闭的，为什么银行倒闭就比欧洲好呢？是因为只有通过有倒闭、有生存，这个市场才会有效率，不该活的人赶紧死，该活的人继续活着。原因是什么呢？原因是美国最开始为什么没有直接提我要买银行的股权呢？是因为美国已经有一个(FDIC)联邦储蓄保险公司，实际上把储户的东西保完了，剩下的事就是银行要能有效地生存就有效生存，没有有效生存，反正储户该保的我都保完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欧洲所有的国家没有，反正英国肯定没有。就造成它要救，必须所有的人都要救，因为他不知道该救哪个，没有对储户的保护，唯一政府如果想保储户，就得国有化这些银行。由于这个原因，国家一救就是救所有的银行，银行不是很容易倒闭的系统，是一个没有效率的系统，因为好人、坏人都可以继续活着。
而美国把储户保了，至于银行能不能活，对不起，这跟政府没有大的关系。
那篇文章也讲，虽然没有政府说出2500亿注资，但是已经说了我不是给所有的银行注资。
主持人：一开始1250亿是给九家银行。
梁旻松：剩下1250亿是有选择的，不行的还要让他们倒闭。这个观念我倒是同意，历史上证明，其实日本人在90年代整个十年得到的教训，他们给美国人的教训。
这次出事中间，我看到报道日本人也去美国说当时我们什么东西做错了。其中很重要的东西是该出事赶紧让它出事，坏帐赶紧撇掉，该低价赶紧卖掉，不要让银行捂着一点一点出事。像日本最开始帐面资产不是按照市值来定价的，帐面是100块钱的贷款，老是100块钱，直到债务人完全都找不着了，可能才告诉你，这个东西就剩5块钱了。
当然现在美国是不是这样做，现在拭目以待，这7000亿里边有很大一部分钱初衷是要把银行帐面上所谓的按揭相关的资产买下来，什么价钱买？多少折还是不打折，还是怎么样，这对银行到底能不能正常运作很重要。因为你如果完全按照市场来定价，就没有市场。这次出事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现在这部分资产没有人敢买。
梁旻松：没有人能定价。问题是财政部要买，价格定在哪儿？定高了纳税人、国会不干了。定低了，对银行的作用不干了。财政部还是有很多从高盛出去非常聪明的人才。
欧洲如发生银行挤兑将影响整个实体经济
主持人：现在欧洲银行资产状况都捂着，它的资产状况大家都不知道。
梁旻松：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听一些行业内的人讲，欧洲的银行其实除了他们买美国的按揭贷款也好，支持证券也好，听说他们自己的运营过程中造成的不良资产量也是很大的，包括对东欧、南欧一些国家，包括像波罗的海前苏联国家的贷款，包括对其它一些行业，主要都是东欧、南欧的房地产马上可能是不是也出问题。
如果出问题，德国、荷兰、北欧的一些银行是不是也要立刻出问题，这个问题反过来对欧洲的银行体系的冲击是多少。这些东西我们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可能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才造成最近大家为什么要合作来解决。不光是美国一个地方出现问题。
主持人：德国这次大概拿出5000亿欧元的救市计划。这救市计划算作美金是6800多亿美元，跟美国救市计划金额差不多，这个救市计划跟美国的救市计划有什么不同？大部分好像都是进行存贷担保等等，总感觉德国这个救市计划有点虚，没有像美国那样真金白银。
梁旻松：说实话我对德国的了解不太多，但是从表象上来讲，不管是5000亿欧元也好，7000亿美元也好，这一步的目的很简单，向《The wonderful life》的电影，至少短期是预防银行挤兑，这是最短期的目标，因为银行挤兑的结果就是整个金融体系的崩溃。
欧洲跟美国不太一样的是，欧洲的影子银行系统要比美国小得多，主要是它的资本市场比美国要落后得多。如果它发生银行挤兑，对整个实体经济影响很大。第一也不是救，而是告诉所有的人，不要去提款。
主持人：钱放在银行里很安全，没有问题，国家给你做担保。
梁旻松：没错。下一步德国这些银行到底帐上的窟窿有多大，这些窟窿怎么补，其实跟美国是一样的，美国7000亿，英国3000亿也好，德国5000亿也好，这些东西实际上只是给各国政府以及各国金融界一个喘息的机会，短期内告诉大家行了，没事，挤兑这个事没有了，但是对不起，接着打扫卫生。
举个简单的例子，像昨天大家在说摩根虽然拿到了三菱的钱，还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短期流动性的问题没有了，但是因为摩根在两三个礼拜前已经从一个独立投行变成了银行控股公司，大部分业务要接受联邦储备委员会的监管，以后慢慢更像一个商业银行，商业银行最简单就是资本率。目前摩根的杠杆还有20几倍，现在流动性没有问题了，但是作为一个商业银行来讲，杠杆还要继续缩小。
主持人：现在已经偏高了。
梁旻松：所谓继续缩小就是或者继续增加资本率，或者对不起赶紧把你放大的杠杆，该卖的资产卖掉，该还的钱还掉。去年最开始上课的时候，汇丰的新世纪出事，整个一年的去杠杆过程就是这么发生的。原来像雷曼倒闭的时候，它的杠杆是6000亿资产，300亿的资本金。
主持人：300亿的资金杠杆了6000亿资产，20倍。
梁旻松：现在高盛也好，摩根也好，从投行转变成一个商业银行，类似商业银行，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商业银行，主要部分是商业银行。要达到商业银行的监管，就知道整个收缩的过程会有多大。
主持人：也是非常痛苦的收缩过程。
梁旻松：从现在开始，短期内流动性挤兑的问题没有了，下一步就是怎么清理资产，或者怎么增加资本。这可能是下一步这些银行、这些投行、其它的金融机构可能要做的事情。
华尔街金融系统会重新有效
主持人：但是投行已经基本上没有了。
梁旻松：也有。独立投行还有，大家说所谓没有的是什么呢？是一种商业模式没有了。所谓什么商业模式呢？华尔街实际上即使不在这一百年，即使在过去五十年，一直有不同的商业模式。
一种商业模式就是已经倒掉或者已经变成商业银行，像摩根、高盛、雷曼、美林，这些为代表的商业模式。还有一类，像拉闸的兄弟，很多真正传统意义上的投资银行，他们只做收费业务。
企业并购提供资金服务，企业要发行股票，我做财务顾问，承销做的很少。更不做这次造成很多投行大规模的所谓自营业务，这次实际上真正出事，不管是雷曼也好或者是其它银行也好，包括现在摩根，就是自营业务做得太大，借很多钱做交易，突然间这个资产价格下降，借的钱还不上，出现流动性的问题。
实际上所谓华尔街还有很多优秀的投行存在，只不过这些投行在过去的至少30年内没有人知道，因为它们挣的钱比起做自营的差太多了。
也挺好，这次大家在咱们面前，在演绎一个华尔街的兴衰史，什么公司上去，怎么上去，怎么下来。那波公司不行的时候它行。
这种情况下像拉闸的兄弟，还是有很多投行，但是规模比那些小很多很多。这些公司在20年以前，它们其实非常头痛。为什么？因为他们不做自营，他们不做承销这些很挣钱的业务。他们那会儿很痛苦，为什么？因为最优秀的人不来他们这里。现在他们高兴了，因为那些公司都倒闭了，而他们现在还非常好健康地在生存下去。
我们在看这个事情的时候，特别对中国的特别感兴趣的投资者，没有必要关心美股涨和跌，没有意思。给大家一个活生生的教材，大家来翻。通过这次危机，很多美国这么复杂的金融系统，在这个市场运行得非常好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怎么组成的。我们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市场是在干什么的呢？是真正出事了。
比如说最开始新世纪出事了，哟，美国还有一个专门做按揭的银行，不做别的业务，只做按揭的业务，还不收储，不收储怎么发按揭呢？它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机器，有一个影子银行系统。突然间又有一帮人出事了，这帮人叫债券保险公司。
以前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还的有债券保险公司，研究一下，这些公司干吗的呢？是给这些想发资产支持证券的债券提供担保的。我们又听到CDS，什么是CDS？从来没听说过，跟咱们的生活太遥远了。现在很多东西，大家不要关心股价如何，大家可以去仔细研究一下每一个政策出台得是有东西的，就像抖破烂一样，这又出事了抖出来，你原来都不知道存在的东西展现到你的面前。
不管对金融感兴趣的人也好，投资的人也好，包括搞政策的人也好，包括教学的人也好，包括大学教授，都应该通过这次机会好好研究研究它的市场是怎么组成的，这个市场还会回来，这是短期的。
华尔街把这个游戏玩大了，但是反过来讲，在过去30年的时间，最开始60年代末期70年代，有这个资产支持证券，所罗门兄弟开始搞，这个市场做的越来越大。到80年代，垃圾债又出了，90年代大家又把它登峰造极了，这么多自然支持证券，在这个基础之上又创造了更多的衍生品。
这次虽然这个危机把一些游戏的玩家洗出去，但是这30年还是给大家留下很多金融的基础设施，这个基础设施还在，只不过大家需要研究为什么出了事。我相信美国这个市场生存力很强，很快会研究出来到底哪儿出现问题，这个系统会做得更有效，还会回来。包括影子银行系统。
经济垮不了
主持人：最后问一个问题，刚才您说抖破烂，如果欧洲各个国家持续抖出一些破烂出来，比如德国，如果这5000亿的救市资金需要兑现，真把5000亿全部投到这个市场上，德国以什么方式来筹这笔钱？德国有这么多钱来购买这些垃圾性的债券和资产吗？
梁旻松：如果急到那种程度，最简单就是中央银行可以印钞票。当然印票子最后的结果会造成通货膨胀。美国有同样的问题，因为7000亿跟联储的情况不一样，7000亿是财政部要发债，是从市场上募集。
联储在这之外，实际上联储现在给市场提供流动性，就是印票子。这个东西最简单地来讲就是印票子，如果实在赤字财政都不行了，就印票子。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没办法，没钱救不了就救不了，经济上的危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危机不发生不可能。有时有人讲救不了怎么办？救不了就破产吧，破产完了它还会回来，破产完大家再重新组织，再重新玩这个游戏。
持人：重新制定一套游戏规则，大家重新来玩。
梁旻松：现在希望通过不管是美国的7000亿也好，欧洲的5000亿，稳定资产，把很大的损失通过拉长时间来调整，如果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花了7000亿，信用市场还打不开，那就经济危机，就衰退。经济就是这样，财政政策也用了，货币政策也用了，救不了，救不了就是危机，危机的结果就是所有东西继续跌价，再跌一半没有人买，再跌一半没有人买，总有人买的时候，慢慢再恢复。你要相信经济垮不了，没事。就是价格问题。
主持人：现在美国的货币政策基本上走到头了，利率已经1.5%了。
梁旻松：也不能说到头了。
主持人：如果继续降息，空间也不是特别大了。
梁旻松：因为伯南克本人是研究1929年—1933年大危机的，肯定现在来讲大家希望的是不要出现凯恩斯经济学里面，当时所说的流动性陷阱。我已经有无限的流动性，但是大家还是不花钱，总需求还是刺激不上去。
现在来说这个事还太早，到底联储提供了这么多流动性，市场的参与者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去反应，包括联储都没有办法预测，你只能看事后的情况。
但是至少从目前来讲，原来芝加哥有一个得过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做的贡献，这次体现出来，经济学界对1929年和1933年经济大危机研究的成果这次用起来，在市场恐慌的时候要迅速把恐慌这个问题给消除掉，不要让它拖的时间太长，真正对实体经济发生太严重损害的时候，可能再使不管是货币政策还是财政政策，作用都不大，这可能是伯南克或者是财政部采取这么大规模、这么深度拯救措施的原因。1933年的教训只有过了1933年大家才知道。现在如果哪个经济学家说我知道结果是什么，99%是一个骗子。
主持人：这是不可预测的。
梁旻松：可预测性很低。
主持人：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结束，谢谢梁旻松先生。
梁旻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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